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家事國事天下事 一三八、托付丞相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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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竟此來所為何事大家心知肚明,寒暄完畢再不廢話直接迎入正題:“亭之果然還是去了戰場,哎……”尤竟歎了半聲氣,複又醒悟國家有難身為朝廷命官怎可逃避,難為的收了聲失神的搖了頭。
“學生此去前途未卜……”符亭之原打算第二日親自上門拜見尤竟,自己去了大都,符江卻在中都翻查舊案,這期間需要丞相看護的實在不少,未曾想尤竟居然親自來了:“我那不懂事的兄弟還望老師多多看護。”
“符江是尤家孫婿,自家人何必客氣。”古時定了親輕易不好悔的,一場姻親實實在在將兩家係到一條繩上。尤竟既然來了,勢必將事情問個明白,於是也不客氣:“老朽不解,南陽禦史台鑒那樁舊案與符家有何關聯?”
看今日周文帝態度,已將符江與尤家視為一體,呈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之勢。事已至此符亭之也不敢隱瞞,尤竟為官幾十年老成事故,若是翻案成功才知符江身份隻怕會生齟齬,不如此時說個明白,也讓老丞相心裏有個數。
於是,符亭之一五一十毫不隱瞞將符江身世說了出來:“丞相細想,韓大人為官清正是出了名的,怎會貪納那麼大筆款項?關鍵髒銀去了何處?”
尤竟怎會不知此案有詐,當年顏湟借此案扳倒政敵,才有了今日三公之位:“韓大人的確冤枉,老朽明白。”沉吟一陣道:“如今顏妃已為陛下誕下公主皇子,顏湟位列三公官拜太尉,難啊!”
符亭之聽此話已知有望,急忙離坐一牽衣擺跪了下去:“學生叩謝丞相大恩!”
尤竟四平八穩坐著受了這一拜:“符江此刻可在別院?”
符亭之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拉開門叫人將符江喚來,又命秋冬好生守著門戶。待符江到了,見禮完畢,幾人嘀咕至深夜,方送尤竟歸府。
第二日,符亭之起個大早,將別院能用的奴才都帶上,擺了個大陣仗,浩浩蕩蕩往治城軍營寨去了。符江一直送到治城軍營外,才拉住了馬,原想跟符亭之好生告別,卻未料官車根本不停直接進了軍營。
符江失落萬端,策馬立了好一陣才離去。心中想著戰場凶險,這一別隻怕再難相見,又好一陣心酸,再扭轉馬頭跑回去,跑了幾步想到符亭之從昨日起就不再正臉瞧自己,去了多半沒趣又拉馬停下。如此這般來來去去幾趟,直磨到日頭高升終於去了。
治城軍統帥畢竟是周文帝寵信的近臣,符亭之在陛下心目中有幾斤幾兩他怎會不知。遠遠的瞧見忠毅伯府車駕進了軍營,便帶了幾名副統領催馬迎上。
到得官車前,不等車馬停穩已翻身下馬:“末將恭迎典客大人。”
符亭之聽得外麵聲音,推開轎廂門站到車轅上:“本官眼拙,可是張震張統帥?”
張震再一抱拳:“正是末將。”論官職,張震也是三品武將,隻如今符亭之手裏握著周文帝聖旨,明令節度治城軍,其位自然高了一階。
自幼侯爵府邸長大,符亭之與身俱來本是高貴之身,一舉一動雖無武將氣概,周身的華貴高雅仍舊不容小覷:“時間緊迫別多禮了,把軍冊呈上,就此點兵罷。”
符亭之不甚懂點兵點將,她能想到的不過是從治城軍中挑選最能戰最忠心的將士。看過軍冊後,先將帳中幾位副統帥細細打量完一番,最後看向張震:“張統帥昨日該得了陛下昭令罷?”
“張震汗顏,要留下護衛陛下無法同行。”張震當然不能去的,他若跟著符亭之打仗去,周文帝隻怕睡不著覺了:“末將其實……”
“總有機會沙場建功的。”符亭之笑著寬慰他:“大正鐵騎就在眼前,凡是大周將士早晚得上戰場,不急一時。”廢話完畢符亭之收起笑容喊出幾個名字,然後從案後走出,走到出列的副統帥跟前:“跟我上陣殺敵,敢不敢?”
“敢!”這幾位將軍對符思大名早有耳聞,如今一見確實是身姿盈弱麵目柔美實打實的文人,真正可說是手無縛雞之力。就這樣一個人兒卻領三千水軍三次全殲敵軍,立下赫赫戰功,作為真正的武將能說不敢?
“好!”符亭之負手於背:“跟著我立功去罷。”手一揮衣袖劃出一片水波:“符某實在不懂點兵,勞煩幾位替本官挑選最能戰的士兵,陛下明日親為大軍祭旗。”
“末將等遵命!”幾位副將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