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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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那京城自從少了關大人和蘇少艾之後,有整整一段時間安靜了不少,但這京城卻悄悄上演著一段“趁虛而入”、“長江後浪推前浪”的好戲。
才沉寂的京城自是不寂寥的,西門大街那一邊屬於競王爺和關大人的地盤,北門大街一帶乃是煦王府煦王爺和蘇少艾的地盤,蕭索無人問的東門大街就別提了,幾乎快成為鬼域,剩下那一條南門大街,就屬那世宦之家黎爺的地盤。
這南門可有意思了。
黎爺的地盤從南門進入,直驅南門大街,有一半都是黎爺的家產。莫不是任官、經商,行那官商勾結的生意。
他家出了一個小霸子,已獨立門戶,住在南門的麒麟閣。亦是麼兒,其母為西域美女,小霸子也承襲了中西混血的相貌,得天獨厚的風姿容顏,人人都說潘安都較之不及。
此人也是有名有姓的,姓黎,名常之,年方十九,人稱“常之公子”或“常之大人”,有“南門小天霸”之名號。在京城,論公子地位排名,排在蘇少艾之後,是響當當的正經公子,性喜撫琴,又好劍藝,有經商天賦,廣結各家商幫人脈,出入陣仗頗大,少則五人,多則數十人,與宵小痞子不同,常之公子隻圖出風頭,甚少鬧事,依照常理,此等人物是稱不上霸的,既不霸道,也不逞凶,何來小天霸之名?
但說無妨,此人有個“得理不饒人”的脾氣,以此得理不饒人之氣衍生出一份猖狂偏執,非得把對方追擊夾殺不可,至死方休,那口氣才咽的下,以此逼走若幹京城人物,或走或逃或亡,旁人都勸不住,遂無人敢惹。
那南門大街黎家勢力雖大,倒還是有分寸的,所謂井水不犯河水,多年來都守在南門一處逍遙,甚少越界。
然,就在京城寂寥時,在晉幫商人穿針引線下,這小天霸便趁機踏入了北門大街,心想那蘇少艾身中十八刀應該活不了了,初時,都沒事,於是就放開膽子在北門大街走動,行那經營之事。
那蘇少艾經營賭場時,九間煙字輩的飯館,二十三間德字輩的酒館,被競王爺表麵上抄封了,實際上,蘇少艾也知封不了幾日就會換個名重新開張,也不妨礙的。
可他卻沒料到因為後來被奉真大人處處監管,又逢一連串跟煙山有關的事,那加總起來三十二間樓就閑置著,煦王爺早就不管他家孽障在外頭的事,也不想聞問,都交那總管處理。
於是乎,那南門小天霸就與晉商合作,跟煦王府總管進行交涉,把其中一間最豪華氣派的酒館租下來,掛上招牌,“日升樓”。
日升樓南北佳肴都賣,也有旅社客房,日日生意滿座,那小天霸年運頗佳,誌高意滿,又砸大錢從煦王府總管那處租下十間空置的樓,都掛“日”字輩的招牌。裝潢精美不消說,也把那西域產物拿來買賣,逛的那些人如癡如狂,都以為奇物珍寶。
常之公子就這樣跨入了北門大街,做著正經事,數月來都無事。
話說,蘇少艾回到煦王府,煦王爺看見一個完好無缺的孽障,也不知該喜還是怒,接連歎了一天的氣。
那孽障在西門大街被當街砍殺的戲碼傳的沸沸揚揚,此後,但凡他出門,一律有五名私家護衛隨行,那不大不小的陣仗嚇退不少意圖尋仇的人,至於煙山療傷的事,任人怎麼問,蘇少艾是絕口不提的。
蘇少艾躲著關弱水,躲著那惡煞鬼魅般的人,這縱橫交錯大路小巷的京城裏,他知道該如何躲藏。
“煙山有名醫嗎?”還是荷春園裏的姑娘溫柔,卻問了不該提的話。
“來,不提這,喝酒!”一慣的嘻笑戲謔,那個消失近半年的蘇公子不改往日風采,看不出曾經身中十八刀的樣子。旁人都極為好奇,那日西門大街傳出蘇少艾被砍死了,眼下卻又活得好好的。
“煙山有酒喝嗎?”另一位姑娘又接著問了不該問的話。
“來,唱個曲子聽聽,就那昭君出塞吧。”一段昭君出塞唱的幽婉動人,那唱曲的姑娘把自己想成了昭君娘娘,唱的是一把鼻涕又一把眼淚。
唱玩了,膩過來討賞,“哥哥,聽說‘日高商號’有漂亮的金釵,奴家也好想要一個。”
“好,哥哥買。”這邊一聽日高商號,也討著,“都有,都有。”
日高商號,“日”字輩的商號,不知從何時竄進了北門大街,一間一間開,租的還是煦王府的資產,占的是蘇少艾的地盤。打自回京之後,一條大街的人潮全衝著那日高商號鋪子裏的新奇玩意兒。
他家的資產租給人使用的也有數十來間,整個北門大街一半的商家都是向煦王府承租的,也有空著閑放的。
翌日,那些如花似玉鶯鶯燕燕的姑娘歡天喜地跟著蘇少艾上街,全在轎內嬉鬧,後頭跟著五名護衛,幾個拐彎抹角,最後停在日高商號百步前,前麵都是一排花轎。
“哥哥,咱下轎吧,走幾步就到了。”拉著擁著鬧著,在人潮簇擁推移下,這才來到一間閃耀的鋪子前,望著那金字招牌。
話說,這蘇少艾遇事但以有趣生動暢快舒坦為要,遇著惱人的情況也是有的,但總能戲謔帶過,凡是開心就好,蘇公子開心,姑娘開心,他就不跟人認真計較。
一踏入鋪子,一名掌櫃的一眼就認出來者何人,端著笑臉出來問候,又是奉茶又是奉座,那蘇少艾與那掌櫃閑聊,姑娘們四散都在低頭看金釵。
待姑娘都挑好了,要買賬,往身上一摸,摸不到銀子,便向那掌櫃的說:“我銀子呢?”那掌櫃的也楞著,“這,這。”這了半天,蘇少艾心想,知方才人潮擁擠被人順手牽羊了。
這丟銀子的事小,日高商號掌櫃不肯記賬的事大,幾番堅持,都互不相讓,蘇少艾喚幾個護衛過來要銀子,身上都無。見那姑娘們都愣傻了,不知買還是不買,隻見蘇少艾要了文房四寶,執起筆來寫了幾個字當成借條,要那掌櫃到煦王府來取銀。
掌櫃不肯收借條,東西不肯賣,“這個,不好辦,本店不賒賬。要不,東西先留在這兒,我替您包好,等會兒親自送過去府上可好?”表明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蘇少艾見那掌櫃竟是個老頑固,拉了姑娘便往外走,東西也不買了。
“這日高商號不肯賒賬,做的又是何買賣,又是何人當家?”
問了半天問出個頭緒了,竟是黎爺府上的黎常之。那個南門大街的黎常之,怎麼跑到我的地盤來?
終於厘清前因後果,也了解來龍去脈,煦王府總管把賬本租條給一一過目,這下好玩了。
翌日,便夥同了幾位京城敗家子,到日高商號去鬧事。
“你們賣的都是來路不明的贓貨,把店都給本公子砸了!”
店內的客人都嚇跑了,那掌櫃來不及派救兵,躲在櫃子底下不敢出來,見那蘇少艾樂不可支的興頭,知是昨日起的因,不一會兒功夫那店就被砸成了碎花,無一處完好。
“通知你家大人,有事直接找我蘇少艾。”
砸完了,蘇少艾露出兩隻小梨窩,玩的可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