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他回來了……”
    “類似的孤獨？”姚淩仔細地嚼著這幾個字，他體會不到那種感覺。
    “你走吧，白鶴觀以後就是我的鶴淩宮，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我也不需要你來保護，至於候憶君和侯文，全都是你弄出來的東西，自己去收拾幹淨了，別惹我礙眼。”姚淩說道。樸實無華的道觀隨著姚淩的話音落下而變得精致華麗，每一根柱子都晶瑩圓潤，每一塊瓦片都宛如琉璃。
    冬日溫暖的陽光下，這白鶴觀就是藏在深山之中的仙境。
    君絕和薑小年還在道觀之內，看著這道觀又變成了潔白晶瑩如同瓊玉堆砌雕琢出來的仙宮，君絕和薑小年的臉色都變了。薑小年的眼睛如同一潭深水，“他回來了。”
    “他回來了……”君絕也輕輕地念了一聲，臉色陰沉，他渴望他回來，卻又害怕他回來。
    薑小年先他一步跑到大門之下，他先看到了站在琉璃瓦上的姚淩。
    君絕隨後而至，君絕藏在一座假山之後，偷偷地打量著那琉璃瓦上的黑衣男人，還是當年的那個人，一點都沒變，無論是身形還是神態。
    姚淩也看到假山之後的人，他從琉璃瓦上下來，直接走向假山之後的君絕，修長漂亮的手指輕輕地碰了碰君絕的臉頰，“怎麼了？還希望我死嗎？隻要你想，我隨時可以在為你死一次。”
    熟悉的語調，深情的眼神，一切都仿佛回到了當年，姚淩是魔，君絕是人。
    生在邰青山上的魔，殺了山下凡人君絕的親人和朋友，在真相大白的那天，他們終於反目成仇。舉世無敵的魔頭把自己的性命送給了一個凡人，成全了凡人的報仇之夢。同時……也為那段未曾寫下結局的感情畫上了省略號。
    “淩，你回來了……回來了，當年的那些事情，全都回來了，一次輪回，一次重生，當一切全都被喚醒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是我，你還是你。”君絕往後退了一步，那雙沉靜的眼睛裏蕩漾著細碎的波紋。
    姚淩彎起嘴角，手停在了半空裏。他說，“我沒有辦法，我還是我，但在認識你之後，我從未殺過任何一個人，我在殺他們之前，我從來不知道他們和你有任何關係，在和你接觸之後我才知道人和我其實是一樣的，都有生命有思想，你們不是我的食物，從我認識到這一點過後，我就再也沒殺過誰，在我心裏，我們已經是對等的同類。你若執意接受不了，我也沒有辦法，你要做什麼，我隻能隨你去。”
    是的，他要做什麼，姚淩都隻能隨著他。前世裏，君絕要殺他，他把命奉上。但是唯有一點，他始終做不到，那就是分開……隻要不分開，他什麼都能由著他。哪怕是死……
    “你能是姚淩而不是魔嗎？”君絕默默地問。比起魔的身份，他更能接受那個人類殺手的身份，至少殺手還是一個人……而魔，永遠都不會是人。
    “我是姚淩之時，你不也接受不了我那殺手的身份嗎？”姚淩淡淡地道。心裏涼涼的。想起在姚家的二十來年，他心裏第一次有了寒意。
    “君絕，你告訴我，從前世到今生，你說你愛我，卻又始終接受不了我，你到底愛著我什麼？”姚淩問道，心灰意冷的看著眼前這個俊美不凡的道士，口口聲聲說著愛，卻又始終都接受不了他的身份，過去所發生的事情，永遠都是他說愛又拒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