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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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害夏常樂的都是王八蛋。——《巫妖日記》
日子就這樣有序不紊地過了一個星期。夏常樂和律的關係也變得熟撚,起碼律可以叫“阿樂”了。
如今律手頭還算寬裕,因為特殊情況,林姐給自己的薪水是日發。甜品店的裝修很清新,非常安靜。而且甜品美味,服務員好看,所以平日裏生意很好,律一天能拿到一百多,有時甚至幾百。而夏常樂雖不知道律從哪兒來的東西,到底心底不放心,把自己身上大半的錢都給了他。
律聽夏常樂說最近幾天要周考,所以晚上特意買了一些大魚大肉給夏常樂補補。
他一進筒子樓就覺得不對勁,樓房隔音差,隱約有一些撞擊聲。
這裏住著的都是生活拮據的人,平時都在拚命打工賺錢,幾乎碰不到。律有次見到一個中年婦女,神色憔悴得像個鬼,走路無聲無息的,把他嚇一跳。還有樓上一對小年輕,時常吵架,弄整棟樓都聽得見。
他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腳步不由得加快。
等他到五樓時,並未看到那扇門透出的光亮,因為夏常樂平時嫌麻煩懶得關。它緊緊閉著,在黑暗中冷漠地抗拒。屋裏麵傳來男人的粗聲咒罵和踢打聲。
律快速上前,胡亂大力地拍打著門,擔心地大喊:“阿……阿樂你怎麼了?”
“滾!”一個粗暴嘶啞的吼聲,隨後一聲痛苦的悶哼,那是夏常樂!
“喲,門口是誰?”身上施暴的男人隨口問。
夏常樂抱著頭沒說話。
男人惱怒地重重踢了他一腳,夏常樂忍不住哼了聲。
“阿樂……你……開開門……”焦慮漸漸纏上心頭,律現在十分擔心夏常樂,是不是仇家過來了?
裏麵的呻吟聲愈來愈小,直至消失,隻有男人的打罵越發清晰。
律急得滿頭大汗,他往後退了一步咬緊牙關,將全部力量集中腳上,對準門隙那一塊兒,用力——
“啊!”
門年久失修,一點兒也不牢,律一腳踹就踹開,因為用力過了,就以一個滑稽的姿勢倒在地上,菜也全掉在地上。同時一股濃鬱得令人作嘔的酒氣撲麵而來。
還來不及惋惜菜,律就著低視角看清屋中情況。他目眥欲裂,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
昏暗的燈光下,客廳十分地亂,水壺,杯子,一些廚具等落在地上,還有一個碎花瓶和焉了吧唧的桐花。像是經過一次洗劫,雖然未必不是。
沙發旁有一灘水漬,四周是啤酒瓶的碎渣,一道血痕從那兒沿至飯桌角,顏色越發變淺。
而夏常樂在飯桌腳蜷縮一團一動不動,露出的皮膚上滿是青紫傷痕,整個人狼狽不堪,隱約可以看見額角的血跡。他似乎還有意識,透過額前的頭發,眼角餘光瞥見律,微顫,隨後昏迷不醒。
而原本對夏常樂施暴的陌生男人聽見這麼大一聲動靜也停止動作看過來。
那是一張麻木、囂張的臉。
國字臉棱角分明,兩邊臉頰下陷,顴骨突出,泛著酒紅。眼睛窩進,目光渾濁,鼻子內勾。頭發油膩髒亂,胡子拉碴,邋遢。可能因為常年不好的生活習慣,臉色蠟黃晦暗,整個人無神,散發著頹廢,墮落的氣息。
男人逐漸走向他,或許是被酒精影響,他走路歪歪扭扭,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本來他不在意有人敲門,反正以前也沒有人會怎麼樣,如今……
律隻覺得心中有團火在燒,不知哪兒來的勇氣,一拳傐上去,男人臉一歪,隨後陰測測地盯著他。
“你——”律一開口就被男人猛地拽住衣領,被提起。像是被人扼住喉嚨,生生喘不過氣。
男人眯著眼打量了一會兒,似乎在辨認自己不認識,完了還打了個酒嗝,熏得律惡心犯暈。
律掙紮起來,用手拚命拉開那隻揪住自己的手,而男人卻突然鬆手,律措不及防地跌倒,男人一腳踹了上去,男人力氣很大,都把律扔到了外頭走廊。律的腹部一下子撞到欄杆的柱子上。律都懷疑自己內髒要出來了,甚至產生疼痛的錯覺。
“媽拉個逼,哪兒來的雜種!敢打老子!”男人發起酒瘋,滿口穢語。
律爬起來,揉了揉腹部,不服地看著男人。老實說他心裏很疑惑,這個人是誰?但是比起這個,他更擔心夏常樂。
“你……是誰……為什麼……打……打——”
“我當有多大能耐,原來是個結巴。”男人嘲笑道,“你是小畜生的誰?”
律半天才反應小畜生說的是誰,他恨恨地看著他。
男人瞧他不說話,不屑一顧地冷哼一聲,轉身將門關上。
“別多管閑事!”他警告。
律眼疾手快,半隻手卡住門縫,男人見關不上門,用力擠壓,律聽到骨節錯位的吱嘎吱嘎聲音,男人顯然也聽到了,他惡劣地一笑,並不打算放手。
律可不想廢了手,用力一踹,男人本就沒在意,力道鬆了些。如此門就開了一個口子,律趁機擠進門內,男人被推得後退幾步。
一進屋,律趕緊跑到夏常樂身邊,小心翼翼地托起他的頭,喚了幾聲,沒有回應,律心中一窒。
“看什麼!死不了!”
無所謂的語氣,無所謂的態度。
“混蛋……我……”律氣極,“我……我會……報警的……一定……一定要——”
男人不在乎的咧開嘴,露出一口煙熏的黃牙,惡心猥瑣。
“你去啊!結果還不是一個樣?”男人十分囂張,又像觸及極度不好的回憶,神色扭曲。隨手拿了個杯子擲過去,律瞳孔一縮,連忙護住夏常樂,杯子在不遠處碎成渣,可見用力之大。
他見沒打中,幾步上前,照例用腳一踹,不過對象確實昏迷的夏常樂。夏常樂根本躲不了,律隻有抱住他替他抵擋,反正……不痛,真的。
接著便是雨點般的拳頭打下,律根本反抗不了。男人也沒扯開律,就這一起打,邊打邊罵,耍著酒瘋發泄。
“媽的,想報警告老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一個跟他媽一樣的賤貨!”
“敢不給老子錢,老子打死你……”
力道越來越重,律根本無法反抗,巫術根本不行……他自己熬得住,可是夏常樂需要趕緊救助。
“老子養你這麼久,現在就該報答老子!賠錢貨!雜種!……”男人辱罵不斷。
律一開始以為是罵自己,後來越聽越不對勁,他抓住話中的重點。
“住……住手……隻要……住手……你要什麼……我給!”律大吼。
男人聞言,收回拳頭,拽起律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