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家事國事天下事 一二九、包辦兄弟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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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之少爺。”書房內伺候筆墨的二冬心有不忍:“真不跟三少爺通通氣?”做為心腹,秋冬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知道了,心中對符江甚是同情。
秋冬胭脂幾個奴才私下議論過,胭脂未見過葉傾城當然隻會偏幫從小看大的符江,而秋冬心中怨怪符亭之病中被拋下,如今葉傾城音訓杳無,其實更希望符江娶得美人歸。隻可惜韓家大少,明明滿心裏就隻有自家主子一個,卻總被符亭之以姐弟之名歸置著,哎——
“街上我就跟他說過啦。”符亭之埋首寫著家書:“姑娘他也瞧見的……”說著抬起臉來:“如此美貌賢惠的女子,玄之娶回家來實在是好。”
二冬悶聲好一陣終於沒忍住:“少爺成天叫著姻緣自己做主,怎麼到了三少爺這就變了呢?”
“啊?”符亭之寫字的手頓時停住,好一陣才醒悟自己正在行包辦他人婚姻之事:“這個……這個……”突兀的抓起鎮紙摔向二冬:“可惡的奴才,當時怎不提醒我?”
符亭之原本隻是調皮想看看那姑娘人品如何,自得知那女子乃尤竟孫女才真正起了聯姻之心。她想著符江乃是韓家嫡子,韓家如今破落,就算翻案成功周文帝也不會賞過高的榮耀,畢竟是被打臉的案件。但與丞相聯姻便不一樣了,周文帝怎麼也得顧及著尤竟的老臉,韓家借著尤竟影響力重新成為名門望族完全有可能。
再一則,符亭之記憶中大周滅亡後,朝臣中確實絕大部分辭了官,無論是被逼迫還是其他緣故尤竟之子也就是尤氏父親是降了的。雖比不過老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官位,卻也是二品大員,與周蓀重一起掌管著大正國的經濟命脈,為正榮帝守了一輩子的國庫。
符江在符亭之心目中根本就是血脈至親,為其謀得錦繡前程,她覺得應該自己操心。有這樣一些緣故在前,這門親家她肯定是要結的。
“如何提醒?”二冬拾起鎮紙重新放好:“尤家姑娘一出門你就將人攔了,大少爺就坐你身邊都沒機會,甭說我們了。”
“可我若不幫忙看看……”這個年代,女孩子都鎖在家中不給見人,今日能見到尤氏已極為難得,若不包辦玄之豈非錯過大好姻緣。盲婚啞嫁是這個時代的風俗,符家家風素來嚴謹子孫絕無可能越了規矩,符江身為符慎之子更是管教嚴苛,哪有機會自行結識某個女子。
正鬧著大秋進來說符江回來了,符亭之慌忙用書將信遮住,又命秋冬關門:“快些將門關好,玄之若是尋我,就說不在府中。”
“少爺若不在府中,又去了何處?”二冬瞧著主子忙慌一團氣也不是樂也不是:“藏著有用嗎?”
正說著廊下已聞小廝招呼:“三少爺這麼快回府了……”嗒嗒噠一陣小跑腳步,是小廝忙著在領路:“陛下就沒賜宴……”中間夾著符江悶哼聲算是回答:“亭之少爺正在書房寫字呢,三少爺快請進……”
說話門已經開了,符亭之裝模作樣拿了筆伏在案前,人進來也不敢抬頭。
“都出去。”符江還穿著橘色喜袍,水袖一揮譴退了秋冬:“你們也出去。”待書房隻剩二人,符玄之走到案前:“玄之特來感謝二哥。”說著合手躬身,必恭必敬行了禮:“多謝二哥哥替玄之尋了門好親事。”
“咳——咳——”符亭之半握拳頭在唇邊假嗽兩聲,終於抬起臉來:“尤氏貌美,玄之親眼得見。”
“的確貌美……”符江臉上嘴角笑著,眼睛卻絲毫笑意也沒:“她祖父官也大,當朝丞相一品大員。對了……”故意皺了眉頭眯著眼睛道:“她父親官也不小,從四品還是正四品來著?”
“嘿嘿……”符亭之尷尬的笑笑:“咱們符家可不攀扯這些,主要還是看人品樣貌。”這是真話,嗎???
“就這些?”符江歪了腦袋問,似笑非笑的盯著眼神躲避的符亭之:“還有呢?二哥常年掛在嘴上應該還有一句,怎的不說了。”
“還得看二人是否有緣……”符亭之羞愧的低了聲音:“這事,這事確是我衝動了。”裝不下去了,隻得擱好筆走到符江跟前:“玄之,尤氏真的不錯,又是豪門嫡女教養賢淑。你若娶了她,將來替韓家料理家務管理內宅,絕對妥帖。”
“二哥想得倒長遠。”符江躲開符亭之伸出的手,抬袖拂了一下莫須有的灰塵走到椅邊坐了:“他日朝上翻案,亦可成為符家助力,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