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告別王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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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齊悅的車子就被王小兵修好開回來了,本來預備離開了,不過石磊偶遇王奶奶,說什麼也想好好陪陪她老人家,從前她那麼照顧他,現在她都病了不好好陪陪他,石磊心裏過意不去。齊悅也不說什麼,他怕車子以後還會遇到類似的故障,想起剛剛王小兵敲敲打打的維修,自己也在那裏琢磨。
緣分這東西來的也快,去的也快,就在石磊到她家的第三天,老人走了。雖然很多親戚沒有在她身邊,不過她最愛的孫子孫媳婦陪她走完生命的最後一程,她也滿足了。石磊很難過,想起孩童時期,老人對他的好,想起老人對他的信任,他真心舍不得她的離開,哭的淚人兒似的,尤為傷心。
老人去世當天,得到通知的所有親戚朋友都來了,畢竟是老人最後一場大事,王小兵的小叔小嬸子在不樂意,那麼多親朋好友在場,他們也拉不下臉不來。嗩呐彈唱已經請來了,拜天地忌牛羊,有些年紀大的婦女在剪裁白布,糊花圈……
王小兵和他媳婦跪在地上,老人已經穿好壽衣躺在棺材裏了。來來往往的客人對著靈位鞠躬,石磊眼眶泛著紅,如果可以他也想做奶奶的孫子,齊悅安慰著把他摟在懷裏,此刻悲傷的氣氛,誰也不會在意他們兩個男人不得體的行為,因為大家都和他一樣悲傷。
白天忙碌了一天,晚上老人的至親還在守夜,石磊也和他們一樣,根據此地鄉裏的風俗,老人的遺體最多隻能在家放一天,明早就要入土為安。今天是老人在家最後一天了,齊悅也不在堅持,和石磊一起給老人守夜,就當為感激她當初照顧石磊,替石磊盡份孝心,最後送她一程。
王小兵看著石磊他們,心裏很感動也很感激。但是想起小叔他們,心裏又說不出的悲哀,老人最後一夜了,難道兒子兒媳就不能拋開偏見送送她嗎?人家外人都念及老人的恩情自願守候她,做為兒子的就因為錢一點都不顧念母子親情,太讓他失望了。
石磊握著他的手,讓他不要多想了,也不要在這時候置氣,老人走了,就讓她走的安心吧!他相信,就算王叔叔沒有守夜,老人在天上看到自己寶貝孫子孫媳婦給她守夜,她也安心了。王小兵流著眼淚,心裏真的很不甘心,他暗自發誓,以後有錢了,他定會把奶奶給他娶媳婦建房子的錢一分不少的還給小叔,讓他好好羞愧沒有對老人盡孝的在天之情。
夜深人靜,來幫忙的親戚朋友都走了,靈堂裏一下子安靜了許多,石磊看著齊悅,眼睛卻隻瞅著老人遺像。照片裏的老人還是和以前照顧他時一樣和藹可親。想起她偷偷做好吃的給他吃,怕他餓還教他做簡單的飯菜。每次陳媽欺負他虐待他,偷偷安慰替他幫忙的總是她。點點滴滴多年來時刻銘記在心,沒想到還沒有找到機會報答她的好,老人就走了,石磊真心覺得對不起老人,對不起她對他的好。
齊悅握著他的手,知道他難受。他對老人的映像隻限於他去找石磊玩的幾次,老人笑眯眯的讓他帶石磊去玩,被擔心幹活。石磊樂嗬嗬的拉起他的手去院子裏,去他房間裏看書,有時老人還會給他們送點小點心,也確實讓他很感動。她走了,齊悅也挺難過的,更不用說本來就很重感情的石磊,心情有多難過了。
“磊磊,我會對你很好的,不會讓你孤單寂寞了。你不要難過好嗎?”
石磊轉起頭看著他的眼睛,誠懇的眼神讓他很動容,感動的忍不住點點頭。“好,謝謝你悅哥。”
早晨六點是吉時,嗩呐隊五點多就來了,石磊和齊悅帶上大家給他們的白布條綁在手臂上,其他親戚也都準備的差不多了。隨著嗩呐聲響起,老人的子孫後代,親戚朋友們點香叩頭,棺材抬出房子那一刻哭聲一片。齊悅挽著石磊的手,看他痛哭失聲心裏也很感觸,眼睛也不禁泛起了淚光。大家每人手拿一支香,跟著抬棺材的人一起繞過村裏往下葬的墓地走去……
老人下葬的隔天,石磊和齊悅就要告辭離開了,最近幾天來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他們心裏很不好受。不過能遇到王小兵一家,說實在的也是他們的緣分。石磊雖然難過,不過也很慶幸,最起碼他見到了老人,送那麼照顧他老人最後一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沒什麼遺憾了。
王小兵夫妻倆很舍不得他們離開,但是俗話說的好,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人總是要各奔東西的。石磊答應他們,以後有機會還是會來找他們玩,齊悅把手機號也給了他們後,王小兵夫妻才依依不舍的把他們送出門。
石磊看著窗外夫妻倆向他們擺著手,心裏很動容,這次重逢他好像又有了親情的感覺。石磊也向他們搖搖手,臉上也是有些不舍,不知道什麼還能在和他們夫妻見麵了。車子越行越遠,直到再也看到他們了,石磊才回身坐好。齊悅看著他難過的樣子,心裏不好受,單手握住他的手,暗自發誓,以後一定要給石磊好多好多親戚,不讓他在孤身隻影一個人了。
離西部越來越近,早晚溫差也開始顯現了,由於來時兩人都沒有把西部強烈的日照考慮進去,所以兩人的膚色幾乎已經被摧殘的像黑鐵一塊了。每每兩人回到住的旅社,都會各自取笑對方一番,不過樂過,笑過,兩人的感情是急劇升溫。
出來算算差不多也快兩個月了,七月是最炎熱的季節,當然也是風雨最多變的季節。兩人本來決定先在這裏遊玩一番,然後在去預訂的去西部取景,不過隨著季風氣候,氣象說明後天可能有大暴雨,而且可能還要下幾天。本來預訂的計劃也泡湯了,去西部現在走更是刻不容緩了。
收拾一切,齊悅讓石磊把行李還有水幹糧放到車裏,他去旅店退房。石磊點點頭,盤算著去西部還需要準備什麼,數著後備箱裏的東西,對未來兩天的天色有點心驚膽顫。根據地圖上顯示,接下來去西部的路途還要經過一天危險的路,更是讓他在這樣的天氣有點不放心了。
齊悅退房回來,石磊拉住了他,把自己的想法和齊悅說了後,齊悅隻是笑笑,讓石磊放心他的開車技術,他們一定會平安到達西部的。石磊心神不寧的坐上車,在齊悅的安撫下石磊係上安全帶出發了。為了讓他放鬆,齊悅把車載收音機開上了,聽著金典的歌曲石磊總算身心輕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