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嚴厲的父親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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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初升的太陽把光芒灑在了亭街邊上的一家藥鋪門口前,那裏躺著一個人,他閉著雙眼似乎在睡覺,白皙的臉上露出不安的神態,那短而濃密的眼眉配合著額頭不停地抖動著,平坦的額頭這時被緊鎖成了一道豎直的溝紋,一頭烏黑茂密的長發被冠巾束得死死的,隻留了左右兩縷直垂到胸前,身上的白色衣衫還打著幾個補丁,現在已經被汗水浸濕。由於衣服有點不合身,薄薄的衣布緊貼在身上,那絕好的身材突顯地更加勻稱,大概二十歲出頭的樣子,這人便是雷冰。他隻有這麼一件薄衣衫,他從小穿到大的都是粗布麻衣。這件白色薄衣衫是三年前於縣和藥鋪裏其它幾個夥計為了慶祝雷冰的生辰一起湊錢給他買的,雖然看起來有點小了,但他一直穿在身上,隻有洗衣服或是補口子的時候才會偶爾脫下來一次。
    “啊,不要!”
    雷冰從自己的夢中驚醒了,當他睜眼後卻被眼前的事物嚇傻了。
    “這,這……這不是藥鋪麼?我記得昨天晚上……傑村,對,我還在傑村啊。可是我怎麼會睡在這裏?”他一邊調整自己的狀態一邊思索著什麼。
    “難道那隻是一場夢嗎,可是我現在為什麼會睡在藥鋪門口呢?不管了,肚子餓了,先去吃點東西吧。”
    雷冰穿過藥鋪來到後院,他是在這裏長大的,每天在這裏讀書、寫字,因為在小的時候父親偶然間發現他的頭腦異於常人,小小年紀居然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所以父親一直沒有讓他去私塾上學,而是從教書先生那借來了幾本舊書讓他自學。雷冰在家一邊學習一邊在父親的藥鋪裏幫忙,為藥鋪裏的重病患者熬藥、送藥。在雷冰眼裏父親並不是很關心他,而是把心思全部放在了藥鋪裏,如今也隻是拿他當作藥鋪裏的夥計,好像並沒有讓他接替自己坐堂應診的想法。這倒是沒什麼,因為藥鋪裏的每個人都不容易,隻是每天忙碌的幹活換來的卻是這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苦日子,現在不知道早飯吃的是昨天中午的還是昨天晚上剩下的東西。因為已經一天都沒吃東西了,饑腸轆轆的雷冰直奔廚房而去。
    雷冰剛想進屋卻被父親叫住了,“你做什麼去了?昨天沒見到你,晚上也沒有回來。”
    頓時雷冰愣住了,“昨天不是您叫我去傑村送藥的嗎?”
    “傑村?”雷封聽到這兩個字情緒有些激動,“你去傑村了,還是我叫你去的?我前天就出門去接應藥商李老板了,後來聽說他的馬車被一夥歹人劫了去,我擔心藥鋪的生意,於是昨天下午急忙趕回來的。”
    雷冰聽到這裏也火了,“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沒您的允許我就敢出門嗎?天天呆在這間小小的藥鋪裏,大門不出的天天給您當夥計這就對了嗎?您看您,開藥鋪親自坐堂,把自己的兒子拿來當夥計使喚,為那些少給您錢或是不給您錢的人做跑腿,可到頭來換到的隻是一天兩頓剩飯。您再看看您的藥鋪,它是小得多麼可憐,甚至連招牌上的字都不全了。還有我,您的兒子,一個少東家的身子卻是夥計的命,從小到大您真的關心過我嗎?我這身上的衣服都快有我歲數大了。”雷冰見雷封被反駁的不吭聲了於是接著說:“我沒有埋怨您的意思,這樣吧,我這有傑村王大娘給的收款字據。”說著雷冰隨手從衣服裏掏出來放到雷封手裏想轉身去找點吃的。
    “這……”雷封看著手裏的東西呆住了,他那長而瘦弱的臉突然變的煞白,冷汗從黑白相間的短發中陡然流出。
    雷冰感覺哪裏不對於是回頭看了一下,原來他掏出來的不是收款字據而是昨天晚上撿到的那塊老舊的小木條。雷冰急忙拿了回來,之後在身上仔細找了找,但沒有收款字據的影子,“剛才給您的不對,字據可能弄丟了。可我說的是真的,您愛信不信吧,您生這麼大氣也沒什麼用,總之不要再過來問我了。”雷冰已經沒心情吃東西了,說完甩袖揚長而去,隻留下了還站在那裏發呆的雷封。
    於縣聽到了爭吵聲於是跟著雷冰走了過來,“冰哥,他畢竟是你爹,你不能和你爹這樣講話。前天你爹確實是去外地接應李老板去了,因為這次藥鋪裏有幾味藥等著急用,李老板給的消息是因為馬車上的貨太多了,走得慢,一時半刻是到不了的。這也是沒辦法,隻能關掉藥鋪,套上馬車去接應一下。”
    見到於縣雷冰正有話要問,“你的意思是說你也跟著一起去接貨了?那昨天跟我去傑村又偷偷跑回來的是誰?”
    於縣有些不解,“冰哥,你是不是睡覺睡迷糊了。難道你在指我嗎?那個怪村子我可不敢去。你爹肯定也不會要你去,其實你爹……”
    雷冰有些憤怒的打斷了於縣的說話,“不要總是‘你爹你爹’的,他是你爹才對,你跟他那麼……”
    雷冰突然不再說話了,整個人像被雷擊中了似的呆在那裏,腦袋裏回想起昨天於縣對他說的話。
    “既然是雷老爺交待好的,那隻有辛苦辛苦我了……
    “王大娘前幾天來藥鋪的時候,我是在雷老爺旁邊的……
    “雷老爺還愣了一下,估計雷老爺也被這個村子嚇到了……
    “難道你出門前雷老爺沒告訴你嗎……
    “自己不能總出村走這麼遠來找雷老爺,於是雷老爺把王大娘的醫史記錄在了他每天記事的工作簿上……
    “雷老爺……”
    雷冰陷入了沉思中,“於縣在和我說話的時候一般會稱呼我爹為‘你爹’,可昨天他說的是‘雷老爺’,這麼多年於縣和藥鋪裏的其它人說話的時候才這麼叫,和我從來沒用過‘雷老爺’這三個字。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我肯定昨天的一切不是夢,那個投井女子身上掉下的東西現在確確實實還在身上。等一下,首先是一位老婦人來藥鋪看病,接著是要我去送藥,再後來……”想到這裏,雷冰慢慢地冷靜下來。
    調整好自己的思路後,對於縣說道:“我還得再去一次傑村,有很多事我還沒有弄明白。這次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於縣:“為什麼還去?你爹還在氣頭上呢!”
    雷冰解釋道:“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確實有人假扮成了我爹和你,當時我爹開的藥方都是錯的,再這樣下去恐怕會給藥鋪帶來麻煩的。他們的目的就是騙我去傑村,你應該注意到了,這些事都是衝著我來的,很明顯我是躲不過去的,我也不想躲,我必須查出這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再說,難道你不想弄明白那個人為什麼假扮你嗎?”
    雷冰邊說邊拉起於縣的胳膊就要往外走,但被雷封攔住。
    “於縣,你不能去,這是他的陰謀,”雷封把於縣拉到一邊用手狠狠地指著雷冰,“你更不能去,我再也不能容忍你這樣繼續胡鬧下去。”
    最後雷封把自己的兒子關進了存貨的那間小黑屋裏。雷冰感覺自己很無奈,他特別想知道雷封為什麼這樣無理的懷疑他,現在隻能默默的希望藥鋪裏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冰哥,聽說你一天沒吃東西了,吃點吧,這是我在對麵燒餅鋪買來的,”不一會兒於縣悄悄地來找雷冰了,“我是偷偷過來的。”
    雷冰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吃東西,“快想辦法把我放出去,不然藥鋪還會有麻煩的。”
    “噓,小聲點。別讓你爹聽到,我把鑰匙帶來了。”於縣邊說邊打開掛在門上的那把鎖。
    門被打開後雷冰急忙跑了出來,順手拿起於縣手裏的燒餅,邊吃邊說,“這次你必須要跟我走了,不然我爹知道是你放了我會處罰你的,我可不想你為了我受那份兒罪。”
    雷冰扔掉啃了幾口的燒餅,扯著於縣的衣服,趁雷封不注意跑出了藥鋪,開始了他人生的第一次任性。
    轉眼間雷冰和於縣已經來到了城南,離傑村還有一段路程。這時雷冰已經沒有力氣再走了,“在這裏歇歇吧,前麵有家麵館,我們去吃點東西。”於縣說道:“誰叫你把我辛辛苦苦給你買的燒餅給扔掉了,這會兒又想吃的了?”雷冰顯地有點尷尬,“這個……別廢話了,我們走吧!”
    這是一家很破舊的麵館,屋子裏麵比較狹窄,光線暗暗地,滿滿當當擺了許多桌子,熙熙攘攘地滿是吃麵的人,雷冰二人找到了一個座位要了兩碗涼麵。
    於縣指了指麵館周圍的環境,“吃麵也要來這種和咱家藥鋪一樣的小店。看樣子,你就有這種窮酸命啊!”說完不禁笑出了聲。
    雷冰反駁道:“沒辦法啊,管不了那麼多了。都快餓死我了,自從昨天出了門到現在就隻吃了兩口燒餅。再說了,這店雖然小,但是你看已經擠滿了人,肯定是因為做出來的東西很好吃的緣故。”
    這時於縣終於把內心的疑惑說了出來,“你昨天到底遇到什麼事了?和我講講唄!畢竟現在我是跟著你去,也好心裏有個底啊。”
    雷冰想到那些突然嚴肅起來,“前天,我不是吃壞了東西拉肚子嘛,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其實晚上的時候我就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但由於身體太乏便直接就睡著了。因為早就聽說藥商李老板會在第二天來送貨,而且每次我們鋪子裏的人都要幫忙卸貨,所以我早早地起了床,準備把藥鋪的門打開,李老板來了也好迎接一下。可當我準備去藥鋪開門的時候,我爹卻已經在那裏坐堂了。當時藥鋪裏沒有其它夥計,現在想想確實有很多不對勁兒的地方,爹為什麼要開館那麼早?這是一方麵,還有那個時候爹給人診脈的手法根本就是錯的,再有就是這個姓王的大娘,她的村子離我們藥鋪有相當遠的一段距離,怎麼會找到這裏來呢,再說那個村子一向不和外麵的人交往是吧?”
    於縣認真地回答道:“是的,我也是聽來的,那個村子很神秘,而且村子還是在一大片樹林子裏,這種地方沒人去的。”
    雷冰點點頭接著說,“我想起你跟我講過,以為你去過那裏,所以把當時還在睡覺的你叫了起來就這樣去了傑村。”
    於縣感到不可思議,“你叫的我?你確定真的是我嗎?當時我和你爹還在外地呢,就算有人假扮,難道還長得一模一樣?連聲音都聽不出來?”
    “嗯,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當時的你說的可是去過傑村的……”雷冰突然想到點什麼,於是接著說,“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想引我去那個村子,可那個村子根本就沒有人,唯一見到的隻有那兩個女的,我們這次去必須找到王大娘問明白。還有,這小木條是從另一個投井女子身上得到的,這是去那個村子後唯一留下的東西。”
    雷冰邊說邊從身上拿出了那個老舊的小木條。
    於縣接過來看了看說:“我記得你爹在看這個東西的時候有些不對勁兒,當時他看到後站在那裏愣了好一會兒呢。”
    雷冰一把從於縣那拿回了木條放在身上然後問道:“你是說我爹和這根木條有關係?”
    於縣解釋說:“這我怎麼知道,或許和那投井的女子有關呢,應該和傑村脫不了幹係。”
    “怎麼說話呢,”雷冰冷笑了一下,接著說道:“那投井的女子和你爹才有關係呢!”接著兩個人大笑起來。
    “那個女子投井是因為肚子裏的孩子,”店裏的小二把兩碗涼麵放在桌子上,說道:“客官,麵做好了。不好意思啊!剛剛聽你們說傑村二十多年前的事,一時沒管住自己的嘴插了一句。”
    雷冰因為太餓了,麵剛上桌就大口的吃起來,當他聽到店小二所說的話,不禁把嘴裏的麵條全都噴了出來。
    “噗!咳咳……”
    於縣說:“你這是幹嘛?不老老實實吃麵,你看!噴了我一臉。”
    “你沒聽到嗎?他說的是二十多年前哎!”雷冰用手擦了擦嘴說道。
    兩個人同時把好奇地目光投向了店小二,“小二,你接著往下說。”
    店小二有點慌張的用手捂了一下嘴說:“我剛才有說什麼嗎?我什麼都沒說是吧?”
    店小二急忙轉身走開去了後麵的廚房,卻被雷冰、於縣兩人跟了過去。來到這家店的廚房,發現這裏也有很多人,他們正在忙碌的幹著手裏的活,廚房裏多了兩個人根本就沒人在意。
    雷冰二人在廚房裏並沒有找到那個店小二,這時,一個很瘦但個子很高的人,對著旁邊的人說道:“雲獻,傍晚的時候你把這筐白菜給他們送回去吧,咱店裏用不了這麼多。”
    於縣錯聽成了自己的名字,不禁心裏一顫,“你是在叫我嗎?”他一邊試探的詢問著一邊打量對方的樣子,那個人的體型在這間狹小的廚房裏格外顯眼。
    對方似乎非常忙碌,他沒有理會於縣,以為隻是店裏的其他雜役在和自己搭話,於是隨口應承道:“不,我在叫咱們的夥計呢。”
    於縣仍在上下打量著對方,嘴裏還不停地說著什麼,“感覺在哪裏見過,難道……”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是杜歸吧?原來這就是你家的麵館啊!”
    隻見杜歸手裏拿著一摞賬單,正在核算後廚食材的數量,聽到話茬不對於是把身子轉了過來。
    “你是?”杜歸沉思片刻,突然右手握拳擊了一下左手掌心,高興道:“於縣!好久不見,上次一別都快三年了吧,你怎麼找到這裏來的?”接著,於縣說明了來後廚的原因,“我們從小二那聽說,二十年前傑村有個女子投井死了,當我們想再問清楚點的時候可找不到那個小二了,於是就看到了你。”
    “哦,你是說那件事啊!傑村那個女子投井這裏的人都知道,隻是不想再提這件事而已,因為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可能是因為我們的小二知道了你們不是本地人,對‘投井王妃’的故事並不了解所以才會躲開了,”杜歸小心地看了看四周,“這件事到我房間去說吧。”
    杜歸把雷冰和於縣帶到了廚房側麵的一間小屋子。
    於縣急忙說道:“什麼是‘投井王妃’啊?你就和我講講吧。”
    杜歸看了看雷冰,表示不太方便講。
    杜歸急忙解釋:“他是和我一起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沒什麼不方便的,這次我從亭南來到城南就是為了給他辦事。”
    雷冰伸出手握住對方,自我介紹了一番,“你好杜歸,你可以叫我雷冰。這件事對我很重要,希望你能幫幫我們。”
    杜歸稍微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好吧,誰叫你是於縣的朋友。”杜歸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那個村子居然還有這麼離奇的故事!”雷冰驚歎道。
    “是啊,”杜歸小心地看了看屋門外,回來接著說:“據說就因為這件事,直到現在那個村子的人依然還是叫她‘妖妃’呢。對了,我有一本書,可能會有那女子的記錄,不過我看過了,隻是個空本,裏麵什麼內容都沒有。據說隻有遇到有緣人,才可以看到書裏的內容,你們試試吧!”
    於縣從杜歸手裏拿過來一本很薄的書,看樣子這本書也就幾張紙的內容,封麵上是用手書的形式歪歪斜斜地寫著幾個大字:城南史記二十載。於縣翻開《城南史記二十載》,果然書裏每一頁都是白紙,裏麵的確是空的,他沮喪的把書扔到了雷冰手裏,嘟囔道:“杜歸,你就別再戲弄我們了,我聽說過城南三件寶,其中是有這本書,可沒聽說過裏麵記載著什麼會投井的女子。你這裏怎麼會有這本書?”雷冰有些迷惑,於是說道:“城南三件寶其中一件嗎?我還不知道有這事,快跟我講講。還有,你是怎麼得到它的呢?”杜歸隻好接著說道:“這本書是我們這的店小二昨天送我的,剛才我跟你們講的有關這本書的那些事都是他告訴我的。當我問他怎麼會有這本書,他卻支支吾吾地不肯講。今天,他隻要見到客人來這裏吃東西,就和人家提‘投井王妃’的故事。因為我們這的人都知道這女子的事,人家根本就沒興趣理會他。到現在為止,你們是第一個進後廚來找他的人。”
    雷冰聽到這裏急忙把書翻開來看,隻見書裏的空白頁奇跡般地顯現出圖像來,這些圖像還在書頁上活生生地動了起來。雷冰被驚嚇到了,不經意間書本已經掉到了地上。
    於縣和杜歸一臉茫然地看著雷冰。
    “你怎麼了?”杜歸問道。
    於縣接過話來附和著說道:“是啊,你的樣子看起來很古怪,哪裏不對勁嗎?”
    “你們沒看到書裏有東西在動嗎?”雷冰定了定神拾起了那本書,放在身旁的桌子上,接著說:“我看到那空白的紙上突然出現一座房子。”
    於縣:“可我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杜歸也跟著點了點頭……
    雷冰想了一會兒說道:“果然,這一切奇怪的事情都是衝我來的,”他把頭轉向了杜歸,“就在剛才你說這本書來曆的時候,我就知道那店小二找的人肯定是我。”
    杜歸表示不解,於是雷冰把七月十五那天去過傑村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於縣說:“你可真是膽大,我不行,說到傑村全身起雞皮疙瘩,更不要說去了。杜歸,你們這離傑村很近,去過那裏嗎?”
    隻見杜歸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雷冰,張開的大嘴撐起了他那尖尖的下巴,原本瘦長的臉現在顯得更加突出了。
    “喂,”於縣拍了杜歸的肩膀一下:“別再拉你那大長臉了,問你話呢!”
    杜歸並沒有接於縣的話茬,而是繼續任性地抒發著自己內心的驚恐。
    於縣有些不耐煩的用雙手在杜歸眼前晃了晃,“喂,喂……你沒事吧?”
    “你說你昨天晚上去了傑村?而且看到了那個妖……”杜歸依然有些驚魂未定,斷斷續續地說道:“不!我是說,你真的看到了那個投井的女子,還活著回來了?”
    “對,剛才已經和你說過了,我們到這來的目的就是來查明原因的。這件事雖然奇怪,但我相信還有很多更奇怪的事情等著我呢!”雷冰指著身旁的桌子,“現在,我們就看一看這本書倒底要告訴我們什麼。”
    雷冰、於縣、杜歸圍著桌子坐下,然後雷冰緩緩地打開了《城南史記二十載》,一段傳說中的故事就這樣揭開了它神秘的一角……
    

    作者閑話:

    *小提示:亭南當地並沒有過中元節的習俗,但不重視不代表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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