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 重生做主 第二十七章 誰讓你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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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耘要開口,必須用力的喘息好一會兒,才說得出話來,“知道錯了嗎?”他的聲音不大,底氣不足,聽得人心疼。
小柱子已經忘記了渾身的疼痛,滿腦子都是自己怎麼惹怒了粟耘,“知道。”
“知道還不快說,想氣死我啊!”粟耘低吼一聲,說是低吼,聲音也比剛剛大不了多少,吼完了又是一陣猛咳嗽。
“大少爺您別生氣,奴才錯了,奴才真的知錯了,奴才不該和東子打架,惹二少爺生氣。”小柱子思前想後,他一向激靈,怎麼會不知粟耘指的是什麼事。
“你還知道惹二少爺生氣了嗎?你那是和東子打架嗎?你是衝上去打東子了吧,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事。”粟耘攥著拳頭捶自己的腿,氣得渾身發抖。
小柱子跪著上前,拚命的給粟耘額頭,“大少爺您別激動,您身子不好,別氣壞了身子,一切都是奴才的錯,您要打要罰奴才都受著,您千萬別再生氣了。”
“你跟著我也這麼多年了,也是個耐得住性子的人,怎麼這次會這樣衝動呢!你這是為了報複吧,枉我以為你性子好,沉得住氣,其實你心裏一直想著要報複。我知道你之前一直被東子他們幾個人打,你心裏有氣,我以為你氣量大,受點兒小委屈不要緊,沒想到你心裏記著仇呢!你這種人我不能留了,如此毫無心胸不能容人,留下來也是禍害,你……”粟耘顫抖著手,指著小柱子,就要說出趕人的狠話來。
小柱子嚇得著急,一把抓住了粟耘的手腕,“大少爺大少爺,您息怒,您別趕奴才走,奴才不是打擊報複,隻是因為東子說了對您不敬的話,奴才才沒忍住啊,奴才錯了,奴才真的錯了,您別趕奴才走啊。”小柱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喊著。
粟耘一邊假裝甩開小柱子的手,一邊用餘光掃向沁楓苑的門,就在此時,大門終於是打開了,一個家仆和福伯衝在最前麵跑了出來,他們身後遠處跟著的是粟遠堂。
“這是怎麼了?怎麼了啊?”福伯一麵跑來一麵嘴裏追問著,麵前的兩人看著實在狼狽,粟耘身子弱,上氣不接下氣的,臉色慘白的,好像隨時會暈倒。
小柱子更是一身的傷,衣服上都是血跡,臉腫的像包子,臉上鼻涕、眼淚還合著血和土,都快認不出是誰了。
“福伯,你跟爺爺說,這種人我不能留,咳咳……”粟耘一說話就動氣,咳嗽得渾身發顫。
“大少爺先別說話了,有話裏麵去說。”福伯扶住粟耘,對身邊的家仆說:“你快去請大夫來。”家仆連連點頭,忙跑了出去。
粟遠堂此事也已經趕了過來,與福伯一起扶住粟耘,他看了小柱子一眼,對福伯低語了幾句,福伯點頭,在與粟遠堂一同把粟耘送進房裏躺下後,他轉身出去傳話。
粟可仁氣呼呼的從粟耘的竹園出去,雖然他把小柱子給狠狠的揍了一頓,但心裏還是燒著一把火,能夠讓一個奴才這麼大膽,當著他的麵都敢動他的人,這還不是粟耘給了小柱子底氣,給他撐腰的嘛。
何時粟耘的地位真的變得這樣高了,粟可仁現在突然有些能夠理解粟可心的心情了,但畢竟還沒有見到粟耘,不了解粟耘現在到底是什麼樣子。
咕嘟咕嘟灌了一肚子的冷茶,粟可仁才總算是冷靜了一些,回想剛剛做的事,好像也衝動了一些,畢竟對方是粟耘的奴才,自己一個主子對一個奴才大打出手,有失身份。
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粟可仁的房門咚地一下被推開,害得他一口水嗆到猛咳起來,憋紅了一張臉。
東子嚇得一激靈,不過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二少爺二少爺,福伯來傳話,說是讓咱們到老太爺那裏去一趟。”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帕子給粟可仁擦身上的茶水。
粟可仁眯著眼睛,心裏一沉,“為什麼要咱們去?”
“聽說小柱子他們也在老太爺那兒。”東子小心翼翼的道。
粟可仁啪地一拍桌子起身,“居然敢惡人先告狀,果然那個傻子就不是個好東西。”
“二少爺二少爺,咱們可要先想好對策,不然像大小姐這樣的話,可就麻煩了。”東子提醒粟可仁,如今今非昔比,粟耘和以往不同了,可不是好欺負的主。
粟可仁忙又坐了下去,“你說得沒錯,這事是要從長計議才行呢!”
“二少爺,您別急,剛剛我在路上碰到了一個奴才,他跟我說了一件事,也許這對咱們有幫助。”東子說著湊近粟可仁耳邊嘀咕了幾句。
粟可仁眯著的眼睛微微彎起,嘴角也笑出了弧度,“嗯嗯,這件事果然對咱們有力,你確定那東西他還放在身上。”
“嗯,確定,他應該也沒有機會藏起來,而且不管藏在哪裏,恐怕他都不放心,而且他沒有回去過,直接就去了老太爺那裏,放在老太爺那裏他肯定更不放心。”
“說得不錯!好,咱們這就去見爺爺。”粟可仁一掃剛剛的陰霾,臉上都泛出了紅光。
沁楓苑裏大夫跟著家仆急匆匆的感到粟耘所在的房裏,看了眼沉著臉的粟遠堂,對方眼神示意他快些,他忙來到床榻邊蹲下身給粟耘把脈。
福伯見粟遠堂麵上冷靜,知道他實則心裏著急,對於這個癡傻的孫子,突然好轉了,誰會不好好的珍惜啊,有其是上次連三皇子都賜藥給大少爺,大少爺在粟府的地位一下子就上去了,這要是因為身子不濟,出點兒什麼事,就是久經沙場的粟老太爺恐怕也是承受不了的。
福伯走上前去,看著臉色蒼白嘴唇發青的粟耘道:“大少爺啊,容老奴多幾句嘴,您這也太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了,您說您和一個奴才犯得著製這麼大的氣嗎?他是個奴才,賤命一條,您要是把身子氣壞了,那就得不償失了不是?”
“小柱子跟著我多年了。”粟耘歎了口氣,說得不耐又憐惜。
大夫看了粟耘一眼,低聲道:“請大少爺莫開口。”
“大少爺先別說話了,是老奴不好,不該這時和您說這些。”福伯一陣自責,問道:“大夫,大少爺的身子怎麼樣?”
大夫收回手,道:“大少爺氣血不足,身子一直虛弱,之前我給大少爺配了藥,難道大少爺沒有按時服藥嗎?怎麼都不見好呢!今日許是動了氣……倒也沒有大礙,隻是這動了氣,又要好好的養上一陣子了,我再給大少爺配些藥。”
“好的,我這就派人跟你去拿藥煎藥。”福伯找了個靠得住的奴才,跟著大夫去拿藥。
粟遠堂朝屋外跪著的小柱子道:“你過來!”
小柱子哆哆嗦嗦的跪著爬了進來,頭也不敢抬一下,“奴才錯了,不該惹大少爺生氣。”他嘴裏嘟嘟囔囔的一直在說這句話。
粟遠堂歎了口氣,“你起來回話,大少爺的藥平日可按時吃了?”
小柱子用力點頭,“吃了吃了,都是奴才親手按照大夫說的去熬的,每次也都是奴才親眼看著大少爺喝下去的。”
“嗯,竹園是不是經常會有人去?”粟遠堂突然問道。
小柱子遲疑著,偷偷看向床榻上的粟耘。
“不要去看耘兒,他太考慮別人,所以這些年總是吃虧,我雖然老了,但很多事看得還是挺清楚的。”粟遠堂看到粟耘對小柱子眨眼睛,就知道是他不讓小柱子說。
“是的,近日來咱們竹園的人很多,主子奴才的都有,說什麼的都有,送禮的也有,砸東西……自然也有……”小柱子一股腦的說了,但看到粟遠堂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慢慢的又不敢說了。
福伯送走了大夫,進門道:“老太爺,二少爺來了。”
小柱子一聽二少爺來了,整個人都繃緊了,頭雖然垂得低低的,拳頭卻是攥得緊緊的。
粟遠堂看了小柱子一眼,對福伯說:“讓他進來吧。”
粟可仁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緊張,在粟府他可謂是這個家裏最受寵的,至少在粟耘傻著的那段時日裏一直都是。
不過郡主也時常提醒他,不可在粟遠堂麵前太過放肆,畢竟對方是一家之主,而且官職很高,所以粟可仁對粟遠堂始終是又敬又怕。
這會兒他也知道定是他之前打了小柱子的事情才被找來的,無論如何都不是好事,說話做事還是要謹慎一些比較好。
粟可仁深吸了一口氣,跟著福伯走進屋子,一進門就跪下身子,對粟遠堂行了個大禮,“孫兒給爺爺請安。”
“嗯,起來吧。”粟遠堂沉著臉,語氣還是溫和的。
粟可仁起身的同時,東子也跟著起來了。
隻聽見粟遠堂怒喝一聲,“你跪著,誰讓你起來了!”
東子嚇得咚地一聲又跪了下去,膝蓋磕在地上一陣發麻,都沒了知覺。
粟可仁心裏也是砰砰的亂跳,東子是自己的奴才,爺爺對他不滿,粟可仁有種自己挨了耳光的難堪感,卻也不敢幫對方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