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變的這麼不自信了？”
    “他不愛我，所以我不敢自信。”我以前不怕失去，也沒有什麼想要得到的，所以過的坦然，也過的事不幹已，也無所畏懼。現在我居然會怕，不是怕失去，而是怕得不到。
    “這就很矛盾了，你既放不下他又拿不起來，何必自我折磨？”
    我隻能苦笑：“之前有一個機會，我以為隻要我能抓住哪個機會，我就能掌握主動權。還是我想的太多了，李瀟不動聲色的就把主動權給砍了。”
    我確實以為會有一場戰爭，但我想象的這場戰爭以李瀟選擇毫不動搖的站在白葎那邊而宣告結束。是我把自己在李瀟心目中的位置高估了。
    “但是，你要知道，主動權這個東西，它是會生長的。”小言微笑著說。
    我恍然間覺得他這話說的挺有道理的，也許是該想想別的出路了。不過，我還沒機會想，一大堆的事情就接踵而來。
    周日，因昨晚的演唱會結束已經接近淩晨一點了，回家又和小言聊天聊到很晚，早晨的鬧鍾響了又響，我就是睜不開眼睛。不得不向自己妥協，再多睡十五分鍾，剛睡安穩，有人就開始砰砰砰的敲門。我索性不管了，反正小言住的那個房間離門口近。他去開門最好，不去開也沒什麼，讓那個擾人好夢的人在外麵等著吧。
    過了一會兒，我果然聽到小言踢踏踢踏的去開門了。
    “言叔叔。”我聽見一聲稚嫩的呼喊，瞬間就清醒了。
    “妮妮，伯母，你們……”是小言的聲音。伯母？難道蘇風起的母親來了？我呼的一下起身，急忙找衣服穿。
    “伯母，您先坐。我去換件衣服。”小言說完，先跑到我房間前敲門，“太子，你有沒有起床？”
    “在起。馬上就來。”回答著跳下床，快速的衝進衛生間洗了把臉，刷了下牙。這才走出房間。小言已經換了比較正式的衣服，有些不安的倒茶。看到我來了，立馬鬆了一口氣，介紹說：“這位是蘇伯母，風起的母親。還有這是妮妮，風起的女兒。”
    我急忙問好：“伯母好。妮妮好。”
    坐在沙發上用嚴厲的眼光打量著我的婦女，臉上雖然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但還是能看到出她和蘇風起相似的輪廓。她沒開口說話，倒是那個有大概五六歲的小女孩甜甜的笑著：“叔叔好，這些天麻煩叔叔照顧言叔叔。”
    我有些吃驚，五六歲的小孩子就已經能說出這樣的話語了？
    蘇母輕咳了一聲，握著妮妮的手問：“妮妮，我們今天來幹什麼來了？”
    妮妮看了看小言說：“來接言叔叔回家。”
    小言有瞬間的呆滯，直直的看著蘇母和妮妮。
    蘇母又問：“你出來的時候，爸爸是怎麼跟你說的？”
    妮妮很認真的說：“爸爸說，他生病了，不能來親自接言叔叔回去。如果妮妮願意的話，幫爸爸接言叔叔回去。”說著跑到小言身邊拽著小言的手指問，“言叔叔，爸爸和我都很想念你，你願意跟我回家嗎？”
    小言已經紅了眼眶，蹲下身微笑著說：“我當然很願意跟著妮妮回家。可是，言叔叔和爸爸之間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
    “可是言叔叔，解決是什麼呢？”
    小言被問的有些措手不及，幸好這個時候蘇母說：“妮妮，到奶奶身邊來。”妮妮很聽話的回到奶奶身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在我們幾個大人之間掃來掃去。
    蘇母終於朝著小言說：“風起把你們之間的事情都跟我說了。這麼多年，你也不容易。我隻是沒想到他會那麼死腦筋我說什麼他就做什麼，要是早知道對別人都沒感情，隻想和你在一起，我也不會提什麼再婚的事情。我雖然養大他不容易，也希望他不要重蹈我的覆轍，給妮妮一個完整的家庭，但既然他那麼放不下你，我也不好強迫他什麼。這些天，你不在，他索性連生活都不過了，還是我前兩天去才發現他一個人病倒在床上。他以前確實因為要隨我的意願而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情，我這個做母親的，替他向你道歉，隻希望你能回到他身邊去。”
    “伯母……”小言叫了一聲，眼淚滾滾而下。
    蘇母也揉著眼睛：“我就他這麼一個兒子，你爸媽也就你一個兒子，都是心頭肉。如果我隻顧自己家的疼，那就對你太不公平了。他做錯了，你該打該罵都行，有什麼不舒心的就告訴我，我幫你收拾他，就是別再這麼一聲不吭的離開他。”
    “他夢裏都是怕你離開他。如果你現在還不想回去，我也沒辦法強求。給他一個教訓也挺好的。”
    小言已經哭的說不出來話了。妮妮跑過來替他擦眼淚：“言叔叔，不要哭。爸爸說，哭了就不漂亮了。”
    小言努力的扯出一個笑容：“言叔叔不哭，言叔叔和妮妮一樣要漂亮。”他擦幹了眼淚，對蘇母說：“伯母，我會回去的。我會的。”
    蘇母臨走前說：“風起是個死腦筋，一條路走到黑的那種。從來不會轉彎，你以後領著他一些。有你在，我也就放心一些了。”
    蘇母一走，小言就開始洗漱幹淨，準備回去了。他來的時候沒什麼行李，走的時候除了妮妮剛才為了安慰他塞給他的兔子玩偶外，也沒什麼行李。
    “這次下定決心要回去了？”我站在洗手間門口看他把自己收拾的工工整整的。
    他忽然撲過來擁抱我：“太子，謝謝你，這些日子對我的照顧。遇到你，大概是我上輩子做了什麼不得了的好事。”
    “你肉不肉麻？”我故意嗤笑他。
    “我講真的。謝謝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收留我。我要走了。”
    “來，我送你到門口。我希望你再也不會登我的門，因為你隻有過的特別糟糕的時候才會來找我。而我，再也不想看到你糟糕的樣子了。”
    “太子，祝福的話非得說這麼難聽嗎？”
    我不想場麵太傷感，故作平靜的吐槽：“想聽好話我這裏還真沒有。蘇風起倒是輕鬆，打發母親和女兒來，就又把你哄的團團轉。”
    小言還為他辯駁：“他是生病了啊，若沒有生病。肯定會親自來的。”
    我打開門：“對對，他……”親自會來還沒說出口，一眼就看到門口站著的人。
    那人一臉的病容，還微微笑著說：“小言，我來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