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看出了陳楓一臉困惑的表情。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嗎？”
    “我……”
    陳楓還是有些顧慮，畢竟自己應該是被鮫人族通緝的身份，要不然怎麼當時會被那麼多士兵追殺。不過他又想了想，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想必已經沒有人再關心他的死活了吧。
    “在十六年前，我母親就帶著我從海底逃了出來，來到了大陸……”
    “十六年前……”清河轉動著眼珠，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大叫起來，“那不就是……”
    果然，清河應該是知道當年是怎麼一回事的。
    “就是什麼？”
    陳楓有些激動，身體自然的往前一傾。
    不過陳楓的這個反應，讓清河倒是突然嚇了一跳。
    “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動了。”
    “沒關係……其實我也隻是聽族內一些長輩他們提起過，說是十六年前，有一個神殿的新娘，竟然懷上了一個孽種……”
    清河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趕緊用手捂住了嘴。
    “沒關係，你接著說。”
    清河看了一眼陳楓，確認他沒有發怒之後，才把捂住嘴的手放了下去。
    “他們說，新娘懷上了一個，嗯……孩子。不過按照規矩，被選上的新娘們是不能夠再和其他男子有任何親密關係的，因為新娘是屬於無極之神的。”
    “不過那個新娘他卻懷上了其他男人的孩子，而且還把那個孩子生了下來，一直養在宮殿之內，直到祭祀大典的時候，才被人發現。”
    陳楓想起來了，自己模糊的海底記憶中，確實記得有一幢很華麗卻又很寂寥的宮殿。
    “那之後呢？”
    “之後那個新娘在一個男子的幫助之下，帶著她的孩子逃出了餘蕪，再也沒有出現過。”
    “那個男子呢？”
    這個保護陳楓母子倆逃出餘蕪的男子，很可能就是陳楓的親生父親。
    “在保護他們的途中，被飼師們還有長老們給殺死了。”
    陳楓的情緒沒有太大的波動，就算那男子當時沒有被殺死，後來也應該活不了多久的。
    “原來是這樣……”
    陳楓心中的一個謎團算是解開了，不過他現在卻對清河口中所提到的那些陌生的名詞有些興趣。
    “你說新娘們是屬於無極之神的？無極之神又是誰？”
    “無極之神就是居住在無極之淵最深處的神，在我們鮫人族誕生之前，他就已經存在了。他賦予我們知識和力量，而作為回報，我們則把新娘奉獻給他。”
    “被無極之神選作新娘可是至高無上的榮譽！而新娘們也會被所有族人視作神聖的存在。”
    “嗬，榮耀，神聖？隻不過是一個被束之高閣的祭祀品罷了。”
    清河沉默了。
    “其實，我有個姐姐也被選作了新娘，當時父親和母親很開心，所有的人也都來慶賀，但是我看到姐姐似乎並不開心，她跟我說了一番話，跟你說的，好像差不多呢……”
    “因為這就是事實……”
    清河不再說話，陷入了沉思。
    陳楓站了起來，看向一旁的沙漏，時間已經過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