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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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1月,日軍先後占領了熱河、察哈爾兩省及河北省北部大部分土地,日本成立“關東軍防疫供水部”
“啊——啊啊啊——!”
一陣刺耳的尖叫打破了靜謐的實驗室,實驗室本就燈光幽暗,再加上這尖銳的叫聲更加顯得陰森可怖。
實驗室裏林憶歌穿著一件慘白的隔離服,及腰的長發仍優雅的散布在腰間。聽到刺耳的叫聲,他僅僅隻是微微抬手看看了手腕上手表的時間,然後用帶著塑膠白手套,卻也骨節分明的手執筆迅速記錄下時間。
第3次發作5點30分
林憶歌合起書,這才走到那個被隔離的少女身旁。
雖然隔著一層絕對安全的鋼化玻璃,但他也不難感覺到少女想衝出來掐死他的情緒。
女孩本皎潔肌膚幾近全部潰爛了,本讓林憶歌充滿回憶的臉也早已起滿濃瘡。整個人衣不蔽體,頭發散亂。但唯有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林憶歌。
林憶歌看著她,看著她一次次的撞向自己卻又無奈的被鋼化玻璃彈回而導致整張臉上的濃瘡破裂滿臉是血和惡心的白色濃水。
過了很久,她似乎是累了。停下了瘋狂而無用的撞擊,僅僅是死死地盯著林憶歌。
林憶歌看著她,揚起一個微笑,慢慢開口:“沈月。”
名喚沈月的女子抬起頭看著她,唇瓣很虛弱的一開一合。隔著玻璃很難聽清楚她的話語。
但林憶歌不難認出,她說,你會遭到報應的。
似是無所謂地笑笑,林憶歌又繼續道:“沈念生是你哥哥?25歲的少校。”
沈月聽到這話,先是有些驚訝,隨即轉化為憤怒,幹澀的擠出一句話:“你不配提他的名字。”
“你說他會不會來幫你報仇?”林憶歌垂著眼,沒有看向她,也不知到底是在問誰。
“他一定會把你們加注在所有無辜的人身上的痛苦加倍還給你!”
“嗯,我知道。”林憶歌隔著玻璃和她告別,因為他知道,下一波的發病時間要到了。。。。。。
“你怎麼又熬夜記錄病況了?”一道溫柔的聲音打破了幽暗密室的靜謐。
林憶歌不用回頭也知道他是誰,隨即笑著回答:“近藤,你怎麼有時間過來?”
“你又岔開話題。”近藤答非所問。
“她是第一個被用了T型性細菌的人,所以也是最容易觀察的。她的病況決定了我們要不要大規模的使用T。”
“我剛才在隔壁檔案室看過了她的具體資料,她好像才17歲吧。”
聽了這話,林憶歌不禁失笑,“近藤你不會是不忍心吧?”
近藤也笑了,“有點吧,畢竟她很有可能活不到成年的那一天。”
林憶歌垂眸,淡淡道:“其實,我希望她能活到她家人親眼看到她18歲成年的那一天呢。”
雖然林憶歌沒有具體指出家人是誰,近藤第一時間就知道他指的是沈念生。
“你想好了嗎?讓她活過十八歲,他家人見不到的就是你了。”
林憶歌卸下被汗水粘在手指上的手套,站起身麵對著近藤,“其實,你又怎麼會不知道。無論她生死與否,我都逃不過的。不,準確的說,是我們。”
說完穿著白大褂走出了陰暗的實驗室。
當打開厚鐵門時,刺眼的陽光讓長期待在地下室的雙眼極度的不適。過了很久,他才慢慢睜開雙眼。
陽光不似剛才的刺眼,反而讓長期待在地下室的自己感受到周身都洋溢著溫暖的氣息。幾縷陽光灑在看似平靜的農家小院,看起來倒是還有些平靜安好歲月的意味。
但這樣溫暖平靜的表麵卻隱藏著無盡的殘忍與黑暗。
他們的研究室都安在了這個小村莊的地下,因為時間關係,大多數戰俘的住所都是草草挖個地道,陰暗潮濕。
而想要住在較好地方的戰俘,大多數都是活不長的。
而那個唯一的例外是沈月,打從一開始,威廉就沒打算要放過她。所以,一直都沒有去過地道的那人就是沈月。
威廉掠奪這個小山村已經半年了,林憶歌在一次不經意的對話中才知道,原來這個小山村並非威廉半路遇上的。
這個小山村是軍隊家屬的藏身之所。
陰差陽錯的,沈月被威廉發現了。
林憶歌研究的T型細菌的第一個人體實驗者也無疑是沈月。
林憶歌從未想過他第一次見到沈念生的家人會是在這樣的場麵下,也沒有想到過沈念生的妹妹會淪為自己手下的試驗品。
但,既然發生了,就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威廉。”
坐在一把黑色木椅上的威廉聽到他的聲音,從桌上滿滿的資料中抬起頭,嘴角揚起一抹邪惡的笑意。
“親愛的鈴木君,1號試驗品的情況怎麼樣了?”
林憶歌做到他對麵的木椅上,微涼的觸感讓他打了個寒顫。“你還有心思聽這個嗎?聽說第十四路軍已經往我們這邊進攻了。你覺得,你還可以撐幾天?”
威廉麵不改色道“我們現在的實力你會不知道嗎?本部絲毫沒有要派兵救援的意思,他們,是想讓我們承擔全部的責任啊。”
“我們這裏大多都是軍隊家屬,他們一定會派大量兵力來奪回。而當他們發現,他們的家屬早已被用來當做試驗品,有的甚至已經死亡。。。。。。他們一定會集中火力來猛攻我們。犧牲我們,似乎也不是意料之外。”林憶歌的聲音絲毫不起波瀾。
“真聰明。但是,我覺得沈念生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我們,不是嗎?”
“威廉,你似乎是想錯了什麼。不僅僅是他,很多人都不會輕易的放過我們不是嗎。”
林憶歌再次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隨即起身,不起波瀾的聲音響起:“威廉,其實我們一開始不就知道結局了嗎。”
說完站起身向門外走去,窗外的陽光依舊耀眼而溫暖沒有受到任何風雨欲來的影響。
林憶歌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一張簡單的單人床,一張木質書桌,就是他的全部。他走向書桌,打開最下層的抽屜,裏麵放滿了各式各樣的白色小瓶。
林憶歌伸手拿出五個小瓶,按照一定的分量取出藥品,然後抬起水杯,就著早已涼透的清水喝下肚,寒意從胃蔓延全身。
作者閑話:
小攻快要粗來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