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99章:隻論酒色之將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06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第099章:隻論酒色之將
姚冰進入營帳的時候正看到蔣傑衣衫半敞,懷裏摟著雙手被綁住的姚淩,一張臉正湊在姚淩的脖子上,一口正要咬下去,姚冰將身上披著的袍子隨手一擲,穩穩當當地打在蔣傑的腦袋上。
蔣傑哎喲一聲,捂著腦袋滾到了被窩裏,高聲喊道:“誰?誰?什麼人,敢打本帥!”
姚冰在門口處皺了一下眉頭。帶著姚冰來的士兵道,“將軍,姚家的大少爺到了。”
“到了就到了,好酒好菜招待著,到了戰場上大家是敵人,私下裏,也還是可以一起喝杯酒吃口菜的。”蔣傑慵懶地從被窩裏鑽出一個腦袋來,一雙眼睛仿佛喝醉了一般,閃爍著漂亮的水花,他雖然早有心裏準備,但在看到姚冰那張與姚淩一模一樣的臉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
姚淩在他旁邊,再次在心底默默地讚歎這位紈絝子的演技,跟他比起來,姚冰當年的那些事兒壓根就不算是事。
“姚大少爺,你這大半夜的跑我這裏來幹嘛?就是為了壞我的好事兒?”蔣傑邊說邊不耐煩地揮揮手,讓屬下人先退下去。
姚冰倒是耐得住氣,見蔣傑從被窩裏鑽了出來,隻是臉色稍微有點難看,並沒有再繼續動手,說道,“將軍塌上的這位是我的弟弟,我來接他走。”
“哦?”蔣傑裝出一副未懂的樣子來,然後……又是長歎著點頭,擺出一臉我懂了的表情,“我懂了,懂了,都懂的,不過大少爺,這個人可是他主動來的,不是我上你們姚家去抓的,可見人家對你……滋滋滋,恐怕是沒那個心思吧。”
他這是在嘲諷姚冰管不住自家養的小宦兒。
“說吧,什麼條件放人。”姚冰道,“我知道他是自己來的,我也知道他如果要走,你肯定留不下他,大家都是明白人,提個條件,我做得到的就都答應你。”
“看你這說的,咱們兩軍為什麼交戰你又不是不明白,本帥這次來,也是為了你們姚家的事情,隻要大少爺跟朝廷服個軟,交出兵權,解散私兵,我明兒個就卷著鋪蓋走人。”蔣傑兩手一揮,正得意地想要借著機會多說幾句過過嘴癮,沒想到姚冰立刻就應了他的話。
姚冰道,“好,人我現在就要帶走,柳城的兵權,向來就不是我姚家人握著,你們朝廷自有當官的在管理此事,至於我姚家的私家兵,隻要姚淩回去,我立刻就散了他們,隻留下十來個看家護院就是。”
“那永夜園呢?”蔣傑正色道,他沒料到姚冰會答應的如此爽快,此刻,他隻能拿出永夜園來說事,誰讓他也不是真心想要消停這一戰呢,他也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在外麵多逗留一段時間,遠離京城裏的紛爭。
“你到底想怎麼樣?”這一次,姚冰沒在問蔣傑,而是把目光轉向姚淩,姚淩笑而不語。
姚冰怒得衝了上去,蔣傑隨手拔出掛在旁邊柱子上的彎刀,刀光刷然閃光,刀鋒緊貼衝上前來的姚冰的脖子,“姚大少爺,這裏還是我齊軍的地盤,你腳下的土地也還是我齊國的土地,應該是我來問你,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召集那麼多來曆不明的人士,說要降妖除魔,我齊國到底有多少妖魔,需要你一個普通百姓來降妖除魔,我朝天威還在,齊國上下還沒聽說哪裏遭了妖魔的禍害,敢問大少爺你這唱的又是哪一出?”
“你們,什麼時候搭上的?”姚冰繼續無視蔣傑,再度對姚淩發問。從蔣傑的話和姚淩的態度中,他已經確定,這兩人之間存在著某種他所不知道的約定,而且已經達成協議。
姚淩沉默不語。
蔣傑對外喊道,“來人!把姚家的大少爺壓下去,我軍今夜連夜攻城。”
一聲令下,左右四個兵士衝入帳內就要來拿姚冰,姚冰冷笑一聲,道,“君絕就在外麵,這一次你是連他都丟下了,你為的,到底是什麼?”
姚淩沉默著,靜靜地看著姚冰那張臉越來越白,那是被氣急了的蒼白。
“你要什麼都不說,也行,齊軍要破城,也行,但你別忘了,姚家還有你的生母和你的姐姐,還有君絕,他會死守那座城。”姚冰並沒有任何反抗,他任由那幾個人押住他,把鐵鏈套在他的身上。
“君絕?君絕是什麼人?”蔣傑問道。
這一次,沒有人在回答他的話。蔣傑來柳城也有一段時間了,他從未聽過君絕是何人。從姚冰的口中他聽得出,那個人對姚淩來說很重要,是什麼人,可以重要到這般地步——那仿佛是一個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姚淩都不會放開的人,這一次,姚淩隻身入齊軍的軍營,放開了那個人,可見姚淩此次準備要做的事情,並不簡單。
“說?那是個什麼人?”蔣傑再一次把刀架在姚冰的脖子上。姚冰怒目直視姚淩,全沒把身邊的危險當一回事。
“說!”蔣傑再次逼問,刀深入姚冰的皮肉,鮮紅的血液順著刀口流下。
姚淩懶洋洋地從被窩裏站起來,原本那綁著他雙手的繩子已不知不覺的被解開,他走到蔣傑的身邊,用兩根手指彈開蔣傑的刀,“一個男人,一個想睡的男人。可因為另外一些事情,和一些人,總是讓我得不到那個男人,所以氣惱的很。”
“什麼?”蔣傑吃驚道。
姚淩搖搖頭,覺得無趣,“今夜,蔣將軍可還要留我在齊軍的軍營?”
“你?你要走?”蔣傑驚疑地道。
姚淩道,“看今夜的樣子,我這是不走也不行呢,有君絕在柳城,我就是死,也得死到柳城去。”
“那個男人當真那麼重要?”蔣傑問。他素來對戰爭權勢沒什麼興趣,但他對人,對酒與色,卻是百般有趣,就是哪天死了到了閻王殿,恐怕他最想要的也不過是酒色兩樣,其他的東西,對他來說,都如同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