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願得一人心(聞態篇) 091 我等候你(福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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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碗洗好,放進碗櫃。在廚房又呆了一會兒,偷偷的往客廳看了一眼,李瀟正拿了一本書在那裏看。幸好我視力很好,隻瞄了一眼就看到書的名字。
他在讀徐誌摩。當機立斷,擦了擦手,快步走過去:“你在讀什麼?”
李瀟翻了一頁,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個字:“詩。”
我將書從他的手中抽出來:“徐誌摩的詩須得讀出來才能體味到其中的韻味。我讀給你聽吧。”
李瀟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我喜歡自己默默體會。”
我坐在他身邊,往他跟前擠了擠:“你為我讀過詩,我還從未為你讀過呢。”
他往邊上挪了挪:“既然你想讀,那我也不能塞上你的嘴。”
我大喜,再次往他身邊擠了擠,單腿擱在沙發上,麵朝著他。低頭一看詩的題目,又大喜,是徐誌摩的《我等候你》,少年時讀徐詩,總覺得肉麻,如今卻嫌徐詩還不夠肉麻。
“我等候你。我望著戶外的黃昏/如同望著將來,我的心真忙了我的聽。你怎還不來?希望/在每一秒鍾上允許開花。我守候著你的步履,你的笑語,你的臉,你的柔軟的發絲,守候著你的一切;希望在每一秒鍾上/枯死——你在哪裏?我要你,要得我心裏生痛,我要你的火焰似的笑,要你靈活的腰身,你的發上眼角的飛星;我陷落在迷醉的氛圍中,像一座島,在蟒綠的海濤間,不自主的在浮沉……”
我合上了書,接下來的這部分,已不需要讀了,我可以背給他聽,將我的心事一同,鑲嵌在我的瞳孔中,注入我的聲音中:“這也許是癡。竟許是癡。我信我確然是癡;但我不能轉撥一支已然定向的舵,萬方的風息都不容許我猶豫——我不能回頭,命運驅策著我!我也知道這多半是走向/毀滅的路;但/為了你,為了你/我什麼都甘願,這不僅我的熱情,我的僅有的理性亦如此說。癡!想磔碎一個生命的纖維/為要感動一個李瀟的心!想博得的,能博得的,至多是/他的一滴淚,他的一陣心酸,竟許一半聲漠然的冷笑;但我也甘願,即使,”我執住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將我自己放進他的瞳孔,“我粉身的消息傳到/他的心裏如同傳給/一塊頑石,他把我看作/一隻地穴裏的鼠,一條蟲,我還是甘願!癡到了真,是無條件的,上帝他也無法調回一個/癡定了心如同一個將軍/有時調回已上死線的士兵。枉然,一切都是枉然,你的不來是不容否認的實在。”
李瀟閃動著目光,避開我投過去的深情,他終而甩開我的手,走到窗邊向外望著佇立。我跟過去,輕輕的從後麵擁住他,並沒有停止背誦:“雖則我心裏燒著潑旺的火,饑渴著你的一切,你的發,你的笑,你的手腳;任何的癡想與祈禱/不能縮短一小存/你我間的距離!戶外的黃昏依然/凝聚成夜的烏黑,樹枝上掛著冰雪,鳥雀們典去了它們的啁啾,沉默是這一致穿孝的宇宙。鍾上的針不斷的比著/玄妙的手勢,像是指點,像是同情,像是嘲諷,每一次到點的打動,我聽來是/我自己的心的/活埋的喪鍾。”
隨著最後一個字,我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下顎:“你可知,我是什麼時候背下這首詩的?”
李瀟沒動,輕聲說:“我不知。”他聲音的腔調很奇怪,好像喉嚨裏卡著什麼一般,帶著一種滾動的回響。
我吻了吻他的耳朵:“那次你說你不會再見我之後,那個晚上我將這首詩反反複複的讀了很多遍。”
“那個時候很難過?”
“難不難過我忘了,”確實是忘了,大概也是來不及難過,因為小言的事情,我得照顧他,自己的事情確實沒怎麼顧得上,“但我記得歐陽演唱會的時候,你到我身邊的人時臉上的表情。以及每次你下定決心的要與我決裂,卻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妥協。我時常想,或許你也愛我,你也不想與他人分享我。我有時候會泄氣,想著答應和黨貞亮在一起,讓你一直後悔。可我又怕你會露出那個時候的表情,好像要哭出來了的表情。我舍不得你為了我哭。”
“但同時我不敢瞎想,怕自己完全會錯了意。也怕你真的下定決心不見我。瀟,我是不是很可笑,還沒得到你卻已經在害怕失去你。我啊,沒有你,也許真的會發瘋吧。”
李瀟忽然轉身,一把拽著我的衣領,唇快速的吻了過來:“你說廢話到底還要說多久?”
我摟著他的腰,輕笑著問:“愛不愛我?”
他凶狠的扳著我的腦袋,舌尖掃過我的唇:“你廢話真多。到底要不要做?”
我也不再執著於他愛不愛我的問題,大概在短時間內是不會得到肯定的回答了。
“唔……”我張開嘴巴,接納他的舌頭,發出一聲滿足的吟歎。李瀟忽然僵了僵,嘴唇雖然沒有撤離,但是身體卻往後挪了挪,但他還是挪的太遲,我已經感覺到蹭在我那裏的火熱和硬度。
我大力將他箍向我,空氣流轉,處處都是熱度。拉開襯衣,手伸進去。滑的如同錦緞的腰,一隻手沿著脊椎一點一點往上,另一隻手慌慌張張的去解除禁錮。
我想念的一切都鋪陳在我的眼前,連日來的疲倦從毛孔中退散。
李瀟就勢將我壓倒在地毯上。他表現了他從未展示的凶狠的一麵,他的吻都帶著一種凶狠。這原本是我渴望的,刹那間卻有一絲的慌亂,為著他的主動還是他的這種侵略性的攻勢,我試圖去認真的分辨,但我來不及,他已經完全占據了我。
不是沒有經曆過激烈的性。
但這一次,跟已經經曆過的那些都不一樣了,這似乎有某種征兆。
李瀟的投入,讓我有些驚喜。他的目光中流露著一種侵略的意味,像秦王朝一樣,要攻城略池,不同的是,我是那個不打算抵抗的國。
“李瀟……”我在氣虛喘喘中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