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卉的胸墊一直下滑，他不得已尷尬的一直往上拉，李響見了連忙拉過許卉說帶他去衛生間。
    每個包間裏都有獨立衛生間，李響也不用避嫌，拉著許卉進去幫他整理胸墊。
    “好尷尬，內衣有點大。”
    “等有時間我帶你去挑件合適的。”李響撩起許卉的衣服幫他把內衣扣扣到最後一排。
    許卉不好意思地笑笑：“還是覺得這樣太奇怪了。”
    李響趕緊安慰：“就這一次，以後不會帶你來這種地方湊熱鬧了，我怎麼忘了，你喜歡清淨。”
    兩人出門的瞬間恰好有人推門進來。
    在座的人開始起哄：
    “呦，韓大公子真是姍姍來遲，該罰該罰！”
    許卉身子一顫，下意識地朝那人望過去。
    韓邇還像以前一樣，在腦後紮著一截小揪，穿著帶有奇怪塗鴉的T恤，外麵套一件看起來很隨意的外套緩緩向自己走來。
    許卉瞬間緊張起來，雙腿不自覺地發抖。
    韓邇繞過他走到李響旁邊地位置坐好，從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他的側臉，他臉上一直沒什麼表情，從前也是，現在也是，仿佛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太大變化。
    桌底下伸過來一隻手輕輕握住許卉的手，像是安慰卻又帶著警告的意思。
    “來來來，韓邇，介紹一下，徐總，張總，李總，你都見過了。”
    韓邇衝每一個人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啊對了，還有，這位是李總的未婚妻，許小姐。”
    韓邇扭頭看著他，眼神說不出的怪異：“冒昧問一句，是言午許麼？”
    許卉呼吸一顫，嘴巴張開半天卻沒說出一個字。
    徐總看出其中尷尬，忙打著圓場：“韓邇你這確實冒昧了，許小姐是大家閨秀，基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這樣問人家她會害羞的。”
    韓邇點點頭：“不好意思，沒別的意思，就是隨便問問，因為許小姐長得有點像一位故人。”
    此話一出氣氛驟冷，幾人都如迎頭一盆涼水，尤其是李響，更是從裏到外被澆透，他攥緊許卉的手死死盯著韓邇，忍不住冷笑：
    “韓先生說這句話是否有點逾距，說別人的未婚妻像一位故人，這不太禮貌吧。”
    韓邇笑笑：“失禮了。”他頓了頓，接著又說：“因為太想念了，恐怕出現幻覺了吧，這麼看來，除了眉眼其他的地方也沒有太像。”
    李響努力使自己鎮靜下來，他緊握許卉的手，甚至能明顯感受到許卉被自己握疼了正止不住地顫抖。
    “這麼說，韓邇你的那位故人也如同許小姐一樣美麗動人了。”徐總又忙出來打圓場。
    “美麗算不上，而且他是個男人，也不怎麼會打扮自己，看起來挺邋遢的。”說著，韓邇稍稍前傾身子看著許卉的眼睛：“但是神態很像，容貌可以改變，神態是改變不了的吧。”韓邇輕笑：“不過，他已經去世很久了，七八年了吧。”
    許卉低下頭，慢慢從李響手中抽出自己被抓疼的手。
    就在氣氛陷入僵局之下，服務生敲了敲門開始上菜。
    幾個人馬上轉移話題，談著談著便談論到近期的服裝秀，韓邇則沉默地坐在一邊夾著麵前盤中一點味道不怎麼好的小魚。
    許卉捏著筷子沒用動筷的意思，李響有些煩躁地掏出煙一根接一根，許卉將頭埋下，筷子也放在一邊。
    “不知道韓，韓先生的故人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呢。”酒桌那邊吹牛喝酒，酒桌這邊如同烏雲遮蓋般沉默。
    最終，開口打破這沉悶氣氛的，是許卉。
    韓邇愣了下，抬頭看著許卉的眼睛，心中一動。
    太像了，就連說話的語氣，刻意壓低的聲音都跟許沈太像了，如果說這是巧合，也太奇怪了點。
    “高一的時候，同一所學校的。”韓邇將視線轉移到李響身上：“說起來，我當年和李總還是同一所學校的，那麼不知道李總，是否還記得故人。”
    李響將煙掐滅，沉默很久最終緩緩開口：“記得，而且，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