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聞君有兩意(李瀟篇)  151.我求你,你快點給我下來!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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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少接起來隻說了一句:”知道了。”就把電話給掛了,轉頭很不好意思的對我說:“那啥,我今晚就不住學校了。徐晨宇說他頭疼,讓我回去看看。”
    “你看什麼?你又不是醫生。”
    “我在身邊總歸放心一點不是?”
    “行了行了。別給我喂狗糧了,我不吃。既然你不住,那我也不住,一起走吧。”本來住學校是他提議的,結果他不住了,我住著也沒什麼意思,許畢諾和周南詣更熟一些,他們說話,我肯定也插不上幾句,再說,我在場,他們說話好像總是含含糊糊的,就不去給自己找尷尬了。明明我是最先住進去的,到他們麵前,反而像一個後來者。
    “你不給聞態打個電話說一聲?”段少在APP上叫車的時候問我。
    “說什麼?不回家說一句就行了,要回家還要通知?又不是做客。”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這個點,聞態也沒睡呢,我回去正好嚇他一跳,不也是挺好的嗎?
    不過,我的計謀並沒有得逞,反而讓聞態嚇了我一頓。我希望是虛驚一場,隻不過,希望畢竟是希望,事實會不會隨著我的希望走,那還真的是沒辦法預料到的事情。
    築園的晚上,出奇的安靜。大概也是因為是新房子,搬進來的人並不多,一到晚上,更顯得幽靜。我吹著口哨走向我所在的那一幢。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從剛開的電梯裏傳出一陣笑聲,那笑聲很獨特,我聽出來了是聞態的聲音,立馬藏起來,想等他出來,嚇他一大跳。
    先出來的卻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人。我不認識,他含笑低頭,輕聲說:“來作客就已經很不好意思了,還要你勞心送我回去。”
    聞態是後出來的,他這個時候已經收斂了笑容,很客氣的說:“這是應該的,我們之間不該如此客氣的。”
    前麵的那人停下來,回頭含笑注視著聞態:“這話可當真?”
    聞態此時已經背對著我了,我看不見他的表情。隻聽見他說:“當然是真的。你何時來作客,我都很歡迎。”
    那人輕搖著頭:“太子,我說的不是這個。”他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太子,你那個時候是真的喜歡我嗎?”
    聞態抬起了胳膊,很有可能是捏了一下鼻子,然後說:“易陽,那些都已經過去了,而且已經過去很久了。很多事情,我已經記不清了。”
    “所以,你也記不清是不是真的喜歡我了?”聞態沉默了,那人低了低頭,再抬起頭來,伸手牽了一下聞態的手,“但我想讓你知道,我從那時候就喜歡你,到現在也依然喜歡。太子,我回來了,再也不走了,你可以考慮考慮。如果我不走,也許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聞態的聲音很冷靜:“易陽,別作哪些假設,沒有意義的。”
    那人歎了口氣,放開聞態的手:“我知道。那天遇見一起吃飯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已經不怎麼喜歡我了。那個時候,你的目光老在我身上……算了,不說了,送我回家吧。”
    聞態的車一直都停在地下停車場,今天不知為何卻停在了地上。他們上了車,我從垃圾桶後麵探出頭,目送著他們離開,從垃圾桶後麵站起來,跺了跺發麻的腳,心中一陣恐慌。也很煩躁。聞態到底有多少曆史遺留問題?這個易陽就是他跟我說的那個暗戀對象?聽他們的對話,並不是暗戀。除非,聞態對我撒了謊,他在告訴我那些事情的時候,有所保留。
    心中一片悲涼,陰影籠罩了我的心頭。當機立斷,在APP上約了一輛車,定位聞態的位置,跟了過去。
    我也許應該信任聞態,事實上我也信任他,我不信任的是這個易陽。對他,我既不知根也不知底,無知的恐懼,讓我下意識的行動。
    在車上,我打電話給段少,開門見山的問:“易陽是誰,你知道嗎?”
    他被我問的有些發蒙:“哪個易陽?”
    “和聞態一起念書的那個。”
    “這個,我好像不認識。哎,李瀟,我說你當我是你的情報機構呢?”他不滿的抱怨。
    我握緊了手機,一遍讓司機跟緊前麵聞態的車,一邊對段少說:“問問徐晨宇,他肯定知道。情況緊急,趕緊問。否則我現在就去跳江!”
    司機聽到我的話抖了那麼一抖,從後視鏡裏看著我。
    段少覺察到我語氣中的情緒:“怎麼了?吵架了?”
    “沒吵。你趕緊幫我問問吧。具體的明天見麵再說。”
    段少立馬掐斷電話去問了。很快他就打電話過來了:“徐晨宇知道這個易陽。他確實和聞態是一起讀過書的,隻是高考都沒參加就去了國外留學,聽說這幾天才回國。他們一家子都是搞學術研究的,易陽也不例外,在搞什麼物理研究。他們家人本來說讓他留在國外,畢竟人家的研究資金到位,可以放心搞研究,可他執意要回來,說多年前的一起心事沒了,靜不下心來搞什麼研究之類的。怎麼了?難道他和聞態還有故事?這我可沒聽徐晨宇說起。”
    “有沒有故事,我不知道。但很快就能知道了。段少,改天請你吃飯。”
    “不用改日,明天就行。”
    他們停了車,我讓司機也遠遠的停了,付錢下車,躲在樹後麵,觀察著他們的動靜。
    距離有些遠,他們在說什麼,聽的不是很清楚。似乎是易陽要請聞態上去坐坐,聞態說不去了之類的。不知道他們還說了些啥,易陽忽然勾住了聞態的脖子,直接吻了上去。
    更要命的是,聞態沒有推開他。不但沒有推開,反而伸手握住了易陽的腰,我知道,那是加深那個吻的動作。
    我的心亂成一片,似乎有什麼在胡亂的敲打著我的心房。眼淚刷的就下來了,我自嘲的問自己,不是很篤定聞態是愛自己的嗎?現在呢?還能那麼的篤定嗎?
    他們上了電梯,很快五樓的燈亮了起來,窗簾被拉上了。
    我在等,看聞態什麼時候下來,如果十分鍾之內下來,我就當我沒看到這件事,我也不會對聞態提起,如果超過二十分鍾,我依然不會對聞態提起,但我會明白我自己在聞態心中到底有幾斤幾兩,超過四十分鍾,我就當他今晚要在這裏過夜了,我會立馬趕回築園,搬走我所有的東西。我不會發脾氣,我隻是會與他分手。
    盡管聞態一再的說他最害怕的是我跟他說分手。但我想,現在他可能不怕了。或許還會巴望不得讓我趕緊主動滾動,他好和本應該在一起的人在一起。
    我嫉妒了,是極度的嫉妒。這種嫉妒就像一把火,每分每秒的灼燒著我。聞態一分鍾不下來,這火焰就更高一些。
    聞態,你還有八分鍾三十五秒的時間,你給我下來!我求你,你快點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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