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跟我們走吧！”
    進來的，是欒軒愷的兩個師兄，平常也隻打過幾次照麵。
    “去哪？”
    “這還用問？自然是去師父那兒領罪去！”
    看著欒軒愷一臉蒼白的麵色，陳楓忍不住插話。
    “我家公子剛徹底解完毒，現在身體還有些虛弱，能不能……”
    “那可不行！師父有命，師弟你一旦醒過來，就得……”
    語氣雖然不容置喙，但終究顯得有些沒底氣。
    也難怪，欒軒愷的背景和他在青雲亭的事兒，就足夠讓一般人忌憚了。
    “行，我跟你們去師父那兒……”
    說著，欒軒愷就翻身下了床。
    “公子……”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兒的，我也想知道，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欒軒愷跟在兩個師兄身後出了屋子。
    旁邊另一間屋子的門敞開著，裏麵躺著的正好就是靳天罡。
    靳天罡的上半身裸露著，大大小小的傷痕布滿了整張皮膚。
    他閉著眼睛，也許是因為傷得太重而依然昏迷著。
    欒軒愷在房門前停了下來，微微蹙眉。
    這……都是我做的？
    “行了，師弟，快走吧……”
    欒軒愷將視線從靳天罡的身上移開了，腦子裏拚命的搜尋記憶，卻一絲一毫的線索都沒有。
    難道……我是人格分裂？不對，應該說原主人格分裂？
    會不會這個世界是我的另一個人格想象的？或者我的世界是原主人格想象的？
    越想越覺得細思極恐，欒軒愷幹脆把自己放空，什麼都不想。
    就這樣，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白墨的殿前。
    “師弟，到了。”
    本來走在欒軒愷前麵的兩人在殿門前停了下來，分立在了兩側，給欒軒愷讓出了路來。
    欒軒愷上前，輕輕推開了門。
    “師弟，祝你好運！”
    側過頭去，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讓欒軒愷忍不住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在欒軒愷步入大殿之後，殿門便在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下重重的關上了。
    “師父？”
    大殿內黑漆漆的一片，不像是有人在的樣子。
    “師父？弟子欒軒愷前來請罪！”
    腳步聲在大殿裏顯得格外清脆。
    “師父？”
    突然，從房梁上垂下來一些藤蔓狀的東西，那些藤蔓的末端是一個個的花苞，花苞打開，柔和的光芒便迅速從花苞裏溢了出來，將整座大殿照亮。
    白墨就盤腿坐在大殿中央的須彌座上，雖然閉著眼睛，卻依然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欒軒愷在原地怔了好幾秒，見白墨也沒有動靜，才小心翼翼的往前挪了幾步。
    “師父，我……”
    “你殘害同門，手段殘忍，還有什麼要狡辯的嗎？”
    “可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哼，要不是看在空藏師兄的麵上……”
    “空藏大師他……”
    白墨從須彌座上起身，還沒等欒軒愷反應過來，已經繞到了他的身邊。
    “師父，你這是……”
    白墨一把抓起欒軒愷的手，撩起了袖子，夕炎花的傷疤已經已經慢慢平複了，指尖感受到的脈象也已經變得正常了。
    “哼。”
    確定欒軒愷的毒已經完全解掉後，白墨便背過了身去。
    “來人，把他給我押下去！”
    欒軒愷低下頭，不再說話，他知道，現在他說什麼，都隻是像在狡辯。
    “嗬嗬，欒軒愷……”
    一陣寒意突然從欒軒愷的後腦勺傳來，詭異的笑聲在他耳邊響起來。
    他猛地回過頭去，卻什麼也沒有看到，而從白墨的表情上，也看不出任何變化。
    剛才難道是我幻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