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成了？”電話那頭，翁琮還覺得不可思議。
    “當然，我出馬能不成嗎？”關寶艾洋洋自得。
    “那個薑學樓有那麼好說話嗎？”
    “重點是我啊，我出麵他才答應的好嗎？”關寶艾邀功道：“快說，你要怎麼謝我？”
    “要不，我親自下廚給你做一頓飯怎麼樣？”翁琮提議道。
    關寶艾不屑一顧：“小琮哥，你這也太小氣了吧？這任務和獎勵可不對等啊。”
    “那四少你說，你要什麼？”
    “我要……”關寶艾嘿嘿一笑：“我要你那輛紅色跑車，就是你上個星期開的那輛。”
    “那可是我剛到手兩月的車……”
    “怎麼，舍不得了？”
    “不是，四少，你要車，和Latrell說，什麼樣的沒有，隻怕比我那輛更好的多的是……”
    “那能一樣嗎？你給我那是我的‘勞動’所得，問哥哥要就是另一個意思了。”關寶艾有些不耐：“你到底給不給啊？”
    “好好，小祖宗，我給還不行嗎？”翁琮說：“你不是還沒學開車嗎？就算把車給你有什麼用？”
    “沒事，我擺著看也高興。”
    “行，我明天就把車和鑰匙送過去，可以了嗎？”
    “你有這自覺當然最好了……”
    兩人正說話著，關寶艾的手機有另外的來電顯示，他一看是章齡之，忙對翁琮說：“哥哥來電話了，不和你聊了，明天再說。”說完他掛了翁琮的電話，轉接了章齡之的，麵對章齡之的語氣一下子就軟下來了：“哥哥。”
    “在和別人打電話？”章齡之略為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剛才在和小琮哥聊電話。”
    “在聊什麼？”
    “就是那個選秀節目的事。”
    “在這件事上，你很用心。”章齡之說。
    “這是我第一次有種自己經營自己事業的感覺，當然用心了。”關寶艾又說：“不過大多數是小琮哥他在弄，我就是個陪襯。”
    “如果是你想做的事就去做吧。”章齡之道：“你這個年紀，也是會有自己想法的。”
    “謝謝哥哥……”
    “隻是，不要忘記我和你說過的話。”章齡之問道：“你今天去哪裏了？”
    他突然的轉折讓關寶艾心下一緊——章齡之難道已經知道……
    肯定是保鏢和他報告自己的行蹤的——那些人嘴真是快，明明自己叮囑過的……
    關寶艾腦子轉得快，“就是我剛才和小琮哥說的事，選秀節目還差一個評委，小琮哥想要邀請一位其他領域的話題人物過來，這就想到了薑學樓，我有薑學樓的聯係方式，所以上午的時候就去他家了，到傍晚才回家，幸好沒有白去一趟，薑學樓已經答應擔當節目的評委了。”這話裏就把事情推給翁琮了，不能說是自己主動提出的……
    “不管怎麼樣，和薑學樓少點接觸。”章齡之並沒有質疑，隻是再次警告關寶艾。
    關寶艾忙說：“我和他本來就沒什麼交集，如果不是這次評委的事，我怎麼會去找他……”
    “最好是如此。”章齡之說：“我明天晚上飛回去，到家會很晚，你不用等我，早點睡。”
    “嗯，”關寶艾又說：“哥哥你不要忘記給我帶那裏的點心哦。”
    章齡之的聲音總算有了笑意：“知道了，早點睡。”
    “嗯，哥哥晚安。”
    “晚安。”
    掛了電話以後，關寶艾就跑出房間，對在外麵走廊的兩個保鏢說：“你們兩個，忘記我說過的話了嗎？這麼快就把我去那裏的事告訴哥哥了？！”
    那兩個保鏢麵麵相覷，然後說：“四少，我們沒說啊。”
    “是啊，四少，我們今天的工作還沒來得及彙報給少爺呢。”
    關寶艾狐疑地看著他們：“真的？”
    那兩個保鏢連連點頭。
    “如果不是你們，還有誰……”
    他嘀咕著回到了房間，心想：不是保鏢說的，難道是司機？可是司機並不知道自己是去見什麼人，老黎他們也隻知道自己出門……翁琮？可是那家夥在電話裏也完全沒提到這件事，而且他還是有點腦子的，不會在事情還沒辦成之前就交代了的……那會是誰……
    關寶艾躺在沙發上，開始玩手機，當打開自己的社交網絡軟件時，翻看評論時突然想到了——會不會是……他看到了自己今天發的照片？！
    關寶艾之前完全沒想到這回事，他一直覺得章齡之那麼忙，而且他怎麼會關注自己的這點東西……
    關寶艾從床上坐了起來，盯著屏幕，開始認真翻找自己的評論點讚，尋找蛛絲馬跡——因為關注他的粉絲還不少，所以關寶艾翻得眼睛都要花了……過了半小時之久，他把一個個可疑對象都排除，終於發現了一個賬號，那個賬號名叫“La，Z”，點進去他的個人主頁，別說照片了，連一條信息都沒——本來可以完全把他當僵屍號了，關寶艾點進他的關注列表，隻關注了自己一個人，而且他的點讚也全部都是自己發的東西——
    La，Z——不就是LatrellZhang的意思？
    章齡之居然……專門開了一個賬號關注自己，不，是監視自己！！！
    關寶艾之前完全不知道這件事，突然發現，隻感覺後背一陣發涼……
    關寶艾忙看自己之前發的東西，應該沒有什麼不能給他看到的……他以前發的一般都是日常的東西，比如有一次和沐驍驍他們燒烤，還有今天全副裝扮的照片，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出格的，不過……在那些東西的評論裏，他會和那幾個人耍嘴皮子，有時候說一些混不吝的話……有些話抱怨自己沒有自由束手束腳的……如果這些話被章齡之看到的話……
    關寶艾咽了咽口水……所以，他都看見了嗎？
    今晚，關寶艾注定是要失眠了。
    第二天，章齡之晚上十一點才到家，隻是他沒想到，關寶艾會坐在客廳沙發上等他——雖然當時他抱著抱枕已經東倒西歪了。
    “我們都勸過了，四少說一定要等您回來。”老黎輕聲對章齡之說。
    章齡之脫掉外套交給女傭，上前把關寶艾從沙發上抱了起來，在離地的時候關寶艾醒過來了，他看到章齡之的時候抓住了他的衣服：“哥哥……”
    “不是說了，不用等我回來嗎？”
    “我想等哥哥回來……”關寶艾軟軟地說，語氣近似撒嬌。
    章齡之低頭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好了，回房睡覺。”
    章齡之抱著人上了樓進了房間——好像還是小時候那樣。
    被放到床上的時候，關寶艾拉著章齡之的手：“哥哥。”
    “嗯？”
    “我以後會聽你的話的。”關寶艾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章齡之，滿是真誠。
    章齡之唇角上揚，“嗯。”然後大手蓋住了他的眼睛，聲音溫柔：“睡吧。”
    關寶艾閉上了眼睛，終於安心睡去。
    今晚，應該可以睡好了吧。
    這樣……就可以了吧。
    關寶艾不知道的是，章齡之站在床邊，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進去浴室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