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四)取舍(修)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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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曆曆在目卻無從勾勒,夢邊彷徨已久的容色。
    ------決擇落定時的刹那靜默,一念取舍。
    “你說,我要留下好還是回去好呢……”丁準的臉離得那麼近,近得就象沒有對好焦距,模模糊糊的在眼前晃動著,晃動著,周圍都是霧,筠筠看不清他的眼睛。
    “你說,我要留下還是回去呢……”聲音還在耳邊徘徊,清晰無比地化成細細的電流,順著耳廓直接鑽入心髒,筠筠福至心靈,於是她雀躍地說“跟我回去”。眼前的丁準忽然不見了,筠筠發現自已站在一個麵試現場,她看到對麵的主考官們一麵看著她一麵交頭接耳,一個男的說衛子筠不行,旁邊的幾個人隨之點頭,亓鵬那個小丫頭笑眯眯地對她說:“姐姐你答錯了”。
    於是筠筠醒了,手機在枕邊嗡嗡的響,心髒狂跳不止,夢裏的失落是那麼清晰,她無力的靠在床頭,捂著胸口長長地吐了口氣。
    是啊,你的答案錯了。
    這個夢自畢業以後做了無數次,每次醒來她都恨不得順著時光隧道回去,把那個晚上的自已給KO掉。
    她一直都知道自已是個胸無大誌的人,從小就不會爭名奪利,從來不在老師麵前刷好感,尤其是大學以後,同其他同學各種積極奮鬥相比她就是一個閑人,不考研不考資格證沒談戀愛。反正專業不是自已喜歡的,將來做什麼不是一樣呢?留在B城自謀職業,開展一段冒險之旅,還是順著選好的路回家工作,成全父母從小教養的一片苦心呢?有些念頭還來不及抓住便一閃而過。
    那個朦朧的夏夜,麵對丁準有些蠱惑的話語,她隱約明白,自已的回答很關鍵,可能會影響他們的未來。
    “我覺得……”
    “哎嗨丁準,有個美女找你,說你高中同學,在宿舍等你好半天了!”後麵氣喘籲籲跑過來一個男生,是他室友,外號老K,看到筠筠友好地點了點頭。
    “知道了,麻煩你回去讓她再等會兒。”被打擾到的副主席難得說話有點不耐煩。
    “那行!你們繼續聊…”老K倒退著跑回去了。
    筠筠突然間找不到思路,不知道自已要繼續說什麼,剛剛凝聚的一點點旖念就象晚風中淡淡的花香,慢慢在空氣中消散。
    “我覺得…你應該留校吧,”筠筠故做輕鬆的說,“B城的環境這麼好,學校又這麼看重你,留下來肯定更有發展的。”
    丁準沒說話,夜色中她看不懂他的表情,隻能無意識的迅速接著說:“我和你不一樣我是女生嘛,爸媽早聯係好收單位我回去做個小白領就滿足了嗬嗬”
    “女孩子是該有份安定的工作,”丁準的話聽起來象是在感歎,筠筠覺得自已仿佛明白了那一刹他的心情,她肯定是失掉些了什麼。
    “那你…快回去吧,別讓美女等急了,我再溜達一會兒。”說著筠筠衝他擺擺手,覺得心裏又空又慌張,忙順著小道走了。
    畢業前好多事情都記不清了,有的隻記得隻言片語,有的象是無聲電影。每天都有人離校,哭著的笑著的,換來大一新生們好奇的圍觀。吃散夥飯的時候筠筠喝多了,記憶中後來自已趴在丁準懷裏哭了,他把她抱在懷裏哄了很久。
    離別的那天,三一八宿舍裏頭收拾得幹幹淨淨,溫馨的小屋顯得有些空蕩。小柳早就搬回家裏住了,筠筠是第二個離校的,梁秋要去和男朋友彙合,袁夏的行李也打好包了。衛爸爸來接她回去的時候,全宿舍的人都到大門口送行,筠筠的眼淚從B市一直淌到C城。
    丁準沒有來送別,聽說他每在學生會裏都很忙,留校的事基本上落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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