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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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動作驚的齊鳴那叫一個措手不及,聽他的言語雖為求饒實裏還拐著彎的在罵人,心下又氣又笑。
雖然齊鳴對於他的抱大腿行為感到十分不齒,不過鑒於他以往的表現,如此這般也是可以理解的。
“嗬嗬,你先鬆開你的手,免得髒了我的腿。”
不願鬆開那結實有力的腿仿佛手一鬆自己的命也跟著飛走一般,依舊坐在地下死死抱住齊鳴的腿。
“放手!”
“大爺,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個盟都指著我一人兒吃飯,您可不能為難於我,更不能跑回山上吹枕邊風,您就看在我如此困難的份兒上幫幫我,管住您的嘴天下就太平了。”
齊鳴並非刻意來探查秦府的狀況,隻是一係列的事情激起了他的好奇心,再加上周圍出現了形形色色的人更是令他大吃一驚,思其源頭恐都與這宅子有染,自是多費了一番心思。現如今這宅子又發生異變更是難以放棄對這裏的探尋,隻是開始時不知這臭道士為何對此改變如此害怕,現在才知人不是怕自己而是怕涅煞。
心下一氣被環住的腿急著抽離,無論怎樣的掙脫都會被那雙手死死抱住,“確定不鬆手?”對方堅決的搖了搖頭,一氣之下齊鳴化出雙翼用另一隻腿夾住玄參的手臂帶著他飛離地麵。
麵上維持著冷靜,沉思了一會兒,嘴角帶上狡黠的笑意:“那你就一直別鬆手,我累了回山休息了,路上我再把你丟下。”
玄參隻當是齊鳴體會到他的難處決意不再刁難於他,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不用靠自己勞動帶來的空中飛行,也樂得掛在齊鳴的身上,直等著到了下腳的客棧跳下去便是。
夜色中的落霞城萬籟俱寂,零星的幾盞燈火點亮了城市的主街道,打更人的吆喝聲在夜色中別具一番風味,頭頂星羅密布,乘著晚風欣賞著市與夜的風采,享受著平日不曾有的寧靜。飛了半天還未到達,玄參也漸漸打起哈切睜不開眼皮,向身下的城市看去卻發現這位置似乎並不是客棧的方向,在空中不停的嚷嚷:“錯了錯了,方向偏了!”
“我可不曾說過我要回哪座山。”
掛在腿間的手鬆了,齊鳴將玄參的手臂夾得更緊以免他掙脫,玄參心裏發毛“大爺你說路上把我丟下,現在可以丟了,我摔成肉餅也沒關係。”
“這怎麼可以,我既然帶你上天自要護你這一路上的周全。”說完加快了速度全力奔向獵殺山。
剛到山頭沒聞到那股狐狸味兒就改帶著他去往北山,尋了個地兒在空中將他直直扔下,北院的屋頂頃刻間爛了個大窟窿還帶下塊塊瓦礫。
“你出場的方式還真是別致,怎的這麼快就給我帶來那邊的消息了?”涅煞倒是沒有很驚訝抬頭掃了眼天上的齊鳴算是打過招呼,視線又轉回玄參身上,坐在涅煞身側的水瑤皺了皺眉。
“嗬嗬,一般一般,哪有什麼消息,我就是跟鳥人瞎胡鬧,他非要讓我觀賞夜景一個沒飛穩害我落下來了。”玄參拍拍自己吃痛的屁股,心裏一陣咒罵,臉上卻掛著燦爛的笑容,身子不住的退向門邊。
齊鳴就站在屋頂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睡夢中的孽熬聞到惹他厭煩的鳥味兒,起身裹好還在睡夢中的白柒,自己衝著別院而去。
“臭鳥你怎麼又來了!你怎麼日日賊心不死,這是我家早點滾蛋。”打開門的瞬間胸口吃痛,麵前卻多了個四腳朝天的人。“怎的還有個凡人在這,我這成寄居處了嗎?怎的屋頂又破了?凡人你弄的?記得走之前先賠償。”
落跑不成功,還被逮著要賠償,早知如此今夜他就不該出門。
沒人看清一隻鳥是如何穿過門縫飛進屋內的,隻是這鳥一來便在空中盤旋啼叫,待到鳥兒飛出涅煞的臉黑的發光,看向玄參的神色也不再有好。本能的猛吞了一口口水,風雨欲來。
“這就是你今日到來的原因?這才一日就天翻地覆?你當真是好樣的,是仙道盟的好盟主。”震怒的拍著桌子,桌麵上的茶具盡碎涅煞站起身來,身上殺氣盡顯。
齊鳴掃了一眼屋內的情形追著那鳥而去,同為獸類那隻鳥所啼叫之意唯有涅煞可懂,必是有心之人的刻意而為。即將趕上,那隻鳥卻在空中自燃,不滿的咂咂嘴飛回北山。
水瑤拉住繼續向前的涅煞,前者卻毫不留情的甩開了她的手,看著空蕩蕩的手心咬了咬牙,跑到玄參的麵前護住他,對著孽熬喊道:“控製住涅煞,否則天下大亂。”
孽熬自是不傻,摯友的麵色一黑就知妖氣會暴走,本是想要製止,但聽得水瑤這麼一說又不想向前,總覺得自己似是聽從她的號令一般十分不快,慢了一步局勢卻發生了轉變。
越離近玄參涅煞的行為就越發的暴戾,一雙眼燒的血紅,一隻手掐住水瑤的脖子將她的身體帶離地麵,水瑤企圖掰開束縛住她脖子的手卻如瘙癢般的毫無用處。一屋子人都被突如其來的這一幕驚住,任誰看水瑤與涅煞的關係都極為不尋常,今日突然的對她大打出手,著實反常。
孽熬最先有所反應,以手為刃企圖劈開他的手,剛碰到他的手腕就被另一隻手反擒,蹲在地上不能動彈。
水瑤瞥了眼涅煞,一雙手不再掙紮於頸間,而是衝著涅煞的眉心而去,微不可查黑點在他的眉間轉動形成一個球體,黑點漸漸的膨脹擴大,水瑤心下了然,忙召出水球裹在涅煞的兩手,脖間的痛感漸漸消失卻仍舊難以逃離禁錮。
用腳踢踢身後的玄參喚他回神,人依舊癡呆的坐在地上,手裹出一個圓球套住他的頭,片刻玄參醒來,呆愣愣的看著雙腳懸空的女子和跪在地上的男子,行凶的涅煞見他醒來身上的氣息陡然間又強了數倍,包裹著他雙手的水球也漸漸縮小。
“符,符,咳,貼他頭上快!快!”水瑤脖子似乎要被擰斷,所說之話也斷斷續續,還在懵圈的玄參哆哆嗦嗦的掏出懷裏的各種符咒,沒了下文。
“啪”
齊鳴來的恰到好處,兩方都快要精疲力竭時定身符一拍讓她們脫離苦海。
水瑤掰開涅煞的手狠狠的吸了幾口氣,再解救下手腕幾乎快被折斷的孽熬,對著齊鳴點點頭喚出水圈包裹著涅煞憑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