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卅一回:汪直兩眼一轉,便知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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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瑛衝上去時,使刀的兄弟似乎是解脫了一般,隨後鐵萍蹤上前,以一挑二,兩把繡春刀閃著白光,如燕子穿柳,立馬斷了其中二人的劍,那二人見這少年厲害,立刻吹一聲口哨,隨後不知從哪裏跑來兩匹白馬,那使棍的原本和韋瑛拚得不相上下,卻在二人招呼下也逃之夭夭了。
受傷之人雙膝跪地,雙手握刀,刀撐地上,他一見韋瑛鐵萍蹤,一臉表情不知如何形容。
鐵萍蹤隻以為他在又哭又笑。
他隨後伸出一隻顫抖的手,在懷中掏了又掏。
韋瑛看著著急,伸手攙扶:“你號箭都用上了,我們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腰牌那等勞什子,就不必找了。”
那人聽後皺著眉咬著唇,唇邊還淌著一絲快要掉地的血,一臉的‘我願意你管我’。
最後他在懷中摸索了半天,終於將那塊帶血的腰牌掏了出來。
原是他胸口上也中了一劍。
當韋瑛將那人扶上馬背讓他靠著鐵萍蹤時,他已是奄奄一息,頭搭在鐵萍蹤背上,口水流了他一身。
待兩人來到西廠,尋來郎中救治,那人才漸漸恢複知覺。
在韋瑛與太監尚銘,衛醜細細詢問後,才知他叫劉宏,是北鎮撫司的一個小旗。
此人年前告假回福建建寧衛老家探親,去到那裏卻發現建寧衛指揮同知楊曄暴橫鄉裏,殘害人命。
不僅如此,此人還養了一批江湖高手給自己振威,誰要是告他們,他們就殺誰,他豢養的手下們在鄉裏也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月內共造人命十二起。
且說這楊曄,乃是已故少保楊榮之曾孫,楊榮與楊士奇楊博並稱三楊,是成祖年間的老臣,又是正統三年的光祿大夫。
聽聞楊曄橫行霸道,韋瑛啐了一地,眾太監也跺了一腳,許是最後劉宏有些感動,也噴了一口鮮血。
最後楊曄愈加猖狂,無論地方衙門官員還是他的頭頭指揮使陳大人皆不放在眼裏。
而事實是這樣的:年前劉宏的小舅得了地方衙門的一個衙役的補缺,兩人當晚在酒館裏一邊喝一邊吹,吹到楊曄的所作所為,劉宏大怒,一拍桌子又散著滿身酒氣的嚎著:“他從三品的官兒怎麼啦?不過就是在此地當個土鱉霸王,老子是在京師皇城裏當差的,老子就在天子腳下,老子的頭頭是直接聽命於皇上的!等老子將他所做作為在老子指揮使大人麵前一說,立馬叫他腦袋掉地!”
劉宏此話本無錯,錯就錯在當日酒館裏滿滿坐的都是楊曄的人,最後楊曄知道了,就下了決心看看他與劉宏誰才是彼此的老子。
最後楊曄夜裏燒了劉宏的家,又派了三名江湖人士一路追殺劉宏直到進京。
這三位江湖人士一位是渭水劍客胡敬,江湖名號‘眉心紅’,一位是流寇胡安,江湖名號‘無情劍’,一位是秦茂,江湖名號‘神棍’,江湖人稱之三人為二胡一秦。
在韋瑛看來,此為大事,若是了結此事,西廠威望必長,必須立即告知汪公公。
入夜,汪直從昭德宮回來,一張俊臉比早上出門時變得越發水靈,本來今日他哄得貴妃娘娘開心,自己也是開心,誰知一回廠就看見韋瑛心事重重,再見鐵萍蹤站在韋瑛身邊亦是心事重重。
汪直兩眼一轉,便知有事。
“韋大人何事如此不安,道來便是。”
汪直甩一甩衣袖,坐回大堂高位,韋瑛則小步上前,隨後在汪直耳邊悉悉索索一陣,汪直聽後兩眼一瞪,抄著稚嫩童聲拍案而起:
“竟有此等事情!實在是太無王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