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健壯的身體滑了下來，清涯本想接住他，沒想到，烏辛的動作比自己還要快。
    新鮮的牙痕尚且留在烏辛頸邊，清涯注意到這點，便問道：“你這樣，還好嗎？”
    烏辛歪頭，十分幹脆地把脖子露了出來，“鶴兒覺得呢？”
    隻見傷口的周圍滿是血跡，仔細一看，似乎還能隱隱探查到裏麵的筋脈。
    咳咳……
    看來不是很好的樣子。
    清涯微微側身，意有所指地朝青龍堂內看了一眼，“那先進去吧，我替你瞧瞧。”
    其實他現在能做的也隻有幫烏辛包紮一下皮外傷罷了，真要解蠱的話，還得去取那潮蟲才行。
    “嗯。”烏辛點點頭，而後又望了眼將體重壓在他身上的毛人，“先幫紅兒看看。”
    雖然古衝說他隻是蠱引，但沒有證實的話，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放心。
    清涯同意了，他先行一步去堂內準備熱水，順道將瘡藥紗布取出。待烏辛和毛人進到內堂之後，首先探上了毛人的脈搏。
    “還算平穩。”清涯說道。
    毛人真的隻是被當成蠱引對待。
    “你呢，你坐好了。”清涯發現烏辛正一個勁兒地往他這裏探頭探腦。
    收回毛人手中的魔清劍，清涯走到了烏辛麵前。
    他輕輕地踢了烏辛一下，示意他自己也是個傷患，“坐好了。”
    “哦。”烏辛這才不情願地將目光抽回。
    把劍放在桌案上，清涯微微彎腰檢查烏辛的傷口。
    毛人咬得狠，到現在那牙痕都沒有消失，一整塊皮肉上全兩人的血跡。
    “鶴兒，可得輕些。”烏辛見他離自己那麼近，不由得又想給他吹吹“耳邊風”。
    “喂……”清涯拿眼刀子戳他，“安分點。”
    都中蠱了還這麼沒臉沒皮的。
    “吾哪兒不安分了，嗯？”烏辛斜著腦袋，退回到原來的位置。
    清涯拿著條沾水的絲巾擦拭烏辛的傷口，動作略顯溫柔：“說正事啊，剛才古衝那樣子，是怎麼一回事？”
    烏辛挑眉，用意味深長的眼神望著他，仿佛在說，他講出來以後有什麼獎勵沒。
    清涯不語，就是給烏辛擦著傷口的力道變大了些。
    “吾在對付他的時候，趁機下了道咒。”
    這樣不就成了，還省得受罪。
    清涯無語，默默地拿絲巾蓋住傷口。
    “所以，那道咒會讓人不自覺地說出記憶裏的東西。”
    古衝的模樣他不是沒看見，在說出烏辛想要的答案時，他的臉上滿是驚恐。
    “然也。”烏辛笑道。
    “那你怎麼不問問他關於仙蠱道門的事？”清涯抬眸。恰巧對上他不解的眼神，於是就解釋道：“仙蠱道門對古衝肆意殘害普通人到底持什麼樣的態度。以及，那道門內現在有多少人知道你在黑水寨的消息。”
    “……”烏辛一瞬間呆住了。
    “你，忘了？”清涯試探性地問道。
    倒不是忘了，而是，他根本沒把這問題放在心上。
    早就已經了解過的事情，沒必要再問一遍。
    他是這麼想的，可是，他沒想起，清涯原來是不知情的，這才弄出了現在這種尷尬的氣氛。
    “額，吾忘了。”雖然不是事實，但他當下隻能這麼回清涯的話。
    烏辛的表情在清涯看來，似乎帶了一點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