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生日宴會之後的事
    晚宴一切如常。
    氣氛依舊熱烈，食物仍然美味，但是牧千裏發現，廖修的情緒似乎不太對。
    從切完蛋糕，他們再沒說過一句話。
    這讓一直心心念念掛記著這頓飯的牧千裏如同嚼蠟。
    廖修就在他身邊，倆人卻像是隔著一道巨大無比的牆。
    晚宴還沒結束，長輩們大多就提前離席了，牧千裏跟著廖修把人送走，牧光廷夫婦見這小兩口同進同出的就沒喊牧千裏，倆人笑嗬嗬的先行離開了。
    在最後一個長輩也離開後，廖修對他說了第一句話。
    “跟我來。”
    牧千裏沒吭聲，默默的跟了上去，這一刻他的心情十分沉重，雖然他都不清楚這重量重合而來。
    廖修把他帶到了一個房間裏。
    牧千裏不知道這房間是幹嘛的，但是他看到了那個禮物車。
    牧千裏的盒子放在桌上，最醒目的位置。
    “鬧夠了麼？”廖修走到桌前，轉身一靠，“讓我丟人很有意思？”
    牧千裏的目光沉了沉，“你覺得我送你的東西，是讓你丟人了。”
    “你覺得你送我的東西，很給我長臉？”
    “沒有，”牧千裏說，“沒有沈小姐的讓你有麵子，所有人都在驚歎都在誇讚她的禮物，那可是今晚最貴重的禮物。還是她更了解你，更知道你需要什麼，包括，你的心情。”
    廖修的呼吸一滯。
    牧千裏麵無表情的回視著他，那份禮物是他挖空心思想出來的，網上說禮物這東西送的就是份心意。
    他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在廖修走後包括他的哥哥們也沒說什麼。
    雖然把他的精心準備當成了玩笑，但這也是無傷大雅的。
    可，沈靜海說他讓廖修丟人了。
    現在，廖修也覺得他讓他丟人了。
    “你和那個沈小姐，你們的關係不一般吧？”牧千裏問。
    牧千裏還不懂太多的感情糾葛，他就知道廖修和沈靜海之間的感覺不一樣，每個眼神每句話，包括彼此的態度都異於常人。
    從見到沈靜海和廖修在一起的那天，就在牧千裏心裏埋下了一根刺，他明明不想在意，卻是一直也忘不掉，所以牧千裏索性問了出來。
    廖修的視線突然對上他的，就這麼過了幾秒鍾，廖修道，“是，不一般，然後呢？”
    廖修承認了，牧千裏直接愣住。
    喉嚨像是被什麼堵著，醒來之後第一次，牧千裏有種想哭的感覺。
    他噗嗤一聲樂了，“沒然後，我就問問。”
    然後他做了個深呼吸。
    “有點奇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牧千裏在胸前揉了把，“有點堵得慌，我現在應該做點啥呢？哎呦雖然不知道為啥，但是……這是怎麼了。”
    牧千裏蹭了蹭眼睛，裏麵有水光閃現。
    廖修無動於衷，他看著在原地轉圈的牧千裏，“還要繼續裝下去麼？”
    “什麼？”
    “你是裝蠢，我是真蠢。剛才我竟然信了你的話，什麼狗屁失憶，牧千裏你裝的可夠像的……”
    “我……”
    “你現在演這出算什麼？捉`奸的悲情大戲？被人背叛的可憐男人？我辜負你我對不起你？是要這感覺麼？”
    “我聽不懂你說的是什麼，你能說的清楚點麼？”
    “你自己說的話也當記不住了？”
    “我說過什麼……”
    “忘了啊，”廖修點點頭，“真不錯。”
    牧千裏徹底懵了，他還想追問，廖修突然看了過來。
    那眼神讓他莫名一冷。
    “訂婚儀式之後，在休息室裏，你說的話你忘了？忘了沒關係，我記得。”
    牧千裏默然。
    廖修道，“你說，你有個不錯的提議。”
    牧千裏提議做表麵夫妻，人前恩愛，人後互不打擾。
    各自繼續自己過去的生活，這個婚約甚至是婚姻都不會對他們有任何影響。
    牧千裏知道沈靜海，沒人不知道她的存在，而牧千裏說，他也有自己喜歡和在意的人。
    所以，才有這個提議。
    他不管廖修，但既然這場婚約無法改變，那麼他們就順其自然，但是他不允許廖修的出現對他有所束縛甚至是變化。
    他的生活，和他的那個人，他要和從前一樣。
    不然，他不一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第一次單獨相處，這是牧千裏對他說的話。
    廖修隻給了個一個漠然的眼神就去換衣服了。
    他是廖修，他很討厭別人和他談條件，更何況這條件裏還帶著威脅。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等他出來，牧千裏就一頭是血的趴在那裏了。
    牧千裏說了，如果他不接受，他就不會讓他消停了。
    訂婚儀式不歡而散。
    救護車衝進酒店，賓客們一臉惶惶，他在不停的安撫解釋，他的父母則一再的追問。
    廖修第一次焦頭爛額，也第一次如此厭惡一個人。
    牧千裏進了醫院，但事情並沒有因為他的消失而改變。
    他的父母還在不停的詢問當時的情況。
    廖修絕口不提，最後在他父親要求他去看望牧千裏的時候，他做出了決定。
    他受夠了。
    所以他按照約定，默認這個人前的夫妻關係，所以他喊出了那聲嘲諷的‘老公’。
    這是牧千裏要求的，他接受。
    但是，牧千裏卻說他失憶了。
    電梯裏那一拳讓廖修認為那是牧千裏追加的警告。
    他既然已經接受提議，牧千裏完全沒必要那麼做。
    所以，廖修去找他攤牌。
    他身體力行的告訴牧千裏，他可以選擇沉默，但你牧千裏也不能再來招惹我，否則，我不會在乎什麼協定。
    既然想為那個人保護自己，那就不要輕易越界，否則，他就要行駛他夫妻的權利，全部的。
    再次單獨相處，他等著牧千裏原形畢露。
    狼妖的出現打亂了計劃。
    而後的牧千裏又讓他改變了主意。
    廖修想，牧千裏大概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為了日後相處，所以將那段過去直接忽略。
    讓廖修沒有繼續的原因還因為，這個牧千裏比第一次見那個強多了。
    廖修以為他們能夠和平共處了，可是，牧千裏又在所有人麵前甩了他一巴掌。
    一個惡搞的衣服而已，換做平時廖修完全可以不在意，但……
    “這次我又哪裏惹到你了？又是因為什麼，你為了你的那個人來找我麻煩？”
    廖修向牧千裏走去，一步一頓帶著咄咄逼人的感覺。
    牧千裏完全傻眼了，“你的意思是……我說的，讓你可以隨便和誰在一起……”
    “你這受害者的表情做的真不錯。”
    “所以你和那個沈靜海，你們……”
    “就是你想的那樣，”廖修走到他麵前，字正腔圓鏗鏘有力的告訴他，“和你想的完全一樣。”
    牧千裏做了個深呼吸，突然道，“原來是我一廂情願了啊……”
    廖修皺眉，剛要說話，牧千裏霍地把頭抬起來。
    “我沒有騙你，我是真的失憶了，那些話我記不得了，所以對你做的任何事情和威脅你沒什麼關係……有冒犯的地方是我不對，因為我不太記得禮節。”牧千裏說完就樂了，“怪不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感覺那麼奇怪，我有點怕你也不太想接觸，這根本不是邵原說的那種夫妻……我還傻了吧唧的一直想和你打好關係，畢竟你是我媳婦兒什麼的……我就說我怎麼這麼累，擔心這兒擔心那的，你又從來不給我個好臉子，是我弄錯了……”
    牧千裏在兜裏掏了掏，翻出那個裝著元丹的盒子。
    “這個，是狼妖的元丹，我煉化好了，”牧千裏把元丹遞過去，“邵原說，做成戒指也不錯，當成我們的紀念品。”
    廖修看著那盒子，眉頭擰的更深。
    “不過，原來我是表錯情了，原來我有別的喜歡的人，原來我應該把這些心思放到別人身上去。”牧千裏又吸了口氣，對著廖修鞠躬似的一點頭，“對不起了廖修，話是我說的，事情也是我做的，不管有沒有記憶問題都在我這兒，和你沒關係，其實你隻是在遵守約定。我給你添麻煩了，以後不會了，我去找我應該表情的人去，放心我不會再錯了。”
    廖修沒接那盒子。
    牧千裏反手將盒子甩到了廖修身上。
    盒子砸在肩頭，蓋子打開，元丹滾了一地。
    寶石熠熠。
    牧千裏扭頭就走。
    廖修大步上前，一把把人拽住了。
    “你這委屈反應是怎麼回事兒！”廖修把牧千裏摜到桌上，在牧千裏起身的時候他薅著他的衣襟猛地一扯，牧千裏襯衫扣子蹦的到處都是，廖修把人摁倒自己騎了上去，“還要裝麼？繼續裝下去有意思麼？！”
    廖修這樣把牧千裏成功的嚇住，他用手肘撐著身體看著上方的男人。
    “你還不是對我一點感覺沒有，一定要這樣才能硬起來。”廖修說著在牧千裏胸前咬了口，牧千裏就感覺一股酥`麻感瞬間傳遍全身，但這回和以前完全不同，有一種濃濃的厭惡夾雜其中，“你表錯情了？你在我身上花心思了？那好啊，你證明給我看，讓我知道我碰你你也有感覺。”
    舌尖卷住胸前那處，牧千裏頭皮猛地一麻。
    那處被緊緊吸`吮，濕潤又溫暖的感覺讓他直接哼出了聲音。
    牧千裏摟住了廖修的肩。
    廖修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
    “牧千裏，如果沒有這個東西，你永遠都不可能在我麵前露出這個表情，”廖修在他胸口一摁，“我們來做個徹底的區分吧，我，和‘它’的不同。”
    廖修壓下，從後方抓住牧千裏的頭發。
    然後，他咬住了那被迫揚起的脖頸。
    

    作者閑話：

    聽我慢慢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