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澤華拍了拍張荃的肩膀，“荃子，想吃什麼？盡管說，這條街上的小吃店，哥還請得起。”
    “哥，不用了吧？我們還沒找到合適的旅館，這大包小包的…”張荃站在街口躊躇道。
    “你啊！真是比我還摳。”孫澤華攬著他的肩往前走，“其實剛才那家店就挺好的，一天才要一百塊，我們住不了幾天，等找到房子就搬走，也花不了多少錢。”
    張荃囁喏著，“哥，我們再找找，要是找不到便宜的，就去剛才那一家，好不好？”
    “好。住宿聽你的，那吃飯就聽我的，好不好？”
    張荃剛說了聲“好”，就聽身後有人叫，“小夥子！小夥子！”
    他回頭，居然是上午幫過的那個大爺。
    “咦？大爺，怎麼是您？您的葡萄都賣掉了嗎？”
    孫澤華聽到張荃的話，也站住了腳，笑著叫了聲：“大爺。”
    大爺苦笑一聲，“賣了一半，扔了一半吧！”
    想起那些又大又紅的葡萄，張荃有些難過，“真是可惜了。”
    孫澤華安慰的摸了摸他的頭，問道：“大爺，您也是來吃飯的嗎？”
    “是啊！賣了一上午，嗓子都啞了，也餓了，想著來吃碗餛飩再走，卻不想遇到了你們。走，大爺請客，正好謝謝你們。”
    “不用不用！”張荃連忙推辭，“大爺，您的葡萄都被摔爛了，我們怎麼能讓您請客呢？”
    大爺笑了起來，“你這小子，怎麼說話呢！”
    孫澤華一扯張荃，把他扯到了身後，笑道：“大爺，我這弟弟不會說話，您多擔待。既然遇到了，咱們爺倆就好好吃一頓？”
    “好！你們兩個孩子，我喜歡！”
    其實，張可才每天來賣葡萄，都是不在外麵吃飯的。一碗餛飩十幾塊，他可不舍得，都是自己烙了餅帶著，中午就著鹹菜啃兩口就行。今天的葡萄扔了大半，賣完的早，剛想要回去，卻看到了孫澤華和張荃，想著欠著他們的人情，這才叫住他倆，請他們吃頓飯。
    幾個人都不是有錢人，還都是過慣苦日子的，找了個門臉比較幹淨的餛飩店兒，坐了下來，要了三碗餛飩，幾個小菜。
    張可才想要瓶啤酒，卻被孫澤華給攔下了，“大爺，您還要騎車，還是不要喝酒的好。”
    “小夥子說的對！不能酒駕！”張可才也不惱，“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呢！”
    “大爺，我叫張荃，是安樂村的。”
    張可才瞪大了眼睛，把張荃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你就是張荃啊！外號叫傻子的那個？”
    被張可才叫出外號，張荃的臉一下子紅了。忍不住看向孫澤華，孫澤華對上他怯怯的眼神，笑了。
    “傻子？嗬嗬，這名兒不錯，好養活。”
    張可才也“哈笑”起來，“我看這孩子不傻，是個好孩子。張荃，你不認識我吧？我跟你是一個村兒的。我叫張可才，住在村東。按輩分，你還得叫我爺爺呢！”
    張荃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大爺，不，張爺爺，我、我沒見過您。”
    張可才感歎道：“是啊！現在像你們這些年輕人，小的時候上學，長大了出門打工，有幾個肯在家裏呀！看看我們安樂村，家裏都是一幫老頭、老太婆在種地，那地啊！都荒了。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