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展 1、離婚,相聚的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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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離婚,相聚的散場
我叫葉塵,明天是我生日,本命年生日。
我的今天……嗯……不怎麼好,因為——我離婚了。
從民政局的大門走出來的時候,並沒有意料中的輕鬆感,看了看陰雲密布的天空,我不由地有些愣神兒。這應景的天氣也說明不了什麼,能做的,我都做了,不欠這個男人什麼了,可以放手了。有些事情,太過糾纏,反而會讓兩個人難受,守了三年的婚姻,最終沒能讓我成為一個幸福快樂的女人,所以,散了吧!
邵江一直跟在我的身後,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一些覺悟,是否認識到正是他自己的糾纏不清、猶豫不決,斷送了我們的婚姻?可能從被我看見他和茉莉相擁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離婚的準備了吧。他是知道我的脾氣的,不會跟他吵,隻要做出最後的決定,他接受,就行了。
“塵兒,我送你回去吧,快要下雨了!”他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讓我又無端多出了一份不忍。不行不行,我不能再對這種溫柔心生憐憫,那不是我要的感情,那絕對不是!
“不了,我想自己走走!”覺得自己的聲音好冷。
“你還是無法原諒我吧!”邵江走到我的右手邊,手搭在我的肩上,習慣性地幫我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一如我們初識的那天,一如從前。“對不起,是我不好,辜負了你!”,他糾結的內心,從他輕搓我的一綹頭發中一覽無遺。我不喜歡這樣的他,不喜歡猶猶豫豫、拖泥帶水的他,尤其是對女人。我想告訴他,我有些舍不得這兩年他對我的好,對我的遷就……但結局已經如此,說出來也沒有任何意義了吧?
我還是看著天,沒對他的話作出回答。其實,我不怨他,更不恨他,隻是淡淡的失望。腦子裏很空,不知道在這個時候應該想些什麼,畢竟,這是我第一次——離婚!別人離婚都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如釋重負?欣喜若狂?還是歇斯底裏?此時,我也沒有要哭的感覺,這個感覺很奇妙,就像到菜市場買了很多菜,走出菜市場時才發現好重,很後悔自己沒有拉著那個購物車出來,不過,也能勉強提回家。淡淡的,淡淡的一點失望和遺憾,但還可以堅持!
“你走吧,下午不是還要籌備個酒會嗎?去忙吧,我自己可以回書吧去!”我見他半天沒說話,還是想讓他放心。
“那好,我先去酒店了,過一兩天我會回去搬走我的東西!”他還是有些無精打采。
“好,提前打電話!”
看著這個變成前夫的男人逐漸遠去的身影,我突然意識到,我們連頓“散夥飯”都沒吃!所以說,不要以為嫁給廚師,就可以天天美食!至少我這三年,吃到他親手做的菜,伸出一雙手,就能數完。剛結婚時,邵江是天銀集團天銀大酒店的廚師長,飯點兒的時候永遠都是在給別人做飯。後來,成了餐飲部經理,好像就更忙了。直到那個女人出現,嗬嗬……吃邵江做的菜,是可以吃出感情的!
這都是命中的劫數吧!
我甩了甩頭,趕走令人不愉快的回憶!
下午三點,原本直壓頭頂的陰雲都被我的無聊給驅散了,本來還想著學電視劇裏的人物,被雨澆透,然後濕漉漉地出現在某個門口,被人驚呼著拉進房去,擦拭頭發,心疼擁抱……可是,這陽光不知在什麼時候很不給麵子地放肆起來。我低頭漫步於被樹蔭覆蓋的人行磚道,秋蟬聲嘶力竭,熱不了幾天,就該轉涼了吧?還真是好景不長呢!我望著向後不斷移動的光斑,腦中仍然空白,此時的大腦就像罷工了一樣,沒有任何信息,沒有任何情緒。我原本是計劃走一段很長很長的路,來消化一下離婚後的抓狂情緒的,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突然覺得自己挺幼稚……
————(我是畫風突變的分割線)————
我的書吧,在另一個區,既然沒有要發泄的情緒……
——老娘我也不在這條街上裝憂鬱和文藝了,不如早些回去看我的店!
慢吞吞走進我的“水瓶座”書吧。
“嗨,塵兒姐!”孫香這小丫頭看我一進門,就立馬跑過來跟我打招呼,“今天怎麼這麼晚呐?我和清河正發愁呢!”
“怎麼了?”我邊走向吧台,邊掃了一眼書吧內的情況,“遇到難纏的客人了?”
“也不算是!”她跟在我後麵,表情有些不自然,又好像有什麼為難,“那個,那個古怪的人又來了,而且又點了你獨門秘製的‘禁藥’!我們兩個都跟他解釋了,隻有老板回來才能做,他似乎有些不高興!”
“哦,我來處理!”我放下手包,看了一眼那個角落,“你去跟他說一聲,馬上就好!”然後,去衛生間洗了下手。“禁藥”?這不過是我一時興起,DIY出來的一種咖啡而已,以為隻有自己喜歡這個奇苦的味道,沒想到,還真有粉絲。
回到吧台,我熟練地搗鼓著,搞定後,順手取了一張空白書簽,寫上——讓您久等了!一起放在托盤上,遞給了孫香,“好了,端過去吧!”
看到角落裏的客人眉頭舒展,我這才收拾好工具,開始發呆。
我望著店門旁邊的落地窗外,陽光仍然很刺眼。這個季節似乎有著太多值得陽光流連的借口,就像趕不走的思念,就像離不開的人,讓你總有各種千奇百怪的借口暗示自己。
就在我恍惚的時候,清河笑嘻嘻地走了過來,“姐,雅3要一盤腰果和一杯卡布奇諾!”然後他用胳膊肘拄著吧台台麵,好奇寶寶一樣地問我,“姐,你今天這麼晚才來店裏,是不是昨天晚上玩兒的太嗨了?”
“你以為我像你那麼年輕?那麼沒節製?”我先把腰果盤遞給他,再去準備咖啡,“我這種老人家,就不能有點私人的事情?”
“不是啊不是啊,你不來,有些客人搞不定啊!”清河連忙擺手。
“你是說,角落裏那個‘孫香專屬大叔’?”我又看了一眼隱在陰影裏的那個人,笑了笑,“他不是已經辦了咱們的會員了?”
“是啊,就上個星期四,你去銀行的時候。那天你剛出門,他就要求辦會員卡,還一次性辦成白金會員了!我當時還特激動,他是我經手辦理的第一個白金會員!”清河有點小激動。
“本來咱們店就沒有幾個白金會員吧?激什麼動?別跟個小屁孩兒一樣!”我把弄好的卡布奇諾也放進托盤,“給我好好伺候著,等有空我教你們兩個學習怎麼製作‘禁藥’!”
“真的?我以為是祖傳秘方不傳外人呢!太好了!你就是我親姐!”清河眉飛色舞地端著托盤走了。
“小說看多了吧你?”我淡淡一笑,年輕人,很容易滿足。我年輕的時候也一樣,隻要覺得開心、有興趣、能吸引我就會無比滿足。可現在,無論是興趣還是愉悅都好像離我很遙遠了。和孫香、清河這樣的孩子差了十幾年而已,突然就沒有幸福感了!有時候總是想起“生無可戀”這四個字!不會得抑鬱症了吧?這個想法冒出來,嚇了我自己一跳!
臨近黃昏,店裏的客人也陸陸續續離開,我跟熟客打著招呼,輕鬆自然。就在這麼一個小小的空間裏,說是熟悉,其實也就是常來坐坐,或者看書的顧客而已。誰會看得出來我今天下午剛剛離了婚?我又能看得出來誰的悲喜?他們用金錢,在我這裏買了一份擱置心情的空間,而我用他們購買享受、宣泄、放鬆的金錢,來維持自己的生計。似乎現在隻剩下純粹的金錢關係了,而我最初開店的目的和熱情早已經無聲消逝。
“清河!孫香!你們兩個去吃點飯吧,這陣兒人少,我看著就行了!”我招來兩個小年輕對他們說。兩個人平時都算乖巧,幹活麻利,頭腦靈活,所以一般能照顧他們的時候,我盡量會多一些體貼。兩人簡單給我交代了一下,告訴我,樓上已經沒有客人了,就結伴兒覓食兒去了。
實在無事可做,就把今天的賬單拿出來,戳戳計算器。等孫香他們回來,客人走完,我就可以打烊了!
“請問?”忽然間有個沙啞的聲音從頭頂冒出來,讓我手一抖,抬頭看時,那張有些韓國明星範兒的俊臉出現在吧台前方,“不好意思,”他可能看到我被驚了一下,有些抱歉地說,“請問你現在有時間嗎?”
“額,”我有點懵,“有什麼事兒可以幫您嗎?還是,您還需要什麼飲料?”我頭腦裏已經像打字機一樣碼出他的資料了:
南才,38歲,自由職業,“水瓶座”書吧為數不多的白金會員(點“禁藥”的難纏客人)。
不過說實話,我覺得他——不是人,哎,別想歪了,我的意思是他不是普通人——他類屬於“天山童姥”門下——不信?這麼給你說吧,我記得,清河給他辦完白金會員那天,我看過他的身份證複印件,身份證上標明38歲,可這張臉怎麼看都寫著“小鮮肉”三個字,分明隻有二十三四歲好不好!怪不得孫香天天雖然嘴上說此人難纏,但怎麼都擋不住她那顆粉紅少女心對人家的YY,為此還特意告誡清河,此人是她的專屬服務對象。我店裏這小姑娘,好大叔這一口,況且還是這麼英俊的大叔。
“我,”他猶豫了一下,“我想如果你不太忙的話,能不能,”他再次停頓了一小會兒,我耐心地等著,隻聽他接著說,“能不能請你陪我說會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