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轉眼兩年過了。
    一天早上，組長來到艾文學的身邊，說道：“走，我們談談。”
    艾文學先向徒弟小楊交代了幾句後，跟著組長來到他的辦公桌旁，艾文學站著。
    他坐了下來後，問道：“為什麼？”還沒等艾文學的回答，又接著說道：“其實在哪裏打工都是一樣。你到了別的地方，又要從新跟人相處，跟人相處的好不好？會不會被別人排斥？這些自不用講；而且還又試用期。不比你在這裏，如今已經跟同事們熟悉，同事們的性格也相互了解。”
    “說真的，我要不是回家創業的話，我可能被組長給說服了。”艾文學心想，“怪不得有人說，員工是很難辭職。如今我終於知道了。一個普通員工要辭職，他必須經過——組長和生產經理還有副總經理的秘書——三次的洗腦，即使你有再堅定的心，也會被消磨殆盡。”
    “我。。。。我不是，我想回家創業。”艾文學結結巴巴地說道。
    “創業！你有錢沒？”組長連勝追擊地說道。
    艾文學感覺自己的勇氣快要被他磨掉了，為了保成最後一點勇氣，便大聲地叫道：“你不用勸我，我是鐵定心要離開這裏的。”
    “你回去工作吧！”
    次日早上，組長依然來到艾文學的身邊，說道：“經理找你！”
    艾文學跟在其後走著，到經理辦公室後，組長抽身而去。
    “聽說，你要回家創業？”經理問道。
    “嗯。”
    “創業！你有錢沒？······”
    辭了職的第二天早上9：05，艾文學才從床上起來，穿好衣服；漱洗已畢，開始拉著整理好的行李箱向房門走去，到了房門後，又轉身回望，見自己沒有落下自己的物件後，鎖上了門並向宿舍管理員走去。
    向宿舍管理員交了宿舍鑰匙後，來到附近的一個公交站點，耐心地等待公交車的到來。一時，到了汽車站，買了票，便在候車室等候。
    過了兩日，艾文學回到縣城，道路依舊破舊不堪，兩邊除了添上十幾棟剛建好和正在施工的房子之外，什麼也沒有改變。一時，車子駛進那破落的汽車站後，艾文學下了車，連忙就尋找那輛路過自己村路口的刷著紅色油漆的車子。
    經過三個小時的顛簸，車子駛到九嶺村的村口。艾文學下了車，提著行李箱又走了十幾分鍾後，才來到家門口。
    房子依舊跟從前一樣，紅磚曝露在外麵的牆，窗框上的玻璃早已沒有，而代替它的是一張張的從裝肥料的袋子上剪下的一角；有些牆上還添了幾十株的雜草，大門依然緊閉著。艾文學丟下行李箱，獨自來到大門左邊的小窗戶旁，打開窗戶，伸進右手摸了摸，拿出鑰匙，打開了大門，把行李放進房間。
    艾文學放好行李箱後，又重新把大門鎖上，鑰匙放在原處後，便向大山的方向走去。
    到黃昏，艾父艾母扛著鋤具回到家中，先把鋤具放好後，艾母就去洗手，洗完手後，便打開了廚房的門，不一會兒，就捧著飯鍋走了出來，穿過走廊，見艾大元坐在大門前的一塊大石上，吸著煙；走到大門口，見門還未開，轉過身去，向艾大元抱怨道：“就坐在那裏吸煙，連門也不開。”說完，便走到大門左邊的小窗戶旁，打開窗戶，伸手摸出鑰匙，從新回到大門前，打開了大門並向裏麵走去。
    一時，文紅萍往飯鍋裏盛了米，正要蓋上米桶蓋時，發現房間裏多了一個嶄新的行李箱，連忙走出房間，站到大門旁，殷切地說道：“艾文學回來了。”
    艾大元連忙將手中的香煙湊近嘴巴，又猛吸了兩口，便丟在地上，向正在燃燒的煙頭踩住並踮起腳跟來回的轉了兩下，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房間裏無緣無故多了一個嶄新的行李箱。不是說明他回來呢？那還能說明什麼？”文紅萍見艾大元不信，又說道，“你不信，可以到房間內去看看。”說完，捧著飯煲向廚房走去。
    約過幾分鍾，艾大元來到廚房的門前，見文紅萍生起了火，正在煮飯。文紅萍突然間看到了他，便問道：“看見了沒？”
    “嗯，看見了。”
    “你說，文學到哪裏去了？”
    “我怎麼知道啊！我又不是他心裏的蛔蟲！”艾大元賭氣地說道。
    “是啊！你不是他心裏的蛔蟲。我也不是。如果你我其中一個人是他心裏的蛔蟲的話，他也不會——”文紅萍還沒感慨完，就低著頭獨自傷心起來了。
    “你怎麼又哭了呢？”艾大元安慰道，話一剛落，門外就響起了叫聲。
    “爸、媽，我回來了。”
    艾大元和文紅萍一同向門邊望去。一時，文紅萍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眼睛裏流出來的淚水後，抬起頭來，再次向艾文學望去。
    艾文學見看著父母那兩雙迷惑的眼神，就連忙提醒道：“你們不認得我了。我是文學啊！”
    “你還有臉回來啊！”說完，文紅萍的臉上立馬掛起兩行淚水來。
    艾大元連忙安慰起文紅萍來，一邊看著艾文學，說道：“先前，他沒回來的時候，你就經常嘮叨，他過的好不好？現在他回來了，你應該高興的，怎麼就哭了起來呢！”
    艾文學聽見父親安慰母親的話，心就像萬箭穿了心一般，臉也顯入出難看的表情，低著頭走近，找了個凳子在旁邊坐下，一言不發地準備著接受父母親的斥責。
    “文學，看一下飯好了沒。”艾大元突然問道。
    艾文學看了一下，就把飯鍋從灶火上提了下來並把水壺提了上去。
    艾大元安撫文紅萍收住眼淚後，見艾文學依舊呆坐在那裏，一動也未動，便提醒道：“文學！你還不炒菜！”
    “我不知道，要炒什麼菜？”
    “不就是在那個桶裏麼？”文紅萍指著一隻小白桶，嗚咽地怒道。
    艾文學走過去一看，隻見幾個西紅柿在水裏泡著，便開始用手洗。
    文紅萍見了，怒道：“洗了！你還洗幹嘛！”
    艾文學慌忙地放下西紅柿，並提著那隻小桶向砧板走去，一隻手從小桶裏拿出一個西紅柿來，放在砧板上，握住；另一隻手握住菜刀，便切下去，立馬西紅柿裏麵的汁流了出來。
    文紅萍連忙叫喊道：“你走開！我來。”說著便來到砧板，搶過艾文學手中的菜刀，嘀咕道：“這麼大的人了，還菜都不會切。”
    艾文學回到座位坐下，心想：“還不是你慣得！”
    文紅萍摸了摸刀刃，隨後出了門，來到磨石旁磨了一會的刀，便回來，切好西紅柿，並放進鐵鍋內，炒了起來。
    三人默默無言結束晚飯時間。
    轉眼過了幾日。一天早上，艾文學正熟睡著，朦朧之中，聽見有人叫聲，睜著眼睛一看，見父親在一旁望著自己，生氣地說道：“我都叫了你十幾聲了，快起床！吃飯了。”
    “你們先吃，讓我再睡一會兒。”艾文學說完，便又倒下去。
    “你想讓媽生氣麼？”說完，艾大元便離開房間。
    艾文學無奈地坐了起來，發呆了一會後，穿好衣穿褲，才走出臥房。到了大堂的門邊，見天空中彌漫著灰蒙蒙的水霧，路麵也是一片濕潤的。
    一時，艾文學到了廚房，見艾父艾母正吃著。
    文紅萍冷冰冰地回看了艾文學一眼，埋怨道：“飯都煮好了，還不來吃，非得讓你爸叫了你才來！你以為你是一個小少爺啊！”
    艾文學聽了，羞羞地把頭低下，默默地走向裝著牙膏牙刷的塑料瓶和掛毛巾的牆壁旁並把它們取了下來，然後順手拿了一個上麵寫著“億能塗料”幾個大字的塑料白桶並向廚房門外的大水缸走去。
    洗漱已畢，便要去碗櫃裏拿碗。
    這時，文紅萍喊道：“還拿什麼碗！碗不是在這裏麼？”
    艾文學默默地走了過來。
    轉眼艾文學吃完飯過後，便拿起鐮刀和鋸子向外麵走去。
    文紅萍大聲地說道：“你去哪裏？”
    “山上。”
    “嗬！前幾天天晴，你不去山上；今天下雨，你卻往山上跑。”埋怨道，文紅萍不覺看到艾文學身上的所穿衣服，又大聲地問道：“你就穿著這些衣服去麼？！”
    艾文學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著裝，便放下鐮刀和鋸子，向臥房走去。剛走出廚房門口時，文紅萍的喊叫聲從背後追來。
    “你的那些舊衣服放在衣櫃裏的最下麵一格！”
    到了房間，艾文學走到暗紅色的衣櫃旁，打開了櫃門，蹲下，翻出一套高中校服。
    艾文學把校衣拿在手裏仔細端莊，衣服肥大，顏色也已經退了色，有些地方已經被老鼠給咬破了幾個小洞，還散發出一股老鼠屎的味道；艾文學把校衣丟在一邊，又去拿那校褲，那校褲雖然要比校衣保存的好些，但那褲腰帶上的彈力已早就消失。
    艾文學換上校服，用鞋帶把褲腰帶固定後，才回道廚房，拿起鐮刀和鋸子向山上走去。
    約莫走了30分鍾左右，艾文學來到了昨天遇見的大樹，便放下鐮刀後，便鋸了起來。經過幾個小時的努力，那棵樹已經鋸成4節。艾文學把全部弄回家時，已是黃昏。
    第二天，艾文學醒來，已是早上10：00。
    艾文學順便拔了幾口飯後，來到灶台旁，便有一股讓人惡心的味道撲鼻而來。艾文學一時不適應，幹嘔了幾下，便掀開灶上的木製的蓋子，看見半鍋豬食。隨後找來了兩隻幹淨的水桶，把這些東西裝了起來。緊接著把灶鍋恨恨地刷了幾遍，隨後又用清水洗了幾遍，聞不到那種讓人惡心氣味後，才把昨天弄好的那四條木頭一一地放進灶鍋裏，注滿水後，隨後在灶門添了幾把猛火，進行蒸煮起來。
    到了響午時分，艾大元夫婦回來，他們走到門前，見家裏的大門打開。
    “們就這樣打開，也不怕招來小偷！”文紅萍抱怨道。
    “你家還有什麼，值得小偷來的。”說著，艾大元也進了大堂。
    文紅萍怒視了艾大元一眼後，放下農具並向廚房裏走去。
    剛離開大門，便大聲地叫道：“文學，煮了飯沒？”沒有人回答。
    文紅萍走到廚房門口，見門是鎖著的，便沒好氣地說道：“不知死哪去了!”說完，突然間聞到一股若有若無地豬食的味道。
    文紅萍向氣味傳來的地方望去，見水缸旁邊的兩隻水桶裝滿豬食。瞬間，文紅萍對艾文學的恨意達到了極點，一邊向廂房——先前的廚房之所在——走去，一邊又憤憤不平地說道：“竟然用挑水的桶來裝豬食。”
    轉眼兩年過了。
    一天早上，組長來到艾文學的身邊，說道：“走，我們談談。”
    艾文學先向徒弟小楊交代了幾句後，跟著組長來到他的辦公桌旁，艾文學站著。
    他坐了下來後，問道：“為什麼？”還沒等艾文學的回答，又接著說道：“其實在哪裏打工都是一樣。你到了別的地方，又要從新跟人相處，跟人相處的好不好？會不會被別人排斥？這些自不用講；而且還又試用期。不比你在這裏，如今已經跟同事們熟悉，同事們的性格也相互了解。”
    “說真的，我要不是回家創業的話，我可能被組長給說服了。”艾文學心想，“怪不得有人說，員工是很難辭職。如今我終於知道了。一個普通員工要辭職，他必須經過——組長和生產經理還有副總經理的秘書——三次的洗腦，即使你有再堅定的心，也會被消磨殆盡。”
    “我。。。。我不是，我想回家創業。”艾文學結結巴巴地說道。
    “創業！你有錢沒？”組長連勝追擊地說道。
    艾文學感覺自己的勇氣快要被他磨掉了，為了保成最後一點勇氣，便大聲地叫道：“你不用勸我，我是鐵定心要離開這裏的。”
    “你回去工作吧！”
    次日早上，組長依然來到艾文學的身邊，說道：“經理找你！”
    艾文學跟在其後走著，到經理辦公室後，組長抽身而去。
    “聽說，你要回家創業？”經理問道。
    “嗯。”
    “創業！你有錢沒？······”
    辭了職的第二天早上9：05，艾文學才從床上起來，穿好衣服；漱洗已畢，開始拉著整理好的行李箱向房門走去，到了房門後，又轉身回望，見自己沒有落下自己的物件後，鎖上了門並向宿舍管理員走去。
    向宿舍管理員交了宿舍鑰匙後，來到附近的一個公交站點，耐心地等待公交車的到來。一時，到了汽車站，買了票，便在候車室等候。
    過了兩日，艾文學回到縣城，道路依舊破舊不堪，兩邊除了添上十幾棟剛建好和正在施工的房子之外，什麼也沒有改變。一時，車子駛進那破落的汽車站後，艾文學下了車，連忙就尋找那輛路過自己村路口的刷著紅色油漆的車子。
    經過三個小時的顛簸，車子駛到九嶺村的村口。艾文學下了車，提著行李箱又走了十幾分鍾後，才來到家門口。
    房子依舊跟從前一樣，紅磚曝露在外麵的牆，窗框上的玻璃早已沒有，而代替它的是一張張的從裝肥料的袋子上剪下的一角；有些牆上還添了幾十株的雜草，大門依然緊閉著。艾文學丟下行李箱，獨自來到大門左邊的小窗戶旁，打開窗戶，伸進右手摸了摸，拿出鑰匙，打開了大門，把行李放進房間。
    艾文學放好行李箱後，又重新把大門鎖上，鑰匙放在原處後，便向大山的方向走去。
    到黃昏，艾父艾母扛著鋤具回到家中，先把鋤具放好後，艾母就去洗手，洗完手後，便打開了廚房的門，不一會兒，就捧著飯鍋走了出來，穿過走廊，見艾大元坐在大門前的一塊大石上，吸著煙；走到大門口，見門還未開，轉過身去，向艾大元抱怨道：“就坐在那裏吸煙，連門也不開。”說完，便走到大門左邊的小窗戶旁，打開窗戶，伸手摸出鑰匙，從新回到大門前，打開了大門並向裏麵走去。
    一時，文紅萍往飯鍋裏盛了米，正要蓋上米桶蓋時，發現房間裏多了一個嶄新的行李箱，連忙走出房間，站到大門旁，殷切地說道：“艾文學回來了。”
    艾大元連忙將手中的香煙湊近嘴巴，又猛吸了兩口，便丟在地上，向正在燃燒的煙頭踩住並踮起腳跟來回的轉了兩下，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房間裏無緣無故多了一個嶄新的行李箱。不是說明他回來呢？那還能說明什麼？”文紅萍見艾大元不信，又說道，“你不信，可以到房間內去看看。”說完，捧著飯煲向廚房走去。
    約過幾分鍾，艾大元來到廚房的門前，見文紅萍生起了火，正在煮飯。文紅萍突然間看到了他，便問道：“看見了沒？”
    “嗯，看見了。”
    “你說，文學到哪裏去了？”
    “我怎麼知道啊！我又不是他心裏的蛔蟲！”艾大元賭氣地說道。
    “是啊！你不是他心裏的蛔蟲。我也不是。如果你我其中一個人是他心裏的蛔蟲的話，他也不會——”文紅萍還沒感慨完，就低著頭獨自傷心起來了。
    “你怎麼又哭了呢？”艾大元安慰道，話一剛落，門外就響起了叫聲。
    “爸、媽，我回來了。”
    艾大元和文紅萍一同向門邊望去。一時，文紅萍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眼睛裏流出來的淚水後，抬起頭來，再次向艾文學望去。
    艾文學見看著父母那兩雙迷惑的眼神，就連忙提醒道：“你們不認得我了。我是文學啊！”
    “你還有臉回來啊！”說完，文紅萍的臉上立馬掛起兩行淚水來。
    艾大元連忙安慰起文紅萍來，一邊看著艾文學，說道：“先前，他沒回來的時候，你就經常嘮叨，他過的好不好？現在他回來了，你應該高興的，怎麼就哭了起來呢！”
    艾文學聽見父親安慰母親的話，心就像萬箭穿了心一般，臉也顯入出難看的表情，低著頭走近，找了個凳子在旁邊坐下，一言不發地準備著接受父母親的斥責。
    “文學，看一下飯好了沒。”艾大元突然問道。
    艾文學看了一下，就把飯鍋從灶火上提了下來並把水壺提了上去。
    艾大元安撫文紅萍收住眼淚後，見艾文學依舊呆坐在那裏，一動也未動，便提醒道：“文學！你還不炒菜！”
    “我不知道，要炒什麼菜？”
    “不就是在那個桶裏麼？”文紅萍指著一隻小白桶，嗚咽地怒道。
    艾文學走過去一看，隻見幾個西紅柿在水裏泡著，便開始用手洗。
    文紅萍見了，怒道：“洗了！你還洗幹嘛！”
    艾文學慌忙地放下西紅柿，並提著那隻小桶向砧板走去，一隻手從小桶裏拿出一個西紅柿來，放在砧板上，握住；另一隻手握住菜刀，便切下去，立馬西紅柿裏麵的汁流了出來。
    文紅萍連忙叫喊道：“你走開！我來。”說著便來到砧板，搶過艾文學手中的菜刀，嘀咕道：“這麼大的人了，還菜都不會切。”
    艾文學回到座位坐下，心想：“還不是你慣得！”
    文紅萍摸了摸刀刃，隨後出了門，來到磨石旁磨了一會的刀，便回來，切好西紅柿，並放進鐵鍋內，炒了起來。
    三人默默無言結束晚飯時間。
    轉眼過了幾日。一天早上，艾文學正熟睡著，朦朧之中，聽見有人叫聲，睜著眼睛一看，見父親在一旁望著自己，生氣地說道：“我都叫了你十幾聲了，快起床！吃飯了。”
    “你們先吃，讓我再睡一會兒。”艾文學說完，便又倒下去。
    “你想讓媽生氣麼？”說完，艾大元便離開房間。
    艾文學無奈地坐了起來，發呆了一會後，穿好衣穿褲，才走出臥房。到了大堂的門邊，見天空中彌漫著灰蒙蒙的水霧，路麵也是一片濕潤的。
    一時，艾文學到了廚房，見艾父艾母正吃著。
    文紅萍冷冰冰地回看了艾文學一眼，埋怨道：“飯都煮好了，還不來吃，非得讓你爸叫了你才來！你以為你是一個小少爺啊！”
    艾文學聽了，羞羞地把頭低下，默默地走向裝著牙膏牙刷的塑料瓶和掛毛巾的牆壁旁並把它們取了下來，然後順手拿了一個上麵寫著“億能塗料”幾個大字的塑料白桶並向廚房門外的大水缸走去。
    洗漱已畢，便要去碗櫃裏拿碗。
    這時，文紅萍喊道：“還拿什麼碗！碗不是在這裏麼？”
    艾文學默默地走了過來。
    轉眼艾文學吃完飯過後，便拿起鐮刀和鋸子向外麵走去。
    文紅萍大聲地說道：“你去哪裏？”
    “山上。”
    “嗬！前幾天天晴，你不去山上；今天下雨，你卻往山上跑。”埋怨道，文紅萍不覺看到艾文學身上的所穿衣服，又大聲地問道：“你就穿著這些衣服去麼？！”
    艾文學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著裝，便放下鐮刀和鋸子，向臥房走去。剛走出廚房門口時，文紅萍的喊叫聲從背後追來。
    “你的那些舊衣服放在衣櫃裏的最下麵一格！”
    到了房間，艾文學走到暗紅色的衣櫃旁，打開了櫃門，蹲下，翻出一套高中校服。
    艾文學把校衣拿在手裏仔細端莊，衣服肥大，顏色也已經退了色，有些地方已經被老鼠給咬破了幾個小洞，還散發出一股老鼠屎的味道；艾文學把校衣丟在一邊，又去拿那校褲，那校褲雖然要比校衣保存的好些，但那褲腰帶上的彈力已早就消失。
    艾文學換上校服，用鞋帶把褲腰帶固定後，才回道廚房，拿起鐮刀和鋸子向山上走去。
    約莫走了30分鍾左右，艾文學來到了昨天遇見的大樹，便放下鐮刀後，便鋸了起來。經過幾個小時的努力，那棵樹已經鋸成4節。艾文學把全部弄回家時，已是黃昏。
    第二天，艾文學醒來，已是早上10：00。
    艾文學順便拔了幾口飯後，來到灶台旁，便有一股讓人惡心的味道撲鼻而來。艾文學一時不適應，幹嘔了幾下，便掀開灶上的木製的蓋子，看見半鍋豬食。隨後找來了兩隻幹淨的水桶，把這些東西裝了起來。緊接著把灶鍋恨恨地刷了幾遍，隨後又用清水洗了幾遍，聞不到那種讓人惡心氣味後，才把昨天弄好的那四條木頭一一地放進灶鍋裏，注滿水後，隨後在灶門添了幾把猛火，進行蒸煮起來。
    到了響午時分，艾大元夫婦回來，他們走到門前，見家裏的大門打開。
    “們就這樣打開，也不怕招來小偷！”文紅萍抱怨道。
    “你家還有什麼，值得小偷來的。”說著，艾大元也進了大堂。
    文紅萍怒視了艾大元一眼後，放下農具並向廚房裏走去。
    剛離開大門，便大聲地叫道：“文學，煮了飯沒？”沒有人回答。
    文紅萍走到廚房門口，見門是鎖著的，便沒好氣地說道：“不知死哪去了!”說完，突然間聞到一股若有若無地豬食的味道。
    文紅萍向氣味傳來的地方望去，見水缸旁邊的兩隻水桶裝滿豬食。瞬間，文紅萍對艾文學的恨意達到了極點，一邊向廂房——先前的廚房之所在——走去，一邊又憤憤不平地說道：“竟然用挑水的桶來裝豬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