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與血液相融
    君絕再見姚淩時，問了一句讓姚淩都覺得意外的話，他說：“你說我們曾經相識，關係親密，但是，在我的記憶裏完全沒有關於你的記憶，不過我還是覺得我們曾經見過，不是因為相信你，而是因為我有一種感覺，昨夜從你的手裏接過酒的時候，我的肢體帶給我的感覺。”
    姚淩震驚地僵在原地，他沒明白那是什麼感覺。
    君絕靠近鐵欄，把手伸向姚淩的臉龐，但卻並未觸碰到姚淩，“就像這個動作，這種感覺，我總覺得自己曾經做過千百遍，很熟悉，完全沒有陌生感，這種感覺也像我手裏的那把無鋒刀，我需要它的時候，我不用去想它，隻要碰到它，就能使用它，和你……也是如此，不用去想，也不用去記得，觸碰到的時候，一切都好像融入了血液裏，所以我斷定你沒對我說謊，但是請你告訴我，為什麼我會忘了你，你曾經在我的生命裏，充當的又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君絕，你……我，我在你心裏，真的那麼重要？仿佛融入血液，融入生命一般的重要？”姚淩不可置信的支支吾吾地問。
    君絕溫柔的笑著，他的笑容仿佛可以包容一切。
    姚淩比誰都清楚，他的笑容，是最大的謊言，他是最苛刻的人，一次被刺痛，一生都將記住那種痛。
    “你很重要，碰到你，我渾身都痛，仿佛被什麼所刺痛的一樣。”君絕道，“那麼重要的人，卻會讓我那麼痛，告訴我，你到底是我的什麼人？親人？仇人？還是……”
    姚淩平日沒事瞎說的話其實早已傳到君絕的耳中，夜深人靜之時，君絕甚至也想過，自己是不是也愛他，也是斷袖之情，雖說此事並非什麼不可原諒之事，但他也聽到過身邊人對此事的看法，有些人喜歡，有些人漠不關心，有些人厭惡，有些人憎恨。他自己是不是因為憎恨此類事情，所以在看到姚淩之時才會這麼痛，想要接近卻又想要殺了他，逃離他。
    姚淩盯著君絕的眼睛，第一次從君絕的眼中看到了複雜的光芒，那種光芒很漂亮，讓人捉摸不清，仿佛一個漩渦，一踏足，便深陷其中，任其處理，自身之力，完全使不上來。姚淩抓住他停留在自己臉前，想要靠近卻又始終不動的手，他說，“無論是曾經還是現在，我都很愛你，我答應過你一件事情，絕不再濫殺無辜，所以……我決不再殺害一人，無論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我的世界裏，所有的好壞善惡，我都希望是由你來判定，你是我的，我的一切，都將歸屬於你。”
    “你……”君絕用力把手抽回來，後退一步，目不轉睛地看著姚淩，姚淩的一番話，嚇得他魂不附體，他沒想到，他們之間，真的是這種關係，可他……該拒絕，還是……
    君絕悲哀地合上了眼睛，他對這些事情，記憶全無。
    姚淩道，“不用擔心，我不強求什麼，我的時間很多很長，我本想在很遠的地方等著，如果你能來，你還願意和我住在一塊兒，那我就照顧你，但是我不能看著你被囚禁，人的一生那麼長，若是他們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囚禁你一輩子，你可該怎麼辦？所以我來了，能帶你出去，我就帶你走，不能，我就在無鋒山莊陪著你，喝酒也好，什麼都不做的看著也好，至少不能讓你身邊什麼都沒有。”
    “我想知道我們之間發生過的所有事情。”君絕篤定的道。
    姚淩搖搖頭，“那些事情，不好。讓你想殺了我。”
    “所以，你覺得我不記得你，就不會殺你了？”君絕冷笑一聲，溫柔英俊的臉，僵硬如同寒冰一般，他極少以這樣的態度麵對人。這一次，或許還是第一次呢。
    姚淩也勾起嘴角，他想說‘我不知道’，但他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就那麼默默地轉身，默默地離開，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沉默的背對著君絕，態度甚至還有些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