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海棠的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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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通體呈青銅色,纖細而不失力度。它們不需要繁衍,不需要食物,甚至不需要水。它們的存在已經超出了人類的認知範圍,也就是說,這是一種傳奇。但大多時候,由於它們的形態酷似鯉魚,青銅色,於是被叫做青鯉。
1990年,南極中山站。
一台生命監測儀被人放在遼闊的冰原中部,四周寂靜得隻能看見蒼涼的冰層。
4個小時前。兩名中國科考人員正端著笨重的的設備進行實地考察,冰原上突然傳出細碎的破裂聲,兩人均是一驚。此時生命探測儀又發出強烈的警報聲。冰原仍是堅固不催,難道那聲音來自冰層下?
冰層下有生命跡象。
2009年,南極中山站鴛鴦群島“熊貓碼頭”。
“鬥齒隻剩3個、鑽頭即將用完、側齒需要增加”。
一群中國科技人員正在這片神秘的陸地上實行爆破工作。隨著巨大的轟隆聲,爆破圓滿成功。
在場的人們歡呼著,這將是對國家和國際的一次巨大貢獻。沒有人注意到遠處的冰原正在迅速裂開,裂隙像一條長龍般蜿蜒前進,直至南極中心。那是一片真正無人涉及的領域。。。。。。
北京時間21點整,中國某市四合院。
大風。四合院門外掛著的燈籠搖擺不定,像翻水的船。被燈籠包裹進去的蠟燭忽明忽滅。狂風刮過院裏的海棠樹,帶來陣陣嘶吼。
“嗚。。。。。。。。。。。嗚嗚。。。”漆黑的屋內傳來男孩稚嫩的啜泣聲。
小男孩緊緊抱住膝部蜷縮在四方桌下,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深深埋進腿彎裏,全身瑟瑟發抖。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怕的大風似乎已經遠離了這裏。院內沉靜似水。小男孩眨巴眨巴濕潤的大眼睛,笨拙地從桌下爬出來,起身的瞬間腦袋砰一聲撞在桌角上。
“喔!嗚哇哇。。。 。。。”
桌上玻璃缸中沉睡的魚似乎也受到了驚嚇,倏地擺了個尾,濺起一陣小水花,浸濕了桌沿。
那條醒來的魚通體青色,又夾雜著幾絲奇異的古銅色,在夜色中泄漏出一層光暈。那光暈會移動似的,緩緩裹住了還在抽噎的小男孩。
不知不覺間,男孩額頭上的大包已經消腫,疼痛也逐漸散開。
男孩停下哭泣,疑惑地晃了晃腦袋。咦,不疼了。
“小魚魚,你在嗎?”
缸裏的青鯉尾巴又是一甩,掀起清脆的水花聲。
一.覺醒
院裏的海棠在一夜之間瘋狂地生長,又在黎明前像被病毒感染一樣枯萎衰敗。像是神跡在預示著什麼。
那不是黎明,天空是血透般生鏽的紅,無限蔓延。少年站在山頂的高塔上俯瞰著整座城市,太遠了,山中的雲霧模糊了他的麵容,平添了幾許淡漠疏離。
山下的城市漸漸蘇醒,然而未等人們反應鋪天蓋地的海水從四麵八方洶湧卷來。如滅世一般。
他看著那些人慌亂的逃竄,尖叫,哭喊,嘶吼,所有的歇斯底裏。最終,還是被吞沒在漫天的海水中。留下一串深刻的沉默。
然後突然聽到有人在身後叫他,欽欽,過來。
他轉過身。
羅笑欽猛地從夢裏驚醒。院裏的海棠樹經過一夜仿佛蒼老了半生。今天是公元兩千零一十六年四月十七日,北京時間早上九點二十五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是小叔回來的日子。
小叔?羅笑欽撓了撓鬆軟的頭發,猛地一個激靈。今天是我去機場接機的日子啊!八點四十的飛機,我完了。
部隊裏有著魔鬼少校稱謂的某人在機場出口等了近一個小時並打了無數通無人接聽的電話後帶著一身黑氣最終自己攔了一輛計程車離開了。
“喂,叔啊,啊哈哈哈我還以為你是明天的飛機呐,手機?哦,昨晚不小心調成靜音了。。。叔你說啥?帶我去部隊?練練?啊哈哈哈,練啥哦,大媽說了下半年送我出國誒,你砍了我吧,我不會去的。。。叔!叔別別別,你在哪,九華大酒店是吧?我馬上過來。”
羅笑欽扯扯嘴角,拎起背包準備出門,大廳中央掛著的鍾擺恰時敲了三下。
噹,噹,噹
羅笑欽不經意的地一瞥,就是這一眼,出了問題。
掛鍾下麵是一本萬年曆,可以看到已經被撕掉很多頁了,甚至邊角上有些泛黃。
四月十七,公元二千零九年。
羅笑欽頭腦中猛然閃過許多破碎的片段,血色的天空,窒息的空氣,漫天的海水,枯敗的海棠樹。無數雜亂的聲音也像海潮般爭相灌入耳朵蒙蔽他的聽覺。男孩稚嫩的啜泣,沸騰的尖叫呐喊,大風刮過海棠的聲音,以及一個熟悉聲音的輕喚。。。。。。
嘩啦-----那是魚尾濺起水花的聲音。
魚?羅笑欽小的時候曾在沙灘上救下過一條奄奄一息的魚,那條魚通體呈青銅色,鱗片也如盔甲一樣堅硬,外形酷似錦鯉。之後小男孩把它帶回了家豢養起來。
廳堂木桌上確實擺著一個透明的碗狀玻璃缸,羅笑欽慢慢靠近,那魚似有靈性,倏地擺了個尾,慢慢浮上水麵與他對視。那魚身上的鱗片越來越具有光澤,靜止不動時好似古老神秘的青銅器。可是幾年來卻仍不見長。
等等,為什麼我沒有這幾年的記憶?!這幾年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的記憶隻停留在小叔今天回來的事上?就好像。。。就好像從今天醒來那刻起我才有記憶一樣!
九華大酒樓。
一個穿著民國旗袍的女侍者委婉地攔下了明顯不在狀態的街頭風少年。
??羅笑欽愣了一下,疑惑地看著女侍者。旗袍女對著那張完全搞不清狀況的茫然臉笑了笑,提醒道:“先生,請出示您的請帖。”
??Whatif??叔可沒告訴我來吃頓飯還要請帖啊。。。
“小姐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叔就是叫我來吃頓飯的,又不是他結婚可沒給我勞什子請帖。”
旗袍女麵上波瀾不驚,還是委婉表示到出示請帖才能進去。
“。。。。。。”默默掏出了手機求助小叔,“喂,叔誒,對對對,我在門口,進不來,說要請帖,什麼?!”羅笑欽趕緊背過身去小聲道,“你也沒有?自己想辦法?!叔你逗我呢吧!”
“羅笑欽,我再等你十分鍾,二樓十三座你自己看著辦。”
嘟嘟------
“。。。。。。”你是我叔就合該讓你整我了是吧。
就在羅笑欽兀自絞盡腦汁的時候,一個穿著一身黑色衝鋒衣戴著墨鏡的高挑男人徑直走了過去,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微微頓了一下。
“是你的東西嗎?”清冽仿如海風,卻異常令人舒適的聲音。
羅笑欽下意識低頭撿起了地上不知何時出現的請帖。裏麵寫著趙子安這個陌生的名字。
“噢,謝謝,是我的。”
男人微勾唇角先一步走了進去。
後一步踏進去的羅笑欽卻沒能找到男人的身影,他總覺得,這個男人認識他。
這邊,叫趙子安的男人正被攔在酒樓外,身後的保鏢做著各種交涉。
一個經理模樣的男人從酒樓裏出來立馬就恭維道:“原來是趙少,怠慢了怠慢了,抱歉,這裏麵一定有誤會,老板定會找出那個頂替您的臭小子狠狠收拾收拾。”
趙子安無所謂地笑了下,頗有幾分意思的說到:“哈哈那倒不用,我會讓人去查,你們別麻煩了,挺有意思的。”
那經理趕緊賠笑道:“是是是,趙少可是難得的稀客,今兒可得把大寶貝拿出來沾沾您的光不是!入得了您的眼那才是國色嘞!”
整座酒樓呈環形構造,共三層開放,二三層全是隔離的開放小單間,一層中間有個方形月台,此刻上麵擺放著一個深棕色泛著詭異的大棺木,一個紫檀木盒,和一個裝在透明玻璃器皿裏的八卦魚形水晶。
羅笑欽心裏有了琢磨,這是拍賣了,看上去還是個不得了的拍賣會。小叔怎麼來的這,關鍵是幹嘛把我也叫來了。。。
他盡量避開人多的地方走上了二樓,覺得心裏的疑惑隻有見了陸淵才能解開。哦,對了,他現在身份還很敏感,指不定一會就有人找上來了。這真是開不得玩笑。
剛好十分鍾,羅笑欽推開十三座的門。一個穿著漸變色薄毛衣的男人靠在圍欄上,一身鐵打的威懾氣質,俊朗的麵容。此時正轉過頭好笑地看著他,他的小叔,魔鬼少校陸淵。
“還好,來的是時候。”
話音剛落,酒樓的燈光忽的滅了。
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響起:“各位尊敬的來賓,請就位,我們的拍賣會馬上開始。”
“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陸淵側過頭問到。
作者閑話:
嗯,希望這次能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