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凶手就在眼前
    寒風呼嘯而過，原本輕鬆喜慶的，準備迎接新年的氣氛在這四十九條生命裏變得嚴肅緊張起來。
    一個身穿青色道袍的男人拄著拐杖站在路中央，看到姚淩走來，男人搖了搖手裏的棍子。
    姚淩繞開了他，並不像給自己多招惹什麼麻煩，心道這個道人也許是姚冰請來的什麼人，姚冰請來的道人，能避著，就最好避著，萬一一不小心又把姚冰身上哪根敏感的神經惹到了，那可就不好了。
    “魔尊。”路過那男人身旁的時候，姚淩聽到那男人低低地喊了一聲，這聲音如同一根細小的蛛絲一般拂過姚淩的耳邊，仿佛有，又好像沒有。
    姚淩因為這點聲音，頓住了腳步，回頭看了那個男人一眼。
    就這小心翼翼的一眼，兩人的目光就對上了。男人嘴角帶著溫柔的笑容，他手裏的棍子又抖了兩下。
    姚淩移開目光，繼續自己的路。
    那男人道，“我感覺到此處有人在找我，我來了，卻不想，是因為你。”
    這一次的聲音足夠響亮，也足夠又威力，仿佛一陣響雷，狠狠地敲在姚淩的身上，男人背對著姚淩，姚淩也背對著他。寒冷的風順著這條街，呼呼地吹著。
    “你是何人？”姚淩問。
    “雲遊四方之人，何處有人提起我的名字，我就在哪裏。”那男人說道。“不過此刻，又有別人在提我的名字了，所以……我要走了。”
    “走？”姚淩吃驚地回頭。但那個男人已經消失了，如同吹過的風一般，不留痕跡，但他留在姚淩耳中的聲音清楚地在告訴姚淩，他來過，他不是幻覺，他是真實的，存在過。
    姚淩不知這人姓名，更不知此人來曆。在姚淩所知的範圍內，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不是人？”姚淩自言自語道。
    這段小插曲，隻耽擱了他一小會兒的時間。
    到東河邊時，楚嵐渾身是血地跪在地上，他的身後，是一把懸空的刀，沒人看到握刀的人，風一吹，那把刀就晃兩晃，楚嵐動一動，那把刀也晃一晃，仿佛隻要有一點兒動靜，它就會動，動靜稍微再大一點，它就會落下來。
    “魔尊。”楚嵐看到姚淩，把聲音壓得極低地喊道，隨著他聲音的波動，那把刀也在動。
    “是何人？”姚淩問。他知道，隻要他動用法力，要想知道對方的身份，那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是……是呂……呂……”楚嵐吃力地說道，那把刀隨著他的聲音，搖晃得更加厲害了。隻要再多說一個字，那把刀就會落下來。
    “別說了！楚嵐，別說了。”遠處，曹衛順著河道跑來，跌跌撞撞，跌倒了，又爬起來，在曹衛的身後，也有刀，無數的刀，密密麻麻，仿佛雨……它們緊追著曹衛不放。
    “救他！救他！”楚嵐喊道，太大的聲音驚動了他頭頂的刀，那刀倏然落下，姚淩還來不及反應，刀就斬斷了楚嵐的腦袋。
    曹衛瞪著眼睛，看著這一幕，雙腿一軟，跌倒在地，那無數追著他的刀，也在這一瞬，全部從他的身體穿過。
    血肉模糊，等刀光散盡之時，河道之上已無屍骸，隻剩下點點血跡。
    姚淩還在城門下，看著這條河，沉默著……
    他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此次他來東河，也是想讓楚嵐幫他的忙，保護姚家，可他一個字都還沒說出口，就看到楚嵐和曹衛都死在了他的眼睛底下。
    法術，若是可以動用法術，又何至於此？若是可以……這天下，誰人敢如此向他挑釁？
    姚淩閉著眼睛，心底升起一股涼意。
    是他，一切都是為了他……若自己隻是一個平凡的人，他一定……一定不會討厭自己。
    可是，可是若動用法術，又有誰人敢欺負到他的頭上來，……姚淩的眼睛一亮，根根血絲藤蔓般爬上他的眼睛，纏繞著他的眸子。
    “君絕……”他無奈地喊出這個名字，又沉重地閉上眼睛，強壓著憤怒，終於還是沉默著轉身回了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