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愛隔山海】 【032莫道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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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莫道初心】
都說繁華易初心。
都說初心不負。
這沉甸甸的初心二字可不是誰都能承擔得起的,至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承擔不起。
流螢拿出的證據很全,有清晰的錄音,有不做假的照片,還有真實可靠的時間記錄,每一樣都清清楚楚地寫著花似玉對不起風無痕。但流螢的證據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證明了花似玉的辜負,也證明了自己的別有用心。
花似玉憤憤地瞪著流螢:“你跟蹤我?”
而蒼雲娥皇沉默地拄著盾站在花似玉的身後麵無表情,玄默清楚地看見了她眼中的掙紮,曾經的他麵對大師兄天問麵對花似玉也是掙紮過的。
花似玉有這樣的魅力,他認真的時候眼中當真隻容得下一人,哪怕你清楚他的手背著你還牽了另外一人。
大師兄天問沉淪在花似玉的眼中,不惜與眾師兄弟撕破臉皮,可最後花似玉還是瀟灑走了。
現在不是追憶的時候,玄默無聊地坐在盾上,等著流螢的反撲。
“跟蹤?”流螢冷笑一聲,然後拿出了武器戒備著,傷心的她並不相信在座的每一個人,“我還需要跟蹤?你就差和你的奸夫光明正大地炸煙花結情緣了,哪個長眼睛的不是每天都看到你在和這個蒼雲卿卿我我的!隻是我聰明的選擇留下了證據。”
開了秀氣,開了減傷,流螢劍指花似玉道:“我敢說我的證據毫無半點水分,那你敢承認麼?”
“我……”花似玉是不敢的,因為流螢拿出來的都是真的。
就算沒有人要求聽錄音,花似玉也不敢強行要求流螢放出來,因為他還不想放手,蒼雲和風無痕誰都不想放手,更不想的是,花似玉餘光飄過玄默,他不想再一次讓玄默看到自己的不堪。
花似玉從未說過,他是以什麼心情回到這江湖的。
說一千道一萬,花似玉不過是想再看玄默一眼,隻是他選擇了錯誤的方法。
這樣的心思不能放在明麵上,一旦亮出就是說當初的他做錯了,不,他不能錯!
眼一閉一睜,花似玉動手了,一道江海凝光毫不猶豫地抽在了流螢的身上。七秀的武功就跟七秀的桃花一樣好看,柔柔弱弱的舞姿透著殺機,隨風揚起的漫天花邊又掩蓋了這殺機,美得如詩如畫,七秀的劍舞名不虛傳。
而流螢自然不是什麼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主,提起雙劍毫不客氣地反擊,招招透著狠辣,看得玄默手有點癢。
七秀的冰心決對純陽是壓製的,但也不是完全壓製的,這隻在於修煉的人會玩不會玩。
巧的是,玄默剛好算是那個會玩也不會玩的,會玩是因為他隻修太虛,不會玩也是因為他隻修太虛,這就跟純陽的陰陽太極圖一般複雜。
但這不妨礙玄默見到好手就想切磋。
有段時間,玄默瘋了似的想用太虛劍意單挑在江湖裏稱王稱霸的蒼雲,而燕雲疏就是這個讓玄默盯上了的蒼雲。
這是一次不大美好的劫鏢。
劫鏢是PVP們一種樂不彼此卻很討人厭的日常,但這日常並不適合如玄默這樣的小短腿,可每次有人呼朋引伴去劫鏢玄默都樂顛顛地去了。劫到手的鏢銀默認是跟著去的奶媽的,玄默隻是圖能打架有個樂子。
當時還是浩氣的燕雲疏就被玄默堵著劫鏢好幾次,氣得七竅生煙的蒼雲直接堵著玄默揍。
在玄默跟牛車的時候,在玄默背著銀子跑商的時候,在玄默每天清大戰日常的時候,都可以看到燕雲疏的影子。燕雲疏衝上來將玄默一頓砸,然後撿了玄默的碎銀,在玄默身邊悠悠地坐滿氣力值,然後大輕功走了。
唯一不能直接動手的時候,大概是玄默排戰場和名劍的時候。
主城對玩家是有保護的,就算開仇殺一次就足夠去大唐監獄蹲上一天。
但燕雲疏有辦法,不停地點玄默切磋,不管玄默接不接受,煩得玄默這小暴脾氣直接開了燕雲疏仇殺。
而燕雲疏很有心機地不反抗,被玄默收走了人頭。
然後主城的守衛們追著玄默攆,玄默獲得了大唐監獄一日遊的通行證。
陰魂不散說的就是燕雲疏,他把玄默給弄進大唐監獄了,然後自己樂顛顛地跟了進來。在大唐監獄打架是不盡興的,巡邏的紅名狼牙守衛看見你溜達出牢房就會跑過來折騰,待人半血的時候又將人用鎖鏈來回牢房去。
大唐監獄唯一的好處,不漲殺氣,在這裏可以放開手折騰。
燕雲疏與玄默,誰折騰誰都說不清楚,但這兩隻一見麵就打得你死我活的,然後被狼牙守衛撿了便宜。
一回生兩回熟,也許是因為共同蹲過大唐監獄,輸了起來的燕雲疏與玄默加了彼此的好友,見麵也不是立刻打得天昏地暗了的。
陣營不同,可以一起玩的挺少的,但能一起玩的,玄默與燕雲疏都是結伴而行的,哥倆好得連當時的花似玉都吃味。而玄默是那種你不找我我也就當你不存在的,花似玉找了玄默幾次就看到燕雲疏就漸漸不找玄默了。
然後就有了花似玉與大師兄天問的事情。
當初的事情誰都有錯,但玄默捫心自問,他和燕雲疏當時是清白的麼?是清白的。
燕雲疏當時是個浩氣,他情緣是個浩氣大幫會的管理,玄默見過燕雲疏的情緣,那是個很溫柔得讓人無法拒絕的人,至少每次燕雲疏情緣找玄默幫忙時玄默都無法拒絕。
好在燕雲疏情緣找玄默幫忙的都是去打本,和陣營無關。
然後玄默深刻地認識到PVE的世界那叫一個複雜,就算被人罵手殘,玄默也堅定不移地當一個透明的陣營小鬥士。
再後來燕雲疏放棄了浩氣長存,跑來惡人穀喊著自在逍遙,原因是他和他情緣分手了,在同一個陣營尷尬,聽得玄默直接翻了個白眼。於是,玄默和燕雲疏的日常算是綁定在一起了的。
花似玉請求天問的陪伴,是理所應當的。
誰都有錯,玄默最大的錯,是沒有給花似玉足夠的時間。
但玄默自問自己也是對花似玉不錯的,七秀該會的他也弄得一知半懂,然後每周都去給花似玉刷大扇子。
大扇子是七秀的神器,就和純陽的騰空畫影一般地位尊崇,但花似玉的大扇子至今都沒有到手,也無需在意了。
陪伴是最長情的詩歌,令人無法抗拒。鬧出天問與花似玉的事情後,一直陪著玄默的是燕雲疏,他們會在一起也是理所當然的。
可燕雲疏的前情緣不服氣了。
燕雲疏前情緣也是個土豪,每天上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玄默掛懸賞,也不管前一天的懸賞是否被人給拿了。
很長的一段時間裏,玄默都頂著大大的賞字四處亂竄,屁股後跟著一群被賞金吸引過來的人,日子過得雞飛狗跳的,然後玄默學乖了,隻要被懸賞就去找燕雲疏。
剛開始燕雲疏不樂意,因為他與玄默是六重好感。
除了親傳,這江湖還有一種方式綁情緣,就是六重好感然後炸煙花,自帶的海鰻插件就會將情緣給綁了。
這算是另外一個明媒正娶的方式。
可玄默與花似玉的海鰻情緣尚未斷,燕雲疏也未曾要求玄默斷。
再然後燕雲疏失蹤了一段時間,土豪燕雲疏前情緣的懸賞也小腿了一段時間,但不消停的是玄默的師門,玄默的大師兄主動找上了玄默,原因麼,玄默望著正在打鬥的流螢與花似玉諷刺地勾起了嘴角。
燕雲疏拍拍玄默的肩膀,伸手擋住了玄默的眼睛,“不想看就別看。”
“我沒事的。”玄默推開了燕雲疏的手,他早已不是曾經脆弱的他,忽然問:“燕雲疏,你還記得你最初是為了什麼進入這個江湖的?”
玄默很少連名帶姓地叫燕雲疏,一旦叫了燕雲疏便知道玄默是認真的。
燕雲疏愣了愣,然後沈默了,拒不回答。
“是忘了對吧……”玄默輕笑著,也不曾期待燕雲疏的答案,“可我沒有忘記我為什麼呆在這江湖裏。”
“那你的原因可以告訴我麼?”燕雲疏追問,難得了解玄默的機會他不想放棄。
玄默眼神一暗,拒不回答。
然後旁觀的娥皇溜達到了玄默的麵前,麵帶不忍地看著花似玉,說:“師弟你不想阻止麼?”
“師弟?”燕雲疏詫異地望著蒼雲與玄默,神色複雜,他印象中會叫玄默師弟的也就那麼幾個。燕雲疏一把拉住了玄默,沉著臉對玄默說:“你是不是該對我解釋什麼?”
結果被蒼雲用盾拍開,娥皇不滿地瞪著燕雲疏,“少對阿玄動手動腳的。”
燕雲疏期待的解釋,玄默並沒有給。
燕雲疏憤然離場,連盾都忘記了拿,而玄默笑悵然若失地笑了,“師姐你是不是心軟了?”
“我……是心軟了。”娥皇認真地看著玄默,想的卻是花似玉認真看著自己的模樣。沒有人能抗拒一個人眼中隻有自己的認真,至少娥皇不是這個人,“阿玄停手吧,燕雲疏那邊你跟他好好說說,他會理解的。”
玄默搖搖頭,“師姐你要不要跟我打一個賭?”
“賭什麼?”
“賭燕雲疏接下來會做什麼。”
太了解,也是一種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