“現在心情好點了沒？”
    夜風帶著些白日裏未曾消散的暑氣，瑤望伸著懶腰，活動腰身，打著哈氣道：“誰告訴你我失落了？我的最終願望可不是開什麼大畫室，人多了未必好，帶多少學生，就要對他們負責，一定要教好，按照我的能力最多也就隻能帶三四十個學生。既然是我自己的選擇，那麼我沒資格抱怨，我隻是覺得事情有些奇怪，這裏畫室這麼多，挖牆腳也常見，隻不過有些很好奇，是誰來挖的牆角，這麼多年這周圍畫室的人也知道，我不會收太多學生，沒必要和我搶這麼十幾個人，除非……”瑤望沒有往下說，赫連潯已經猜到他想說什麼，一般大畫室晚上準時十二點下課，瑤望看看手表，折返去了藝同畫室，兩人站在一處欄杆後仔細看著從畫室出來的學生，沒一會和連續就發現瑤望嘴角的笑意冷了起來，如他所料，這毫無懸念的結果出現在他眼前時，他連一點震驚和新鮮感都沒有。
    “果然是那天的見麵勾起了我們之間不美好的回憶。”說罷看著欄杆上張貼的藝同畫室上公開課的海報通知嘴角的笑意更甚。
    一掃他的表情赫連潯就知道他心中已經有了點子，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清楚瑤望不是個任人欺負的主，你隻要欺負了他，在沒有加倍討回來之前他絕對不會收手。
    “需要幫忙嗎？”
    瑤望一擺手：“幫什麼忙，一點小事而已，你就當觀眾給我鼓掌就行，記得到時候用吃奶的力氣給我鼓掌。”
    看著眼前這個自信滿滿一臉壞笑的人，赫連潯不由搖了搖頭，有時候感覺他像個喜歡惡作劇的孩子，對於整人總是樂此不疲。腦子裏總能蹦出很多千奇百怪的點子。
    “瑤老師，你知不知道我們被藝同畫室挖牆腳了？”一大早瑤望剛到畫室，幾個早到的學生就把他圍了。
    “瑤老師，昨天我聽人說藝同畫室來了幾個新人畫的不錯就去看看，誰知道那些人就是XX學校的學生，他們本來應該來我們這的！”
    “簡直欺負人，前幾天白浪在這的時候也是，本來有幾個學生是要到我們這來看的，誰知道半路卻被他們拉走了。”
    “不止，有時候在外麵吃飯的時候我也聽見他們藝同畫室的人瞎說，說我們畫室怎麼怎麼不好，也不知道從哪聽的！”
    幾個學生你一句，我一句的訴苦告狀，赫連潯見瑤望一直帶著笑意，對於這些事情，他的態度和昨晚完全相反：“他們愛怎麼說怎麼說，你們好好畫畫就行，你們掏錢來這裏吃苦就是為了畫畫，而不是要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擔心，趕緊準備去吧，今天畫素描。”
    “可是瑤老師，他們胡說啊。”
    “他們太欺負人了，今天早上還有藝同畫室的老師來拉我去他們畫室。”
    瑤望深吸一口氣：“我說了，你們專心畫畫就行。”
    這個態度讓他們的臉上多了一絲頹意，有誰喜歡被人指著鼻子說你所在的地上是個垃圾？但他們能說什麼？隻能不甘心的哦了一句兀自畫畫去了。
    這一天裏，瑤望都表現正常，可一下課往燒烤攤上一坐就原形畢露，點了近百串燒烤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要點啤酒嗎？”
    瑤望挑起一塊土豆片：“不用，我怕喝了酒之後控製不住把那三人打到殘廢。”
    赫連潯搖搖頭：“看不出來，在學生麵前你倒將自己的情緒掩飾的很好。”
    “那是必須的，我是老師，自然要給他們向上積極的引導，不可能拉著他們去幹架，這事我一人做。給，嚐嚐這烤魚！”
    剛扔到赫連潯碗裏，瑤望又像是想起什麼又把魚挑了出來，扔進去一塊油豆腐：“這個比魚好吃。”
    看著對麵大快朵頤的瑤望，別說，這幾天還真沒見他少吃東西，不過也怪了，他身上的確沒有多長一點肉。
    “唉，給你說個事。”
    “什麼事？”
    瑤望剔除一根魚刺，煞有介事的盯著赫連潯，指著桌上的魚骨道：“你用這個魚骨變條活魚出來！”
    “……”
    片刻後，赫連潯抱著一個小魚缸回來，往瑤望麵前一放：“你要的魚！”
    魚缸裏一條橘色金魚正張著嘴浮在水麵上大口呼吸，兩個燈籠大的眼睛隨著腦袋的擺動也輕微的晃動。看起來還挺有趣。
    瑤望一樂：“你哪搞的？”
    “攤上買的。”
    “那你咋不多買一條回來，它多寂寞？”
    “用不著，魚隻有七秒記憶，它還沒感受寂寞是個什麼就忘了。”
    瑤望戳戳魚缸：“其實比起養魚，我更喜歡吃魚。家裏有個大倉二倉，多個大魚也熱鬧。”
    大倉二倉？赫連潯腦海裏突然冒出那兩隻肥溜溜的倉鼠，金魚，大魚？這名字起的……
    “你起名字能不能走點心？”
    瑤望不滿道：“能給他們起名字就很蛋疼，還挑剔什麼，而且我起名字的水平很不錯，你不知道白浪給他六個寶貝起的什麼破名字，大毛，二毛，三毛，一直到六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