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二章】腦袋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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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幕緊接著一幕,好像永遠沒有結束的時候。雖是在夢中,但秦葉依舊皺起了眉頭。掙紮著想要醒來,卻越發深陷在夢中。
小男孩孤單落寞的背影好像還在眼前,場景卻突然再次轉換。秦葉來不及反應,腦海裏又被灌入了新的東西。
雪夜,鵝毛紛飛。
少年衣衫華貴,身體孱弱,由老仆人攙扶著,艱難地往山上爬。
山頂,一座巍峨的城堡佇立著,在雪夜裏顯得有些森然。
少年體力不支,三步一停,五步一喘,卻不放棄前行。
老仆人看在眼裏,於心不忍:“即便小少爺所說屬實,那人也可能早已忘記,小少爺又何必如此執著,身體要緊啊!”
“不!你……你不懂。我,我活著就是……就是為了……找……”話還沒有說完,少年便因過於勞累而昏倒在地。生命之火漸漸熄滅的時候,夢寐中的城堡似近在咫尺,又似遠在天涯。
又一幕落下,秦葉沒醒,卻真真實實地喊了一聲“痛”!
他一出聲,治療室裏三個人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了。
反應最大的是Vincent,剛剛才略微平複的心一下子又吊起來了。王作也有點著急,甚至擔心是高毓揚的醫術出了問題。高毓揚則直接走到美容床邊,看似毫無縛雞之力的手準確地拿捏住秦葉頭部的穴位,幫他疏通氣血。
然而,觸碰到秦葉頭部的時候,高毓揚卻發現了不對勁,疑惑地說道:“現在他的氣血非常暢通,沒有一點淤塞,簡直就是活躍!剛才你們送他來的時候還不是這樣,這會兒倒真奇怪了。”
王作一向相信高毓揚的醫術,聽到這話有點詫異:“高叔,您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也不知道他哪裏痛,為什麼痛。”高毓揚實話實說。
“什麼?!”這下說話的不是王作了,而是Vincent。
高毓揚完全不能理解Vincent在著急什麼:“V,他是你什麼人,你怎麼好像比誰都著急?”
大致聽懂了高毓揚的意思,可Vincent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所幸的是,高毓揚也不是真的好奇於這個問題,並不等著答案,反而重新為秦葉檢查起來,想找出他喊痛的原因。
事實上,秦葉的痛並不是身體上實際存在的,而是精神上潛在的。一幕幕的電影源源不斷地湧入他的腦海中,不容拒絕,不容適應,使得他覺得自己的腦容量已經完全不夠用了。再繼續被迫接收“劇情”的話,說不定會炸掉。
可惜,秦葉現在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力,他隻能被迫繼續“觀看電影”。
山中城堡的影像逐漸模糊起來,另一幅畫麵越發清晰。
同是山中,卻沒有城堡,隻一道人影。
那是一名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腰間一排飛鏢,閃著寒光。秦葉看不清對方的容貌,卻莫名地覺得熟悉。為驗證那熟悉感,夢中的秦葉試圖走近那名男子,眼睛也努力睜到最大。可就在他即將撥開眼前的迷霧看清時,針紮似的痛楚再次襲來。上次痛得他暈倒昏迷,這次是將他從深深的夢境中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