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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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緣被安城安置去了忘憂穀,實際上到底去了哪裏卻沒有人知道,很多人派人去追查卻找不到任何關於司徒緣的蛛絲馬跡。
房間裏,安城看著不斷被送回來的密信,嘴角微微抿著,心裏暗罵還真是有人不死心,明明知道司徒緣是他的王妃,居然還這麼不要臉的想要橫插一腳。
這個被安城一直暗罵不要臉的易水寒也很是鬱悶,這裏本來就是大夏的地盤,他也是無意間得到消息是關於善親王的,然後上次也是無意間在外麵閑逛的時候又一次看到了那個白發青年。
上次見到的時候還是個半大的孩子,這次再見到微微有些訝異,竟然已經是一個標誌的青年了嗎,臉上笑起來的時候掩蓋不住眼裏的睿智,不再是當初看到的那個毛頭小子,給人感覺就是個被寵壞了的富家少爺,然後晚上他鬼使神差的尾隨了人家。
安榕的隊伍即將抵達沛城,沛城上下到處戒嚴,所有沿街商鋪不允許將櫃台擺出門外,小商小販不允許開門營業,流浪乞討人員(乞丐也算)全部收押,當然不是牢獄,而是找了個地方收容起來,管吃管住。
這些人倒也樂於被收容,最起碼一日兩餐,正餐還是官肉的,街麵也全部被打掃一遍,整個沛城上下感覺倒煥然一新。
現在的將軍府住的不是海睿,海睿搬去了別的地方,離王府不算遠,但二人從沒有再交集過,就像是約好了一樣。
安榕的皇家軍隊到達沛城的時候,沛城的守城軍排成兩列,站出好幾裏之外還是列隊迎接,沛城的大小官員在城門外迎接,排在首位的是安城,他現在不再是享有親王的封號,身上穿的朝服都是按照一般王爺的官位定製,很低調。
安榕的移駕到的時候眾人紛紛下跪,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安榕沒有讓眾人起來,而是徑直讓馬車去了行宮,待皇帝的移駕過去以後眾官員才站起來,然後跟著去了行宮。
皇帝在沛城的行宮遠在沛城的東北角,占地遼闊,裝飾豪華,簡直就是皇宮第二,隻是安榕登基這麼多年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到沛城的行宮來。
沛城的官員多數是沒有資格進到行宮裏向皇帝請安的,所以眾多都是在行宮外跪送以後就散了,隻有安城和新上任的知府,城主能進去。
行宮的大殿上,安榕穩穩的坐在龍椅上,看著下麵跪著的三個人,道:“許久未見到城王爺,不知道這幾年都在外麵過的如何。”
安城嘴角微微勾起,他垂著頭抱拳說道:“倒是讓皇上見笑了,臣弟的王妃從小就是窮怕了的,大了倒也學著那些商賈人家非要家財萬貫才覺得安心,這幾年跟著他到處捯飭生意,倒也覺得有趣。”
“城王現在倒是無官一身輕啊。”至少在表麵上,安榕給人的感覺倒是非常親民的,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笑不達眼底,隻是底下的人都是跪著,沒有人看到他的臉。
“大夏人才輩出,多的是比臣弟有能力的青年才俊,倒是臣弟霸著官位,埋沒了不少人才。”安城像是開著玩笑一樣說道。
安榕道:“你陪朕走走。”他這麼說,其實就隻想要支開旁人,安城怎麼會不知道自己這個皇兄的心思,點頭稱是。
在後花園,安榕一臉威儀的看向安城,說道:“南寧王的事你聽說了吧?”
“是。”
“你有什麼看法?”
安城心裏有想法,可他怎麼會真實的表達出來呢,站在這裏的是皇帝,早就不是當年那個讓自己叫哥哥的小皇兄了,他抬起頭來看向遠處,一陣清風吹過,吹起了他的發絲,他想起他最喜歡看到司徒緣站在風中,微風撩起他的頭發,總是像畫卷裏的人一樣。
“危害大夏安危的人,死不足惜。”他淡然的說道。
安榕看不透麵前這個男子的想法,他跟著看向遠處道:“是啊,死不足惜。你這幾年生意做的不錯。”
“臣弟可是規規矩矩的納稅人。”安城轉臉看向安榕,一臉的笑意,讓人覺得他就是在開玩笑。
安榕跟著笑了,然後問道:“這麼多年,沒有自己的孩子,可曾怨過?”
“我倒是想要,皇兄還得看看臣弟的王妃能不能生的出來,那就是個小孩子脾氣,家裏也容不下別的女人,時間久了也覺得沒有孩子更好,至少臣弟的王妃總喜歡黏在臣弟身邊。”
“你倒是喜歡炫耀,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男子,竟然能迷住堂堂城王。”
安城摸著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嗨,就是個長不大的娃娃。”
安榕從安榕的臉上看出他對自己王妃的寵溺,他很難理解,一個不能為自己傳宗接代的男子,如何討得了同是另一個男人的歡心,想到這裏他突然想起好幾年前,自己後宮裏倒是也有那麼一個男孩子。
雌雄莫辨的年級時,倒是還挺討人喜歡,彈得一手好琴,卻很少在自己麵前顯露,和自己的關係也是疏離,對於當初那個長樂公子,原本就沒有真的感情,不過是利用,甚至後來失去也都不曾難過,現在看到安城竟然這般癡情,讓他又想起當時那個孩子了。
“臣弟記得皇兄後宮裏有一個叫長樂的公子,皇兄若是喜歡必然理解臣弟的心吧。”安城看著安榕淡淡的說道,好像他與宮裏的那個長樂公子,僅僅隻是點頭之交一般。
安榕收回自己的思緒道:“那孩子幾年前就已經病逝了,朕當真還覺得挺可惜的。”
“哦?”安城適當的讓自己詫異了一下,後說道:“那還真是可惜了,當時臣弟聽到長樂公子的琴音,甚是覺得絕妙,可惜了臣弟的王妃,偏偏一個眼睛看著金,一個眼睛隻能看到銀,睡覺的時候都是枕頭下麵要壓著銀票才能睡得香。”
“倒是個有趣的人。”安榕見安城煞有其事的介紹自己的王妃,頓覺的有些好笑,想想那樣眼裏隻有錢的人,居然和城王還過的不錯,當真是奇了。
兩人在後花園說了許久的話,就好像真的是感情不錯的兄弟一樣,隻有安城自己知道,他的皇兄一直在試探他,他也是一直防備著,以防自己的話語被人抓出把柄來。
這個時候他覺得好累,以前從沒有發覺和自己的皇兄虛與委蛇是這麼累的一件事,還當做是樂趣一翻,隻是這麼多年和司徒緣過的安穩日子以來,他開始厭倦了,身在皇家人的悲哀,真的很累,那是個沒有人情味的地方,父子反目,兄弟手足相殘,現在連安榕也變得如此。
許久後,安城撩起衣擺跪在安榕的麵前,安榕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臣弟這些年和王妃一直在外地奔波,已經習慣了閑雲野鶴的日子,每日陪著王妃在家裏數數銀票也覺得日子過得甚歡,隻是臣弟有著王爺的身份在,也不好離開夏國陪著王妃隻過那閑雲散鶴的日子,臣弟在這裏向皇兄請求一個旨意,請皇兄收回臣弟的皇籍,讓臣弟做一個普通的百姓。”
安榕要說不動容都是騙人的,這可是安城自己要求的,一旦昭告天下,善親王安城可是永遠的沒有繼承皇位的權利,甚至都不再是皇族眾人。
他故作沉思道:“這,恐怕不可能,你和朕身上都流有父皇的血脈,都是姓安,若是除了皇籍,你便不能再有皇室之姓。”
“臣弟願和王妃姓陸,求皇兄成全。”安城微微一叩首說道。
安榕斷不會允許的,至少現在不行,他可是剛來沛城,現在要是就將安城逐出皇籍,還不知道天下百姓會怎麼想能,就算他心裏再怎麼想將安城除掉,現在都不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安城也不逼迫,與皇帝再次聊了一會兒家常以後便請辭了。
等人走了以後,安榕看著火燒雲的晚霞,覺得西麵的天空美麗至極,但是再美終究也就是這一刻而已。
“皇上怎麼不答應了城王的請求?”沈知酌從暗處走出來後垂首在安城身後問道。
“現在還不是時機,等他像上回一樣寫奏折然後昭告天下吧,朕還是一個英明神武的皇帝。”
這個時候司徒緣打了一個噴嚏,雖然還是夏季,但是這裏居然這麼冷,他身上裹著毯子,房間裏放了一個炭盆後好一會溫度才起來。
“這裏也太冷了。”司徒緣有些抱怨的說道。
趙靈嘿嘿一笑,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道:“王爺怕王妃有閃失,找了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就是屬下都疏忽了這裏的季節。”
“得,看來這幾天還是是學蛇一樣冬眠吧,太冷了,我要睡覺了。”
趙靈嘿嘿幹笑了一會兒後才將屏風拉起來,就地打了一個地鋪,將佩劍放在自己隨手能夠到的地方,然後躺下來就睡了。“小公子要是夜裏又是就叫屬下。”
“不會叫你的。”屏風另一頭傳來司徒緣迷迷糊糊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