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心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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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雖然驅趕了宋麗蘭和孩子們的恐懼,卻並沒有帶來更多的睡衣,孩子們反倒更加的清醒起來。
“小姑,你給我們唱首歌吧。”小梅轉過身,用手托著腮看著宋麗蘭說道,趙昕則在一邊帶笑看著。
“唱什麼歌?”宋麗蘭現在也睡不著,精神還顯得很好。
“甜蜜蜜吧。”這是宋麗蘭一直很喜歡唱的歌,也是小梅聽到的最多的一首歌。
“行,那我給你們唱一首。”宋麗蘭看著兩個孩子笑了笑,“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裏。。。。。。”宋麗蘭這麼唱著,小梅和趙昕這麼聽著,一遍一遍,兩個孩子慢慢睡著了,宋麗蘭也慢慢來了睡意,慢慢閉上了眼睛。
早上六點多的時候宋麗蘭醒過來了,她趕緊起床做飯,沒有什麼好菜可以做,所以她又簡單的做了點麵條,這才起身去叫孩子們。
“小梅,起來了,起來吃飯了。”她輕輕地搖了搖小梅,小梅翻了一個身,並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她又去叫趙昕,叫了叫,趙昕也同樣不想起來,宋麗蘭也不想再打擾他們,就自己起身去吃飯,給她們剩了一點,吃飽了去叫,還是沒有什麼反應,宋麗蘭顯得有點無奈,昨天還一直不想睡,今天就叫不起來了。吃了飯的宋麗蘭並沒有什麼事情可做,就一個人在院子裏溜達,這時候大門被人敲響了,宋麗蘭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
“誰呀?”宋麗蘭站在離大門有兩米遠的地方問道,現在的她已經變得格外謹慎。
“我,開門。”說話的是自己的大哥,聽起來語氣不是很好,這讓宋麗蘭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她趕緊打開門,然後就看到自己的大哥正陰沉著臉看著自己,“有事嗎?”那種語氣的疏離讓她表達出了自己的不滿。
“你昨天晚上一晚上沒關燈?”宋軍成冷著臉看著她,宋麗蘭覺得很奇怪,自己沒關燈他是怎麼知道的,難道後來他又來看過自己,是因為擔心自己嗎?還是擔心計劃生育突然的到來呢?這麼想著,宋麗蘭又對自己的大哥多了那麼一份好感。也許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想得太多了,自己的親人還是自己的親人,是會心疼自己的。
“沒有,我昨天晚上有點害怕,孩子們也害怕,就開著燈睡的。”宋麗蘭的聲音變得柔軟,一方麵是因為自己剛才認知的改變,另一方麵確實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現在住在自己的大哥的家裏,而且還用著他家的水電,吃著他家的飯。
“有什麼可害怕的,你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晚上開一晚上燈要用多少電,不是有人和你作伴嗎?”那對宋麗蘭不滿的語調傳到了宋麗蘭的耳朵裏麵,這讓宋麗蘭的心跟著冷了一點,但是她還是努力的忍住了,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的在意。
“我能做什麼虧心事,我從小就膽子小。”宋麗蘭努力讓自己擠出一點笑容,可是自己的大哥臉色沒有一點改變,反而變得更加的難看。
“你膽子小不小我不管,晚上不能開一晚上燈,你要是再開燈,我晚上就把電給你停了。”宋軍成冷著臉說道,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隻剩下宋麗蘭一個人還站在那裏,看著開著的門,看著已經消失了的人,她就那麼愣愣的站在那,她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錯覺了,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哥哥呢,自己的哥哥又是怎麼說出這些話來的呢?難道自己的妹妹還不如那幾度電嗎?
“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沒看到你?”一個鄰居從門口走過看到了宋麗蘭站在院子裏,看著大門口,就驚奇的問道,看著宋麗蘭的大肚子,不用想她都知道為什麼宋麗蘭會住在這裏。她熱情地招呼讓宋麗蘭稍稍回過神來,她對著鄰居輕輕地笑了笑,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
“剛來的,做飯了嗎?”宋麗蘭客氣的問道。
“沒呢,要去呢,有空去我家玩呀。”鄰居禮貌性的說道,宋麗蘭回以一個笑容。
“行,沒問題。”她回答完了以後鄰居就離開了她的視線,她趕緊把門關上,就突然變得沒有了力氣,她站在那看著對麵的牆,頓時覺得一陣頭暈,就連自己的肚子也疼了起來,宋麗蘭慢慢蹲了下來,眉頭也漸漸的皺到了一起,她覺得自己現在很難受,再這麼住下去她會更加的難受。
這裏她是一點也不想多待了,她現在就想回去,她害怕自己在這待得時間長了,以自己的脾氣一定會傷害到自己肚子裏麵的孩子。她想要馬上就回去,可是自己回去呢,自己的丈夫現在不在家,自己又沒有能力帶著孩子自己回去,現在她就像是海上的浮萍,抓住的一顆稻草又離自己而去了,自己又成了孤單的一個人,她感到無限的委屈,渾身都在叫囂著離開,卻又不得不麵對現實,無可奈何的麵對生活。
“這是我想要的家嗎?這是我的親人嗎?”宋麗蘭帶著無限的幽怨問著自己,可是又有什麼用呢,沒有任何的作用,自己還是回去最好,至少在那個家裏,自己不會被人這麼忽略,更不會被人看不起,至少在那裏自己的心情是舒暢的,自由自在的。
半上午的時候宋麗蘭把孩子們叫起來,又給她們熱了熱早上的剩飯,吃了飯她就一點興致都沒有,一整天都恍恍惚惚,連趙昕和小梅和她說話她都不想回答,隻想要一個人安靜的待著,等待著時間一刻一刻的流失。
第二天小梅早起上學,她和趙昕兩個人在這裏安靜的過了一天,沒有什麼喜怒哀樂,沒有什麼多餘的情感,現在她隻想離開,哪怕晚上再孩子也不會開燈一整夜,哪怕再難也不想要去開口求自己的親人,現在的她就躲在這個老房子裏麵,等待著自己丈夫的到來,等待著不久的將來的離開,這個家給不了她想要的溫暖,這個道理,她其實早就應該明白了。
“小姑,我小姑父來了。”又是一個周六,小梅剛從老房出去沒多久就跑了回來,興高采烈地告訴宋麗蘭這個讓她等了已久的消息,她顯得有些激動,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期盼趙子承的到來。
“在哪呢?”宋麗蘭的嘴角帶著微微的笑容,她覺得自己得到了一種解脫和釋然。
“就在後麵,馬上就來了。”小梅開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