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日，第三天早上，吃完飯。曾文秋突然問道：“你想到好了嗎？”
    “想好了。”艾文學激動地回答。
    曾文秋姐妹便帶領艾文學來到何玉瓊所著的地方。
    “那你準備買幾套產品啊？”艾文學坐下後，何玉瓊問道。
    “一套吧。”
    “就一套啊？”何玉瓊停下腳步，“你可以給你父母也買兩套的，你有沒有孝心啊！”
    “一張身份證不是隻能買一套嗎？”
    “這是我們唯一可鑽的空子。你可以幫自己的父母、妻子或者子女買，然後他們可以不在職，你一個人操作付出就可以了。你想想，到時候，你們一家人都拿工資，該多好啊！”
    “那我也沒有買兩套的錢。”艾文學說道，“況且，你們是不是先來的人把錢賺走了，後來的成了墊背的啦？我也不知道。”
    “那是不存在的。你完全沒用心。”何玉瓊連忙解釋道。
    “我隻是想求證一下。”艾文學開玩笑道。
    “你打算什麼時候上線？”
    “現在啊。”
    何玉瓊聽後，連忙站起身來，說道：“跟我來。”
    不一會兒，便來到董建華所居住的房屋。走了進來，麵前便利迎來一位老人，約五十幾歲的樣子，身穿著整潔的西裝，笑吟吟地迎了過來，比起公司裏的那些領導們更加的和藹可親。薛虹燁不覺來到一張板凳麵前，剛要坐下時，被何玉瓊攔住，連忙用眼神示意曾文鶯過來擦凳子；曾文鶯很不情願跑了過來，連忙從自己身上脫掉自己所穿著的外套，揉成一團，把凳子上的灰塵拭去。
    “請坐。”何玉瓊說道。隨後董建華也坐了下來，對艾文學說道：“你能坐在這裏，說明你已經把我們的行業考察懂了。”
    艾文學點了點頭，說不出話來。
    “不要緊張。”何玉瓊對艾文學說道。
    “嗯。”
    “請你出示身份證。”董建華說道。
    艾文學掏出身份證，遞給董建華。
    “你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那麼請你拿現實的東西——MONEY。”董建華接過，又連忙從抽屜裏拿出一張A4紙，把身份證的資料記了下來後，把身份證還回給艾文學，並說道。
    艾文學開始從口袋裏掏出從父親那裏騙來的2500元血汗錢，緊緊揣著並緩緩地遞到董建華的麵前。心裏翻滾著五味陳糧。不過想到以後的光輝前景，心想道：“這點兒錢算得了什麼呢，我會加倍奉還的。”
    “複印件兩張。”董建華說道。
    艾文學掏出身份證複印件，正要交給董建華。
    “在反麵寫上你的名字，並署明‘我自願加入’以及年月日。”董建華好意地提醒道。
    艾文學寫好之後，交給了董建華。
    “我現在代表公司考核你幾個問題，你不用緊張，很簡單的。”董建華說道。
    “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你的領導，包括我，以及你的推薦人，還有何玉瓊他們，有沒有強迫你加入？
    “嗯，沒有就好。那再問你，有沒有像傳說中的那樣灌迷魂湯、喝辣椒水、關黑屋子、拿錢取人？”還沒等艾文學回答，董建華便自己回答道，隨後又解釋道，“對，這絕對不會有的。這是我們行業的規矩，來去自由，有緣你就留下，無緣你就趁早走人，絕對不會逼你。還有就是，我們行業現在沒有立法，不能給你出具任何發票，你能否接受？”
    “再次恭喜你，你真的是看懂了。你說我們的行業根本沒立法，也不可能有正式票據。我們也可以給你弄張假發票，但你說有必要嗎？我們這是人相信人的行業。”
    “那你說我們是不是集團性詐騙？”董建華又自問自答道，“對，絕對不是。說我們公司運行了十年，在我國，有哪個詐騙集團會橫行十年呢？再說在北京，每天都有很多人上線，每天少說也有十多萬現金流入本市，你說北京市市長他不會不知道吧？要真是詐騙的話他不會不管吧？所以絕不是什麼集團性詐騙。還有你想，這麼多人每天為你忙裏忙外，端茶倒水洗衣服，這麼多天，你這點兒錢還不夠他們在北京喝風的。”
    “在我們行業，你會經曆三難。一是思想觀念轉變難，恭喜你度過了；二是上線款難，很多人看懂後沒錢做行業，流淚離開了，恭喜你也沒問題了；三是承受親朋好友的不理解難，這個你大約正在經曆。如果你家人知道你在做這個，說你父母快病死了，你會回去嗎？”
    “對，等我們做成功了再回去。衣錦還鄉，風光地回家去。以後你就不會讓愛你的人流淚，讓關心你的人傷心。”
    “除了承受親人的不理解，還要承受媒體報負麵，因為我們賺的就是負麵錢。”
    “我們保證你一定走向成功。”董建華說完，隨後又感歎道，“這世界上又因我們的努力，從而少了一個窮光蛋，多了一個百萬、千萬富翁。”
    轉眼結束上線的的程序後，艾文學及曾文秋姐妹從董建華的房屋出來。艾文學對曾文鶯姐妹笑道：“往後照顧照顧小弟。”
    “好說。好說。”隻有曾文秋回應了一句。
    “今天我們外出去吃。”艾文學悄悄地說道。
    “為什麼？”曾文秋說道。
    “感謝你們啊。今天不是，你們幫了我上線麼！”艾文學解釋道。
    “不用感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曾文秋說道。
    “必須要感謝的。”艾文學再次強調。
    “好吧！隻是不能讓其他的人知道。”曾文秋說道。
    “嗯。”艾文學答應道。
    曾文鶯突然拿起電話就打，艾文學看見了，就很疑惑，就向曾文秋問道：“她打給誰？”
    “向領導請示一下。在沒有任務時外出，我們都要要領導請示一下！”曾文秋說道。
    “你們也太小心了吧！吃一餐飯也要上領導們請示請示！”艾文學笑道。
    “這是規定。”曾文鶯說。
    “就你知道！”艾文學抬杠，隨後又問道，“領導答應了？”
    “領導答應了。”曾文鶯邊把手機放進口袋裏，邊說道，“叫我們多注意點。”
    “你們的領導也太小心了吧！”艾文學笑說道。
    “難道就不是你的領導？”曾文鶯反問道。
    曾文秋見艾文學和曾文鶯又爭論了幾句，惹得自己既好笑又生氣，便對他們說道：“你們倆，每次見麵就吵，沒有一刻安寧的，真是前世的冤家！”
    “誰是他前世的冤家啊！”曾文鶯賭氣道。
    艾文學隻是笑，不說話。
    不覺走了半裏地，便來到飯館門前並走了進去，找了一張空桌子旁坐下，艾文學大方地說道：“你們隨便點！不用客氣。你們想吃什麼，就點什麼吧！”
    “都還沒學會賺錢，倒是發錢很慷慨啊！”曾文鶯埋怨道。
    艾文學苦笑了一下後，見服務員捧著菜單走開，便連忙向曾文秋問道：“都點了什麼？”
    “沒什麼。都是平常的吃的小菜。”
    轉眼飯畢，艾文學結了賬，和曾文秋姐妹一起走出飯館，並往回走。走了一段路程，艾文學突然說道：“這頓比起在‘家’裏吃的，簡直是美味佳肴，是不是？”
    曾文秋她們都點了點頭。
    “下次我還叫你們出來吃，好嗎？”艾文學隨口一說。
    “你錢還真多！”曾文鶯埋怨道。
    一時，到了“家”門前，曾文鶯率先打電話向領導報道她們已吃飯回來；掛了電話，便走了進來，聽見曾文秋對艾文學說道：“今天你已上線，便也有了你自己住的宿舍。下午就搬到你住的宿舍裏去吧！”
    艾文學聽聞，笑臉瞬間陰暗了起來，沉默許久，才央求道：“能否讓我今晚在這住一晚，我明兒搬。”
    “不行！”曾文鶯走到曾文秋身旁，嚴謹地說道。
    艾文學的臉再次陰暗了起來，用哀求的目光望著曾文秋。
    “好吧！反正明天還要跟你去課堂的。但就今天一個晚上！”曾文秋說道，“你的物件那麼多，今天不搬些過去嗎？明日你還要上課的呢。”
    “一定。”說完，艾文學麵帶微笑，向房間走去。
    曾文鶯盛著怒氣，目送著艾文學進入房間後，便轉向她姐姐，不說話。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兒，曾文秋突然見艾文學拉著行李箱正杵在房門。
    “艾文學。”曾文秋叫道，曾文鶯也跟著望去。
    “你們這是在為我吵架嗎？”艾文學驚訝地說。
    “你不是看見了麽，還要問麽！”曾文鶯沒好氣地說。
    “對不起。我今晚就去自己的宿舍裏去住。”艾文學低著頭，向大門走去。
    剛離開大門，不覺想起一首卓依婷的《反應遲鈍》裏所唱的：“你喜歡我時，我卻漠不關心；我發現我一喜歡你，你已不再堅持呢！”這樣想著那眼淚不覺滴了出來。艾文學連忙拭幹眼淚，從新擺著一副冷酷無情的表情像自己的宿舍走去。
    一時，來到宿舍樓下，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艾文學強忍著味道，走向樓梯，上了二樓，便往左走，每經過一個房間，透過窗戶和房門看見許多的女人隻和穿這個內褲的男人坐在淩亂地鋪在地板上地席子上，一邊還放著一台正在工作地小小地電風扇。不一會兒，艾文學來到05號的房門前，看見房內的“狼藉”，簡直不敢去相信；房裏的人也好奇地望著艾文學。
    “今後，拜托了。”艾文學拉回思緒，說道；隨後又把行李箱提到肩膀，左避右撞地來到一塊空地上，把行李箱放下後，又左避右撞地向房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