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作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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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婚宴會場後,我直接搭車回家去。
回到家時還很早,不到天黑的時間,才正要下午四點,我拿起電話打到陳玄他們家。聽著話筒裏頭嘟了幾聲後,很快的電話被接起,另一端的人先開口詢問是誰,我聽出那是陳之默的聲音,就報上自己的名子。
「原來是小明,怎麼突然想到打電話來?」陳之默用他那彷佛大提琴般的低沉嗓音問我。
「就是明天想請你們來吃飯,我最近自己學了新菜,想請你們來吃。」講出一個理由給對方,但其實就是想謝謝上次對放照顧酒醉的自己的事情,原本也預計是在下禮拜找個一天,但今天回來得早,可以有很多時間去買菜,假如他們明天沒事,不如就明天也不錯,正好放假。
「明天嗎?應該沒有問題,我先問問小玄他也可不可以。」
「好的,麻煩你了。」
「哪裏,倒是要麻煩你了,還要請客。」
我們兩個一來一往的說了幾句,結果陳玄正好回家,對方也說沒問題,敲定明天晚上的時間,掛掉電話後,我再次到門口的玄關邊穿上鞋子,打開門出去買菜去。
在大型超市裏推著推車閑晃,我先是將明天要用的食材都先給拿好,然後又到其他區買一些其餘的零食或日常用品。
「要不要買一些啤酒?」一個閑晃晃到酒區,我看到架上的啤酒問了自己。
我停在走道的邊上猶豫著,明天晚上喝的話,怕是會影響到隔天上班,頂多隻能一點點而已,可怕這樣到時又會覺得喝得不盡興。
「到底要不要買呢‧‧‧‧‧‧」我喃喃自語。
就這樣我在走道邊上猶豫了幾分鍾,最後決定每酒精度數最低的水果口味的啤酒,一人一瓶應該還好。於是我拿一組放入推車,到時候剩的可以留著自己喝,放好後順便檢查東西是否都買齊了。
接著看了眼時間,已經快要六點了,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逛了這麼久,我趕緊推著車子到櫃台去結賬。
結完帳,我提著三袋東西慢慢的走回家,回去的時候,順路給自己買了晚餐。
吃了晚餐整理東西,到了晚上九點,洗完澡後去冰箱裏拿出一瓶冰啤酒到陽台乘涼。
我靜靜的趴在陽台邊上,眼睛沒有焦距的眺望遠方,並任由徐徐的微風吹拂在臉上,掃過我的頭發。
心裏空蕩蕩的,也覺得好迷茫,從以前到現在,除了偶爾喜歡玩樂器、喜歡音樂,還有運運動慢跑之外,自己似乎很少對其他事物感興趣的。
從以前到現在,也隻有過一次初戀,而且還是還沒開始就結束,連告白都還沒有告白過。
在這寂靜的黑夜中,我感覺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心中的無可奈何。
人生真的好迷茫啊──
夜已經深,我隻能如此在心中無聲的吶喊,一個迷茫的心,沒有特別的誌向與抱負,也沒有可以陪在身邊的愛人,更沒有可以給自己溫暖的家。
回想到自己的家庭,那曾經的溫暖早已不複存在的家,現在也已經不是我的家了,是冷漠的『他們』的家,早在媽媽去世的時候,我的家就沒了。
寞落的把臉埋進雙臂裏,其實自己也好想要一個溫暖的家,可以陪著自己的家人,哪怕一個人獨自在外,至少有個可以關心自己的家人,可惜沒有,自從高中開始寄宿學校‧‧‧‧‧‧不,應該說是自從國中二年級,媽媽去世的之後一個月,從那時候開始就沒有了,更不要說大學畢業後我到外地去工作,完完全全沒有接到過從那個所謂的『家』打來的任何一通電話。
那個男人的心思完全在那母女倆的身上,根本沒想起過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吧。我嘲諷的笑,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那個男人。
真是羨慕陳玄啊,有一位如此愛護他的哥哥,從第一次見麵就見識到,他那位哥哥對自家弟弟的珍惜與疼愛,而陳玄除卻一開始與他哥之間的結沒解開,在鬧別扭外,解開後他們現在那是一整個的兄弟互愛互助啊,關係多好的一對親兄弟,讓旁人看得都得羨慕。
我也好想有一個像陳之默那樣,愛護弟弟的哥哥,或是向陳玄那樣,尊敬自家哥哥的弟弟,雖然我有個妹妹,可惜,對方對自己那不過是一整個的冷漠態度,從第一次見麵到我搬走前,她一次都沒正眼看過我。
「真是有夠煩躁的!」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受到酒精影響的緣故,我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些容易起起伏伏,時好時壞,加上剛才又胡思亂想的,這讓我的心更加鬱悶更加煩躁。
停下在腦中亂翻的思緒,整了整自己又變得負麵的心思,我拿起喝空的啤酒罐,轉身回到屋子裏,把它給丟進垃圾桶,就刷牙洗臉去睡了,早早休息免得繼續想些亂七八糟的,明天還要請別人來家裏作客。
隔天的早上我十點起床,心情很一般,睡過一覺後什麼都不煩了,煩惱忘光光,於是有心情做其他事情,例如打掃,請人來家裏的基本禮貌就是要把家裏打掃幹淨。
我動身先將家裏給仔細的打掃過,客廳的沙發上的抱枕都擺放整齊,桌子擦幹淨地板掃過拖過,以及房間也同樣沒有放過的照樣整理,直到在檢查的時候,確定不會雜亂且整齊了,才去處理其他需要處理的事情。
拿出幾個平時很少用的漂亮盤子,因為沒怎麼在用到,所以上麵難免有些髒髒的有灰塵,我先拿出來清洗放幹。直到傍晚我開始煮飯,煮好後就把炒好的菜都放在那些幹淨的盤子裏,然後順便自己創意的裝飾擺飾了下,讓每道上桌的菜,可以是看起來色香味俱全。
一切都打點好,我坐在客廳等那兩兄弟來,我不時往時鍾的方向瞧一眼,心裏有些微微的緊張。
今天是自己第一次請人來家裏吃飯啊!真是有點緊張,早上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可是越接近時間,自己居然會有這樣的情緒。但想想自己過去雖然會和朋友同學聚餐,或者是請客,但幾乎是在外麵,這次卻是稀有的選在自己的家裏,更是第一次下廚,難免會有在意。
除了緊張,還帶了點興奮的成分,想到今天是自己第一次做飯請客,感覺有點新鮮。我一直往時間上瞧,點坐立難安的屁股在沙發上動來動去,甚至又習慣性的搓搓自己的手指。
「叮咚──」門鈴聲響起,我幾乎是下意識的,立即站起身去玄關,拿起門邊的話筒。
「喂?」我一接起就先喂了一聲。
「小明是我們,我們到了!」陳玄的聲音很有穿透力,充滿活力與精力。
「我這就給你們開門。」我按了樓下的開門按鈕,打開玄關的門。
「小明!」
陳玄是第一個進來的,他整個人看起來很興奮,進來屋子後就先給我一個熊抱,我回報回去,狹促的笑他說:「吃了興奮劑啊你,這麼開心。」
「那當然!今天你特地下廚請我們吃飯,一定得是要這樣的!」陳玄的右手掌搭在我的左肩上,非常開心的說。
「小明。」
低沉悅耳的嗓音傳來,我朝陳之默看過去,想到自己剛才都沒對方打招呼,甚至還讓人站在門口。居然讓客人站門口站這麼久,我頓時感到很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差點把之默給忘了啊。」我先認了錯,剛才注意力都被陳玄給引走了,把門外的另一個人給忘了。
「沒事,不用太在意。」陳之默也走進了屋裏,還很貼心的順手幫我把門給關上。
「謝謝。」我向他道謝,然後也不再馬虎,趕緊招呼他們到飯廳坐下。
等他們坐好,我去廚房的冰箱拿三瓶冰的水果味啤酒,給我自己跟他們一人一瓶。
「你居然還準備了酒!」陳玄驚呼。
「那當然,不過為了不影響明天大家上班,我買的是度數不高的,一人一瓶應該沒事。」我跟他們解釋,並老神在在的指了指在啤酒瓶上麵的標示,那裏有說度數是多少。
我得意一下,「一瓶而已,也不用太擔心會醉。」說這話一說完,陳玄立刻打槍我,她小小的反駁:「不知道上次是誰說的,除非隔天不上班,不然就不再喝了。」邊說還邊把視線落在我身上。
我輕咳一聲,也反駁說:「那天是指不能喝太過,而且那一天喝的根本和今天的不是一個等級的!」我講得振振有詞,但講到這裏的時候,還是對那一次後來自己的狀態感到困惑,怎麼會醉呢?我的酒量可以說是很好的,而且那天也不是牛飲海灌的。
「那天確實不能比。」陳之默也發聲了,我跟陳玄都紛紛看向他。
「每個酒的製作發酵不同,作用也不同,那天小明會喝醉也是自己太大意了。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在前麵就已經也喝一些了吧?」被陳之默這麼一問,我愣愣的點頭。
「紅葡萄酒的酒精度數不算太高,可是一杯一杯接著喝,加上你那天又喝了其他酒,會醉是正常的。」陳之默繼續解釋,等到他最後說完了我才恍然大悟,總而言之就是我自己太有自信了,認為自己酒量好。
我幹幹的笑兩聲,陳玄揶揄的看我,我回頭瞪他,酒量更差的人還敢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