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封登華山卻成霸主
    窗外是依舊繁華的街道，晌午時分的太陽更是刺眼，想到大白天的竟幹起那檔子事兒，封末年突然笑了起來，自己什麽時候變成這樣色急的人了？與林秋思相戀三載，最多隻是擁人入懷，何時做過此等輕薄之事？可是那一夜的顛鸞倒鳳，竟讓人有些食髓知味，自己就這麽貪戀起這情欲之事來了？不，還是這人下賤，太會勾人，要不然，自己又怎麽會變成這樣？封末年心裏找了無數種借口，就是不肯承認自己對霍一塵已經不同以往。或許，從霍一塵敢上冰域山莊來就開始不一樣了吧？
    撲棱棱的聲音傳來，竟是一隻白鴿落在窗口。封末年熟練的從白鴿腿上取出信，隻見上麵寫著，“乞巧節前無風浪，七夕過後卻天翻。山水盡頭他鄉客，登華佇立天下觀。”冷眼看去不過是一首小詩，可封末年卻深知這裏麵的訊息，乞巧與七夕本就是同一天，前後都無事也就說變故就在七月初七，牛郎織女鵲橋相會之日。而後兩句要說的就是各門各派都要聚集到華山觀天下之爭了？算來算去，離現今也就剩下半個月不到。
    如今武林中各門各派實力皆不可輕視，若是真想在那一天奪得頭籌，隻怕會異常艱難。自己不過是借著玄淩九空和冰域山莊的名頭讓眾人腦中稍有印象，似乎還需要做些什麽事情才能為自己揚名。
    雖然封末年更喜歡隱居山林，過著占山為王的日子。但林秋思和霍一塵訂婚這事讓封末年看清這世上隻有權利和地位，才能讓自己得到心愛的人。縱然自己和秋思感情深重，也比不得門當戶對四個字。那父母之命自己雖可以毫不在意，但秋思卻是萬萬不敢違背，自己又怎麽忍心讓她左右為難？為今之計，隻有自己更加強大，才有可能讓她那趨炎附勢的父親點頭。
    想到此處，封末年回頭看了一眼兀自熟睡的霍一塵，眼睛裏原本殘存的一點憐惜，此時終於消失的一幹二淨。
    冰域山莊既然把消息傳給自己，想必已經先有了一番作為，現在最緊要的就是在七夕前及時趕到華山。封末年想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多留一日，也好養足精神繼續上路。
    封末年畢竟也是一夜未眠，處理了信件朝走過去躺在了霍一塵的身邊。所以霍一塵醒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封末年精致的睡臉。他根本不知道封末年剛才心思的千回百轉，此刻正感受著心愛人睡在自己身邊的幸福，他不知道，待到封末年醒來，更多的變故就會等著二人。
    第二天一大早，封末年在馬市上選了兩匹棗紅色的好馬，這兩匹馬鬃毛豎起，四蹄堅硬有力。霍一塵其實從未騎過馬，顫顫巍巍的拽著韁繩，試了好幾次，都沒能翻到馬背上，最後封末年實在看不下去，稍一運氣，伸出手把人扔到自己的馬背上，隨後便翻身上馬。一路上兩人同乘一匹馬，身後又跟著一匹，引得人們側目了好一陣子。
    再說他倆一路疾行，終於在七夕的前一夜趕到了華山腳下。稍稍休整了幾個時辰，趁著日頭初升，封末年抬頭看了一眼山頂。
    霍一塵看著他開口，“小年，你先飛上去，我從山路往上爬，一定能到。”
    封末年聽了他的話反而笑了，“塵哥太小看我了！來，抓緊我。”封末年話音剛落，霍一塵就感覺一陣疾風迎麵而來。封末年竟然抱著他奔山頂衝去。隻稍稍一會兒就平穩落地。霍一塵的心還沒放下，封末年就輕輕敲了敲他的胸膛，“怎麽？嚇傻了？看你還敢小瞧我？”
    “小年，我沒有小瞧你，你的武功我雖然沒親眼見過，但也知道一定造藝非凡。”霍一塵話裏多了些擔憂，一路上聽到不少人的議論，自然知道封末年這次是奔著武林盟主之位而來。隻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知道他是否會有危險。
    “我知道塵哥是擔心我，可你隻需記住，我是為了你才做這一切的。”封末年說完，緊緊抱住霍一塵，然後才轉身離去。“塵哥，你就在這裏看著，看我如何坐上盟主之位，與你逍遙快活。”
    封末年的聲音漸行漸遠，可霍一塵卻覺得這聲音已經深深刻在腦海。看封末年走遠，霍一塵趕緊跟上去。遠遠的就看見一紅一黑兩個身影糾纏在一起。那兩人糾纏於空中，地下圍著很多人，眾人皆抬頭望天。除了二人打鬥的聲音，幾乎沒有其他聲摻雜其中。封末年一眼望去，就知道那二人的身份，那紅衣人不是冰溪又是誰？整個武林中誰人不知冰域山莊鬼醫冰溪天生愛紅，江湖中人除了他也沒有其他男人人敢穿這豔麗的衣裳出現。封末年沒想到冷清禦為了幫自己竟然連冰溪都出動了，看來那一身黑衣的風鷹翔真是遇上了勁敵。隻是封末年也沒想到，向來行事詭異的風鷹翔怎會沈寂江湖二十年後突然來爭奪這盟主之位？事情倒是真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空中二人的功夫不相上下，轉眼間兩人已過了上百招。終於，二人一前一後落在地上。冰溪依舊冷冰冰的開口，“風堡主神功蓋世，冰溪甘拜下風。”風鷹翔倒是沒有理會他的話，隻是輕輕點頭，眼中多了些讚許之色。
    “若是無人再來迎戰，這盟主之位就要歸了遠風堡了。”四周此起彼伏的議論聲還沒有靜下來，封末年就忽然一躍來到風鷹翔麵前。“晚輩封末年還請前輩賜教。”風鷹翔在看到封末年的瞬間，呼吸一窒，可又很快恢複了常態。眼前的少年與那人好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雖然那人當初與自己在一起隻是為了權勢，可自己卻是怎麼也忘不了那一段情意。如今也算最後斷了牽掛，再幫他一次。既然他讓這孩子過來爭盟主之位，那自己就助他一臂之力，讓這孩子當了江湖上的霸主吧。
    風鷹翔雖是這樣想著，可在看到封末年的一招一式後心裏也不由得讚賞起來。如此兩人過了百招，最後封末年終於雙掌聚氣，兩手迅速旋轉成圈，一招玄淩九空一出，風鷹翔順勢後退數十步，最終喘著粗氣開口，“小兄弟英雄少年，風鷹翔真是不敵。”風鷹翔說話時緊緊盯著封末年，透著他好像看到了那人，整個人又陷入一段往事之中。封末年又怎麽不知道這個人有意讓著自己？雖然覺得古怪，可也沒多問。此時的他早就被眾人的呐喊聲擾亂了心神。
    霍一塵遠遠看著這一切的發生，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覺得，自己和封末年之間似乎有什麽就要變了。
    封末年奪了盟主之位，可卻不張揚，從上任盟主手中接過可以號令整個武林的玄鐵令牌後，又接受了各門各派的參拜。這才帶著霍一塵踏上了回肆玖城的路。
    啟程之前，冷清禦曾經私底下見過他，剛一見麵，冷清禦就單膝跪地恭恭敬敬的開口，“屬下清風使參見寨主。恭喜寨主奪得盟主之位。”沒有人知道，冷清禦的身後，其實還有一個主人，更沒有人知道，這個人就是看上去與他沒有絲毫關係的封末年。
    封末年並不隻是一個寨主，他一直在幕後操控著冰禦山莊的一切，包括冰禦山莊散布在全國各地的所有生意。
    “起來，肆玖城的事情處理的如何？”封末年此刻恢複了原先的清冷與霸氣。
    “已經照您的吩咐，霍家生意丟了大半。如今已經入不敷出。”封末年聽完冷冷一笑，雖是冷笑，可還是傾國傾城。
    “秋思那邊怎麽樣了？”封末年想起林秋思的樣子，語氣瞬間軟了下來。
    “這，林小姐，林小姐倒是日日歡歌，絲毫看不出擔憂來。應該是知道了霍家的狀況？”冷清禦有些猶豫的開口，對於林秋思的舉動很是不解。
    聽他這麽說，封末年也沒有多想，又叮囑了一些生意上的事，這才和霍一塵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