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孤帆遠影碧空盡 七十三、試探符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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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符亭之渾渾噩噩被歡笑聲鬧醒還以為身在夢中,迷噔噔瞧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幾個小的正在淺溪中抓魚呢。揉揉眼睛坐起再細看,受傷的某人脫去了上衣,背著橫七豎八的布條拽著削尖的樹枝正教授要領。
符亭之看著葉傾城麥色的膚色,精壯的體魄默默咽了口水,心道:“大清早的,秀給誰看呢這是?”
見老大醒了,符榮得得的捧著一條剖好的魚兒過來:“大哥哥快瞧,咱們有魚吃了。”
符亭之一看,雖然不足巴掌大總是食物。神卻還在某人暴露的上身沒緩過來:“咱們沒鍋……”
符榮聞言頓時傻了,捧著那條魚呆了半晌才扭身喊:“葉大哥,咱們沒鍋喔?”分明是疑問句不是陳述句,莫非還想讓另一位大哥級人物變隻鍋出來?
“無妨。”葉傾城放下手中樹枝涉水回來:“咱們烤著吃。”接過小魚一轉身穿到小樹枝上:“就這樣,一會就能吃了。”又從被血浸過的衣服堆裏翻出鹽塊:“看,還有鹽。”
這下輪到符亭之傻眼了,自己怎沒想到帶些鹽塊上路呢,人不吃鹽會沒力氣的:“多謝。”於是真心道謝:“多虧有兄在。”又吩咐幾人中個頭最高的符玄之翻了件裏衣出來:“胸前雖係不上,總可遮遮……”
拜托,某人倆世年紀加在一起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了,這樣露著上身真的好嗎?
一番洗漱後,重新回去火堆邊坐了,接過串好的魚幫忙烤著:“這山洞陰冷,倒是避暑勝地。”外麵烈日懸空,洞中烤著火溫度正好。
“勞煩你一事。”葉傾城有些難為情的說:“你可會縫補衣裳。”便拿起身邊衣服扯開:“你看這後背……”
縫衣針線這類事,這一世符亭之確實沒沾過手,不過上一世縫顆扣子什麼的還是做過的。雖說技藝非常馬虎,總比穿破的強:“給我看看。”接過手來便聞到一股子腥味:“沒洗……”
看他接去了衣裳,葉傾城心裏美滋滋的也說不清楚啥感覺,總之就是開心高興。這樣的事本可勞煩玄之他們幾個,他卻執意隻想交給符亭之,其心思當然是如此梯己的活計隻能最親近的人幫自己做,等等,等等,各種胡思亂想……
“再勞煩亭之幫我洗洗,可好?”見其神色不愉,急忙側了側身子將背露了一半給某人看:“我這實在不方便。”
不方便你還叉魚?不會就明說嘛!符亭之懶得揭穿他,將手中正烤的魚交給符榮,脫了鞋拿著衣服走去溪水邊認真洗了起來。
旁邊玄之看見本想搶過手幫忙,卻想起這幾人唯獨她是女子,這針織刺繡的功夫早晚得學,不如趁現在先學著洗衣漿補也好。於是故意裝作不見,領著符華摸到上遊繼續叉魚。
衣服洗好魚也烤熟了,大家圍著火堆開心的吃完魚,心滿意足的捧著肚子窩進草窩,人手一冊書搖頭晃腦讀了起來。
“我安排的功課。”符亭之看葉傾城不解,自動解釋說:“雖在逃難學問卻不能丟。”
早在出使大周就聽忠毅伯府下人說起過,家中小哥兒們學問都是符亭之教授,葉傾城並不意外:“外麵打成那樣了,還讀書?”卻沒想過逃亡路上,仍舊不忘讀書教學。
“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符亭之望一眼讀得認真的兄弟們,插開話題:“亭之瞧著,兄也是讀過書的。”
豈止讀過咱們還比試過呢!不過這話可不敢說:“師父文采武功卓越,傾城一身所學盡是師父教授。”
“戚家傳人果然不同凡響。”符亭之真心誠意的讚美完,又問:“可應過試?”
葉傾城搖頭:“有心想考一回士子,無奈身為庶子,父親不許春試。”知道符亭之中士子後因守孝未趕上文帝最後一次科舉,也替他惋惜:“如今不是戰禍嗎,科舉什麼的想都別想了。”
“是啊。”想著那年入京時滿耳之乎者也已恍如前生,符亭之好一番心酸:“我家守著孝……”指了指幾人身上的白衣:“如今說這些都無用,打仗了,沒秋試一說了。”
“貴府與京城忠毅伯府可有親戚關係?”葉傾城見話已說到這個份上,幹脆問了出來:“可認識當今第一名士符思?”
想到葉傾城已經將自己根根底底都交待了,自己也不好再隱瞞,於是慚愧一笑:“亭之便是符思了。”遂將京中亂民盜匪猖獗撿了幾件重大的說了:“我字亭之,符思一名實在不敢用,此去江南途中請傾城兄再別提符思一名。”
葉傾城了然的點頭,很自然的提到符思揚名天下的瓊林比賦:“難怪亭之如此推崇戟城,當日瓊林宴上必是見過該王子風采。”當日瓊林宴上四目相對不止一回,特別比歌那會兒,自己就立在他對麵,為何符亭之根本不識自己?從遇見那一刻起此疑問就在心中,此時才得機會繞了彎子問出來。
“遙遙一望而已。”反正無事便將陪宴種種當閑話聊了起來,最後講到比賦取勝一節也不渲染:“那大正王子顯然是留了情麵的,身為使節該是有所顧忌。”
葉傾城很想告訴他那一對自己真是對不出的,話在唇邊溜了一圈最終還是咽了下去。符亭之府上襲著大周忠毅伯的爵位,二人真實身份完全處於對立,壓根不敢想身份戳穿會是怎樣的境況。
正想得入神,讀書的符華走過來指著一處問:“此處不甚了解……”剛好岔開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