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燦然覺著，雖是相處了一個月吧，她還是不了解林瑞卿，不了解他的出生，不了解他的過往，甚至不知道林瑞卿到底是不是他的名字，李燦然選擇不問，該知道的總會知道，不該知道的問了也白問。
    可林瑞卿呢，原本也就想逗逗這丫頭，看看這丫頭兒服軟的樣兒，可人家壓根不問，倒把他憋得沒法，林瑞卿這人吧，別的都還好，就這性子惡劣了點，可也算他倒黴，碰上了李燦然這種軟柿子，拿捏不住又使不上勁，回頭弄得自己心裏癢癢的。
    半年時間過得很快，比起夫妻，二人更像是互相陪伴，互相吐槽的酒友。除了那麼幾次，李燦然實在是酒力不支一頭倒在林瑞卿懷裏說胡話。
    “我到底會不會變回去？”
    “我是李燦然，還是蔣配秋？”
    “這丫頭在說些什麼？”林瑞卿聽的糊裏糊塗，“不過這丫頭真不知道設防的嗎？還真當自己是什麼正人君子坐懷不亂的嗎？”
    林瑞卿無奈，不過這丫頭的氣息還真好聞，林瑞卿兀自想著，竟有了心猿意馬的意思。
    “唉，算我倒黴。”在變的不可控之前，林瑞卿送李燦然回了房。
    離約定之日越來越近，李燦然變的焦躁起來，林瑞卿沒說要她走，也沒說讓她留，女兒家麵皮終究比厚顏無恥的林瑞卿薄一點，林瑞卿很享受李燦然這難得忸忸怩怩的小女兒模樣。
    “你開口求求我，我就留下你。”林瑞卿對自己這麼說。
    李燦然對林瑞卿這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恨得牙癢癢。
    李燦然不相信這麼久相處林瑞卿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賭不賭，李燦然陷入了糾結。
    近日二人話很少，卻默契地向李府所在的方向前行。眼看回家在即，李燦然雖然思念兒子，到底也被林瑞卿的態度煩到不行，夜裏便躲開林瑞卿，隨意找了酒館打算來個借酒消愁。
    半年來這丫頭一直像個跟屁蟲一樣跟著他，忽然轉眼看不見，林瑞卿當真覺著不適應，他坐下來慢慢想，想半年來和李燦然相處的點點滴滴。
    這丫頭性情難以捉摸，有時候吧像隻麻雀圍在你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有時候吧一整天也說不出兩句話來，讓人看著距離又生分。特別是喝了點酒的樣子，就像。。隔壁那常坐在院裏時發呆的老太太。
    記憶的匣子一打開，林瑞卿想關也關不了，什麼時候，這丫頭不知不覺滲入了他原本孤單的生活，想他浪蕩江湖多年，風裏來雨裏去，一直一個人，大老爺們兒隨意慣了，困了睡餓了吃，到底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居而擇地，食而挑味，什麼時候開始，他願意浪費時間去做那些無聊的畫，隻為多換兩個銀子給那丫頭添兩件新衣，還有。。李天心？蔣配秋？他們是誰？他好像不止一次聽見了這兩個名字。李燦然的身上有太多他想不明白的東西。
    好像，把這丫頭一直留在身邊也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