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休息之後，我從酒店的櫃子中找到了潤|滑。為了不嚇到李瀟，第一次，我務必要做到讓他的歡愉多過疼痛。
    刀劍相碰，火星四濺。李瀟的推拒在我巧妙的進攻之下轉換為迎合，我以前難道從未聽過叫床？李瀟細碎的呼吸和壓低了聲音的呻|吟居然如此好聽。
    我忽然想起一句詩：“激烈的思慕焚燒成愛的熱焰。”我情願李瀟是一把火，將我焚燒成灰。
    兩個回合之後，李瀟已經困頓的張不開眼睛了。加上酒量不行，喝了幾乎一瓶的紅酒，酒的後勁早就上來了。我忍住再來一個回合的衝動，捧住他的臉來了一個長吻，放他去睡。他很快睡著，我難得的這麼正大光明的擁他入睡，知道這樣的時光不多，必須抓緊時間好好的珍惜。
    我輕啄著他的臉，他的唇，他的耳，他的胸膛。這個人屬於我了，但他同時又不屬於我。何時才能讓他全身心的都屬於我，而不是這種隻能以玩笑為開端的性？
    第二天早晨，我果然就看到李瀟一臉的不可思議：“我們……我們……”
    “如你所見。我們上|床了。”我索性也不再找借口，直接稱述事實。
    “靠！”李瀟拍了拍腦袋，抽了抽嘴唇，“我大概腦子壞掉了。居然覺得昨晚的感覺還不錯。”
    “那再來一次？”我嬉笑著問他。
    李瀟抽了抽嘴，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我：“荒唐一夜就行了，難道早上也要荒唐？自從認識你之後，我做的荒唐事還真不少。你聞聞，空氣中都是荒唐的味道。”說著拉過衣服便往身上套。
    我驚訝於李瀟的平靜，他這次幾乎沒有用多長時間就出了認清事實的反應。但不能對他的荒唐說做出認同：“那是沐浴露的味道。”
    李瀟跳下床，在我身上聞了聞：“為什麼你身上香香的，而我就非得身上一股臭汗味？”
    “在你睡著的時候，我去洗了澡。而且，我也替你擦了身，我怎麼沒聞到臭汗味？”我故意也在他身上嗅了嗅。
    “哼。算你有良心，我還以為你拔屌無情呢。你是爽了，我屁股可遭殃了，肯定腫了吧？”
    “嗯哼。這句話我同樣送給你。你也隻是腫了，我可是流了血的，要不要我把帶血的衛生紙拿給你看？”
    “靠！算你狠，我得洗澡去了。”
    嘩啦啦的水聲從浴室中穿出來，我端著水杯站在浴室門口看著李瀟洗澡。他身上都是我留下的紅印，他似乎一點都不在意我在外麵看著。總覺得一夜過後，他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我喝了口水，抿了抿嘴唇，試探著問：“李瀟，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試試？”
    “啊？你忘了我有女朋友？”
    “不能分手？”
    “分什麼手？我們感情好著呢。”
    我瞬間就無語了，確實是我幼稚了，上個床，接個吻能算什麼啊？靠這個談感情確實有些傻。
    隻好聰明的轉移話題：“我今天隻有早上有事，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飯？”
    “中午？我還不知道他們找我什麼事呢，有可能中午來不及。晚上一起吃吧？”李瀟扯過一條大毛巾擦拭著身體。
    “好。”從他坦率的看向我的眼神，我就明白了，這場酣暢淋漓的性真的什麼都算不上。它隻證明了擁有一具想要放縱的身體太簡單了。
    一整個早上，我雖然精神抖擻，但身體總有種異樣感。好不容易結束了會議和參觀，對方盛情的邀請我共進午餐，我以身體不適為由推掉了。確實是身體不適，更多的還是心裏不適。
    打算直接回酒店，剛到酒店門口，李瀟打電話來問：“有沒有結束，要不要來我們家逛逛？順便請你吃頓飯，省得你老說我不請你吃飯。”
    我正要踏上台階的腳又收回來，招了一輛出租：“你家的地址。”
    我按照李瀟說的報了地址給司機。
    一路上經曆了從新到舊的視覺衝擊，不同於我小時候住的地方的舊，這種舊，是一種荒廢的舊。
    下車，在巷子裏穿了好半天才找到我要到的小樓。這一帶，住的人似乎很少，雖然是白天，卻感覺冷冷清清的。一盞老舊的路燈在春風中“呲悠呲悠”的晃蕩著。
    我上了樓，看輕了門牌號敲了敲門。李瀟打開門，灰頭土臉的看著我：“哎喲，速度挺快的啊！要不，你在門口等會，我去換身衣服我們去吃飯？”
    我無視他的問句，直接走了進去：“你在幹什麼？怎麼一屋子的灰？”
    李瀟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收拾舊物唄。這塊要被征收重建了，凡是被征收的舊房子，都可以擁有一套全新的房子，還是是120平的。我那些堂叔找我回來的意思呢，就是反正我們哥倆又不住，要我們到時候把新房子賣給他們，小堂弟再過三四年也該成家了之類的。我跟我哥商量了一下，這畢竟是我們家，房子賣了我們回家了住哪兒啊？然後堂叔就氣呼呼的走了。我哥讓我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值得帶走的東西，先收拾收拾，人家工程動起來也很快，說拆就拆了。”
    這房子看上去確實很舊了，牆上還殘留著上個年代的畫報，因許久未住人落了不少的灰塵，牆角也掛著稀稀疏疏的蜘蛛網。木家具雖然舊了，但看上去卻還很結束，似乎深深的紮根在地上，以古老的目光等待著時光的變遷。廚房的餐具已經被李瀟整理好，整齊的擺放在灶台上。最大的臥室空蕩蕩的擺著一張床，床單被套早就撤掉了。走進去說一句話都有回應。兩個略小的臥室裏，除了床還有衣櫃和書架，衣櫃裏也照樣空無一物，倒是書架上還擺著不少數量的書。仔細看看也就發現這兄弟兩人的閱讀風格明顯是有差別的。
    李悠的書架更雜一些，各方麵的書都有。李瀟的哥哥，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呢？他獨自一人，卻把李瀟養育的這麼好。
    “這些東西你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