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兒緊緊握了握柳九的手，長長歎了口氣，眼圈有點紅。
    “不說這個了，柳九，這麼些年，你都去了哪兒？還有，你。。。還做那些夢嗎？”
    “你還記不記得我曾和你說過，有個曾經照顧了我三世的人。”
    “我記得。”
    “我去了第一次碰見他的地方。那段時間我總是反反複複夢見和他相遇的景象，可是，和我記憶中又有些差別，感覺怪怪的，可哪裏不一樣我又說不上來。柳九頓了頓，還有，遙兒，這十幾年我碰見些。。。事情，你要做好心裏準備。”
    遙兒心裏咯噔一下，柳九的表情很嚴肅，遙兒有種感覺，有一團霧蒙蒙的灰色的真相在向自己襲來，不過比起最後給她全力一擊，這個真相更喜歡貓戲耗子的把戲，這種時遠時近的恐懼和心慌還要陪伴她很多很多年。
    “我在老家住了2 ，3年，直到有一天我做了一個夢，夢裏麵是個不認識的女孩兒，滿身是血，奄奄一息被掉在城門口示眾，在夢裏，我覺得那姑娘看見了我，她對我說，救我。”
    遙兒覺得自己心跳的咚咚響。
    “我醒來以後，清晰地記得那個地方，那個夢像是。。召喚，後來我去了那兒，你知道嗎？當我站在城門口的時候，我渾身發抖，那個地方，和我夢裏見到的分毫不差，你能想象那種感覺嗎？我到的時候，剛好碰見有人從城牆上把屍體放下來，是那個我在夢裏見到的那姑娘，她沒有熬過去。那姑娘看著不過12 13的年紀，被折磨成了那個樣子。”柳九歎了口氣，“如果我沒有猶豫那兩天，哪怕是早到一天，那姑娘，哎，後來我跟人打聽。”
    柳九的手微微有些顫抖，瑤兒握住柳九的手。
    “人老了，不中用了。柳九笑了笑，瑤兒，那個姑娘，和我們是一樣的人。”
    瑤兒渾身一陣。
    “但。。她運氣不好，被當成嬰兒撿回村那天被碰巧被巫師撞見了，結果巫師命令那家人將孩子丟掉，說那是天煞孤星，會給整個村子帶來不幸，你知道的，巫師的話向來比較。。說來也怪，那年的收成不好，加上巫師煽風點火，他們全部怪罪在了那個女孩身上，那家人一直被孤立。後來那個姑娘好像交了個朋友，居然傻乎乎地告訴了人家她其實已經80多歲了，你說這。。她還真是白活了那麼幾十年，結果呢，那個男的把這事兒說了出去，那女孩被當作妖怪抓了起來，就發生了後來我看見的事。”
    “你是說那些村民殺了她隻是因為那個男的一句話？”
    “我想他們早就想這麼做了，隻是一直缺少一個理由。”
    “柳九，那姑娘有沒有什麼變化，我是說。。死了以後。”
    “沒有，和普通人一樣。我在那兒特意呆了幾天，那些人起先不準那姑娘的爹娘把孩子領回去下葬，多半也是想看看她會不會變成狐狸、兔子什麼的妖怪。”
    “柳九，你說像我們這樣的人多不多，或者說，為什麼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