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開始前的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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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跡部府邸
跡部景吾靠在沙發上回想著今天見她的場景,一遍又一遍。他身著白色的浴袍,修長的腿有一隻露在外麵,鉛灰色的頭發上還沾有點點水珠,看上去誘人無比。剛洗完澡的浴室被層層霧氣氤氳,浴室裏玫瑰花的香味還未消散,一陣陣傳到跡部的臥室,讓他心曠神怡。
他見過不少美人,閉上眼睛也能清楚地記德川綠幸的長相,但他不明白,為什麼每一次見她,都會給他一種新的感覺,讓他沉寂的心有再一次、更深一次的跳動。他在思考她為什麼不公布自己的身份?難道還想讓悲劇繼續上演?他不明白。
他拿出手機,盯著屏幕上的數字發呆。今天接過德川綠幸的檔案時,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這個號碼並迅速記下,該以什麼樣的方式聯係她呢?還是說一直讓這個號碼靜靜躺在手機裏呢?他有些迷惑,沒過一會又為這樣的想法感到恥辱,他可是堂堂跡部大少爺!自信且驕傲,如今卻為這等事犯愁,實在不像自己。
良久他收到一條短信,發件人是忍足:喂,跡部,那可是德川小姐親手做的禮物哦,怎麼樣?是不是感覺人生幸福美滿?
“哼,說什麼胡話。”跡部有些無奈,才想起他還沒看袋子裏的東西,於是起身拿過,撕開一小個封口便是撲麵而來的香氣,這股香氣對跡部來說最為熟悉。他小口品嚐,唇角露出的笑容證明對味道的滿意。怪不得忍足那家夥會這樣說……
他自嘲地笑了笑,眼角的淚痣在夜晚散發出極致的誘惑,讓人難以抵抗。
德川綠幸在忍足家寄住恰好滿一個星期,上個星期她受人照顧,在忍足家幫忙做些家務,家裏沒人的時候她就自己練習發聲,練習呼吸,練習一切作為一名歌唱者需要具備的基本功。日子不緊不慢不鹹不淡,甚至有些無聊。而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是全新的,對綠幸而言也是極為挑戰的,她可以開始去上學,也要去練習生那裏趕趕進度,開始練習。
周日共進晚餐時,全家人都在為綠幸加油打氣,她一一笑著回應,稱自己足夠自信,也能夠正確處理同學之間的關係。可事實真的如此嗎?盡管她的笑容再完美、再自信,忍足侑士還是看出了她眼底的不安。
吃完晚飯後她來到陽台打理花園,忍足阿姨則是忙著洗碗,這是陽台的門被推開,綠幸回頭一看,隻見少年高挑的身影在月光下更是矯健。
她笑著調侃他:“怎麼?難不成忍足君想試著打理花園嗎?”
忍足被她一說,竟然也產生了試一試的衝動,於是笑盈盈地走到她麵前,拿過她手裏的澆水器:“榮幸之至。”
綠幸被他逗得笑出了聲,仿佛銀鈴一般清脆。
“我說綠幸,你現在忐忑嗎?”他的問題出現的這樣毫無防備,讓綠幸一時組織不出適當的答案。繼續隱瞞他,還是坦誠相告?綠幸有些糾結,隻好沉默在一旁。見綠幸不說話,忍足又補充道:“在我小的時候,家裏也發生了一些十分不令人愉快的事情,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為了逃避他人的口舌和不停比劃的手指,我想一直躲在家裏,想永遠不要出門見人,也想我的人生是否會完蛋。”
星漢燦爛,天上的星星開始一個個冒出頭來,活像可愛的小精靈,充滿天空。綠幸認真地聽著。
“你是不是覺得很滑稽,那時我才十二歲……十二歲的少年,對人生沒有正確的定位,才剛剛開始就以為要結束,可我就是害怕,一直逃避一直逃避……但到了第五天,我突然開竅了。”他的眼神平靜如海,整個星空映在那美麗的眸子裏,那眼神,讓綠幸很是羨慕。“我不想再逃了,因為我逃避,別人還是要議論,不逃避,別人依舊要議論,既然結果都一樣,我又何須折磨自己呢?從第六天開始我就去上學,雖然一開始確實不好受,但我還是像個正常人一樣,上課,吃飯,睡覺……每天都這樣重複,後來也交到了親密無間的好友,而大家本是對那件事記憶猶新,不知不覺間也變得模糊。”
他回頭看著綠幸,少女琥珀色的眼眸裏閃爍著不可明說的光芒:“所以綠幸,不要害怕,就算再可怕,你還有我們。就算真相遲遲歸來,至少還有我們相信你。”
綠幸的眼眶有些濕潤,十七年來,除了家人,她從沒想過還會有人給予自己這份溫暖,忍足一家人給的溫暖。
她重重地點頭,名叫希望的花朵悄悄在她的心裏生根。
夜裏她的睡眠十分深沉,沒有噩夢來訪,也沒有半夜驟然驚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晨,她像往常一樣迅速洗漱,下樓幫忍足阿姨做早餐,整理好著裝後勇敢地邁出大門,為迎接新的自己而新生希望。
說起冰帝,讓人第一想起的是它強大的網球部,但殊不知其教學質量也十分令人咋舌,由於冰帝是私立學園,與國外的多所著名大學都有聯係,每年外出留學的人不計其數,況且在學園內也配備了當前日本最先進的教學設備,許多優秀的老師也紛紛從各地跳槽至此。為了保證冰帝的畢業生將來在社會上是高素質人才,在教學管理這方麵也相當嚴謹,不得有絲毫馬虎。冰帝學園裏的班級有兩個實驗班,分別是每次考試的前一百名學生,其餘的五個班則隨機分配,為了保證絕對公平,整個流程十分透明,家長和學生們對這樣的分班方式也十分滿意。除了上述的班級外還有一個較為特殊的“藝術班”,一聽這個名字,想必大家對這個班級也了然於懷,有像綠幸這樣做練習生的,也有即將要做練習生的,由於公司要求演員或歌手經受過三年的高等教育,成績的好壞上沒有特別硬性的要求,這個班每次考試下來成績都是墊底,毫無疑問,綠幸也成為了這個班級的一份子。
陽光分外明朗,學園內的法國梧桐綠得有些不真實,從遠處看,兩排樹木的葉子緊緊相連,仿佛用世界上最好的祖母綠打造出來的串珠項鏈;湛藍的天空澄澈至極,隻有幾絲白雲漫不經心地漂浮著、遊動著;陽光溫潤,暖人卻不燥熱,這樣的天氣十分舒爽。
窗外的世界如此明朗,而此時高二八班內部卻十分不安寧。
德川綠幸僵硬地坐在座位上,在進入教室之前她仍然滿懷信心和希望,但進入教室後,一雙雙眼睛直直地盯著她,眾人圍在一起小聲地議論,明明隻是悄悄話,明明是不想讓她聽到的話,為什麼她能聽得如此清晰?她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用力地攥住雙手,慢慢浸出細密的汗珠,她輕咬下唇,本是粉紅的雙唇顏色變得愈加深重。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拿出課本開始預習。
“哇唔!你是我的新同桌嗎?我是長穀川淩子!”一個清脆的聲音闖入她的耳際,在這本是喧嘩的時候,綠幸的心情十分複雜,她慶幸,有這樣一個開朗的聲音對自己說話,同時她又害怕,害怕再次吸引別人的注意,更害怕聲音的主人在看到她的麵孔之後,這清脆的聲音也變成周圍的喃喃細語。
作者閑話:
最近好累QAQ白天一直有課5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