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洛離開柳府，口中苦澀的味道久久不散，跪在腳邊的摯友，變為牌位的恩師，所有所有，履水難收。
    “少爺，剛剛太子他……”百枯勿勿從後廳趕來，年過三十的她歲月留下深深刻痕，唯一不變的怕是隻有那顆忠心。
    “吊喪罷了。”柳含風苦笑，曾經把酒言歡無語不談，他一度天真認為蕭洛是命定的明君可如今……“怕是明日，離京詔書就下來了。
    小薔站在一旁不知說些什麼。百枯輕咳幾聲急忙拿出絹巾掩口，“百姨，身子不好便多養幾日，我撐的住”
    男人勾唇淡笑君子如玉，百枯斂目，素白絹中幾縷鮮紅透出不詳，佯裝無事收起，搖頭拒絕“府上事太多，少爺一人忙不過來。”
    柳含風深深看了一眼這個將青春都蹉跎在丞相的女人，終是沒忍住上前握住她的胳膊。
    “百姨，柳府負了你。”
    聽到這句話百枯的臉煞白找不出一絲血色，小薔略為擔憂的看向她唇開開合合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令人室息的沉默後是撕心裂肺般的幹咳，百枯笑著淚滾落於臉頰，柳含風沒有說什麼鬆開手，女人挺直腰板唇邊蜿蜒著血絲。
    “少爺。慎言。”
    她回答道。
    “這世上從沒有誰負誰，隻有甘不甘願。”
    “府中還有事未料理，恕不能陪。”
    百枯後退幾步拂身為禮，轉頭向內院走去，柳含風半晌無言。淺色的眸裏蘊釀著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