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家事國事天下事 一四五、葉傾城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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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符亭之猛的站定:“去東北?”隨即想到戟城就在東北,頓時急了:“莫非你們還想刺殺兵馬大元帥?”
“咳——”葉傾城差點嗆到自己:“亭亭之,你別這樣。”
正榮帝豈會這麼容易被暗算,不行絕對不行。“我不許!”符亭之揚高了音調:“那個人,你不能動……不,不是……”符亭之連忙改口:“戟城那人異常狡猾,你們是殺不了的。你聽我說傾城,戟城連我亦不敢與之對抗,你千萬別起動他的念頭。”那個人,將來有一日,或許會成為自己的君上,主宰自己的生死,符亭之如何敢起心抗衡。
為何符亭之每次提到自己真正身份都如此重視與忌諱?葉傾城揪起了眉頭:“亭之,你對大正兵馬大元帥觀感很是特別。”眼角瞧到扈轡等人都略為焦慮的行為:“此處危險,咱們回城再說?”
“你不懂。”符亭之心急如焚卻苦於無法言明,任由葉傾城拖著往前走:“我一時也說不明白。總之,那個人就憑烏合之眾絕對撼不動的。”
一種詭異的感覺籠罩著葉傾城,雖說都是自己,莫名的卻有一絲醋意,酸過以後更多的卻是得意:“隻是……隻是父命難違,我必須走那一遭。”
符亭之頓時心灰意冷,滿腹知心話半句也說不出了:“當真不回朝?”
“也不能這樣說。”葉傾城盡量想迂回的語言:“我承諾的絕對會做到,眼前的戰局你比所有人都看得明白,無需我多言。”見她仍舊目光淒楚,歎息一聲:“亭之,你總說生於這個年代,總有許多迫不得已。”
符亭之目光一頓,突然精光一閃:“所以,你是想說,其實去東北並非真想去?”
“不,我想去。”葉傾城很認真的對上她的目光:“我說的這個迫不得已是指身處戰爭旋渦的你我,而不是說東北之行。亭之,仗打到今日,誰都無法坐視。生逢亂世即便逃避又能真正安逸嗎?就比如你,托病一年最終還是來了大都。”
被迫到前線是不爭的事實,那些話確實出自符亭之之口,如今被葉傾城用來堵自己的口,符亭之甚感無力。
見她無言以對葉傾城立即軟了:“亭之,你放心,我會加倍小心保護自己的。”
此時已走到江邊,眾人分船而上,整個水程符亭之都靠在葉傾城膝頭默然不語。此刻內心的糾結無人可述,原本開開心心想告訴他自己是女子,如今也渾然忘記了。這一刻,她心中隻想著即將到來的惡戰,以及葉傾城奔赴的東北戰場。她甚至不敢去想,明日過後,自己靠著的男人能否安然無恙。
“快些結束戰爭吧……”她喃喃低語,用唯獨自己能聽見的聲音:“我隻要這個人永遠在我身邊,別無他求。”
“你在嘀咕什麼?”葉傾城伏下臉去:“亭之,快到了,起來好生坐著。”
符亭之抬起上身,複又靠向他肩頭:“傾城,要活著。”
“我會的。”葉傾城用臉側磨蹭著光潔的臉蛋:“我一定會來接你,相信我。”
“唔……”符亭之似是而非的支吾一聲站了起來:“到了。”也不等他,自己一腳邁上岸,接過扈轡遞來的馬疆翻身而上:“駕——”
“……”望著絕塵而去的符亭之,扈轡眨巴眼皮:“怎麼,剛見麵就鬧起來了?”
葉傾城苦笑:“我告訴他不能一起住,要隱藏身份跟扈家莊武師擠一起,他惱了。”
扈轡也很不解:“為何?”
“我還不能返朝,必須再去一趟東北。一旦身份敗露,陛下勢必知曉,東北就去不成了。”事實上他是不想露出半點破綻,畢竟葉傾城這個假名,父王與國師已經知曉。如今十二王子戟城正在東北剿滅大周軍,若傳出葉傾城身在大周軍中的流言,暗渡陳倉的計謀就白搭了。
“賢弟……”扈轡被葉傾城虛假的大義刺激了一下:“為兄真是,真不知該說什麼……”手掌“啪”一聲拍到葉傾城肩頭:“東北一行千難萬險,擅自珍重。”
“走罷。”葉傾城伸手回拍一下扈轡,接過馬疆上了馬而去。
扈轡四下看看不見黑鷹黑鳶,怏怏道:“這二人……怎的神出鬼沒的。”上馬追著去了。
葉傾城進了大都城,此時大正軍並未進攻,卻不知為何北麵城門處一片忙亂:“這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