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飯點，店裏人影稀疏了不少，嚴麓褪下圍裙，上樓開始寫作業，隻留徐苑一人在樓下。過了沒一會兒，徐苑便關了店門，洗好水果送上樓。
    新鮮水嫩青蘋果整齊地擺在台燈下，嚴麓抬頭，疑惑地問道：“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關門？”
    徐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說：“你上高中了，學習緊，我們以後就不做夜宵了。”
    “我可以協調好，不會影響學習的。”
    “媽知道，”徐苑點點頭，轉著刀子削蘋果，說：“我兒子是最棒的！不過家裏雖然不富裕，可也不缺吃飯的錢，媽不想你太辛苦。”
    嚴麓拗不過她，乖乖地點頭答應。
    明亮的台燈亮光映在徐苑溫柔的臉上，年紀大了，常年的辛勞開始慢慢浮現在她臉上。嚴麓又心疼又愧疚，如果不是有他拖累著，徐苑不知道能找到多好的丈夫，又何必像現在這樣，一個人帶著他，費盡心思地討生活。
    “媽，”嚴麓看著她：“我都長大了，你是不是也應該找個人嫁了？”
    刀尖一頓，蘋果皮斷了個幹淨，徐苑手足無措地抓著水果刀。
    “我又不傻，看得出來。”嚴麓彎腰撿起地上的蘋果皮，扔進了垃圾桶：“那個叔叔看起來挺好的。”
    “兒子……”徐苑忍著眼淚，摸了摸他的臉：“你長大了，媽謝謝你。”
    嚴麓別扭地拿過她手中的蘋果咬了一口，說道：“就是因為我長大了，才敢允許你再婚。不然如果他欺負你，我就沒辦法保護你了。”
    徐苑破涕為笑，揉了揉眼角，輕輕關上了門。嚴麓咬著蘋果，眼眶也有些發紅。
    ……
    窗外下著雨，今天的天氣不太好。
    劉嘉言討厭下雨天，陰沉沉的，整個人都覺得不對勁。
    嚴麓一轉頭，就能看見劉嘉言瞪著倆大眼珠子瞧他。
    “……”
    早就習以為常的少年順手抄起了剛發的本子，蓋住了她的臉。劉嘉言默默地拉下小本本，撕下一頁紙，片刻後遞了過去。
    “咱倆下午出去嗎？”
    又開始閑不住了，嚴麓忍不住想笑，還要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寫好紙條回給她。
    “你把作業都寫完，我們就出去。”
    抽屜裏突然被旁邊的人塞進了一疊習題冊，嚴麓一把拉出來，隻見上邊貼了張便利貼，清秀的字跡透著掩飾不住的得意。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_^*~”
    “……”
    劉嘉言等著嚴麓一本一本地檢查完，又遞了一張小紙條。
    “去哪？”
    嚴麓失笑，搖了搖頭，寫道：“下午你就知道了。”
    少年轉頭看向窗外，雨勢已經開始變小了，隻有淅淅瀝瀝的小雨，等到了下午，應該會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