Ⅴ·武俠 47山中有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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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阿夜和北玄真人一起進到屋裏來,胥煜還有一瞬間反應不過來。這兩人是什麼時候攪到一起的?
“阿夜……父親?你們怎麼……”
瞧著胥煜一臉迷茫的樣子,阿夜忽然笑出了聲。“煜啊,雖然我來找你,要說的事情很沉重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你我就心情變得很好呢。”
不請自來的兩人都很隨意,自顧自的就在胥煜的房間內找地方坐下了。胥煜還想說什麼,又忽然想起鄴堂的記憶似乎又封存了,他應該不認識阿夜和北玄真人了吧?於是正要開口介紹,卻聽到鄴堂說“狐王與天帝一同出現,真是少見的場景。”
說罷,薑鄴堂站起身來,周身的氣場似乎一瞬間都變了。
“哎哎哎……薑魔君你可別誤會。我雖然跟天帝陛下一起進來,但是我跟他不是一夥的。”阿夜擺了擺手,話語雖然有謙卑的味道,但他整個人依舊坐姿悠哉,半分緊張感也無。
“鄴堂你……”胥煜望著似乎記憶全部恢複的鄴堂愣了半晌,直到鄴堂輕輕捏了捏他的臉。
“這兩人一起出現,我想要沉睡都很困難。隻能暫時先出來看看。”
鄴堂的記憶被他的魂魄主動封存,但如今天帝和狐王一同駕臨。這小小的一間屋子裏,天界之主,妖界之主都在,沒理由少了他這個魔界之主才是。更何況,他對天帝向來還是有些厭煩的。這個時候不出來,還不讓這人小瞧了?
“既然是有記憶的薑魔君,那麼更應該了解我才是呀,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對煜和你出手的。你那麼戒備的看著我,是不是有點對不起故人呀?”
阿夜依舊是笑意盈盈的樣子,但胥煜今刻才知道,原來阿夜和鄴堂其實是相識的。本來他以為阿夜隻是知道鄴堂這個人的存在,可是聽他這話,似乎他們之間還有些淵源。
北玄真人進屋之後不言片語,神情卻帶著些沉重。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一天能心平氣和的和魔界妖界的人坐在一起而不想砍了他們。
屋裏的氣氛說不出的詭異,胥煜一時間竟然都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好了。這屋裏的人各個放在本源世界都是些了不得人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全集中在一起,反而有種莫名的違和感。
“唉……瞧你們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的。都不說話,那就我來說咯~”阿夜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前陣子,我終於找到了連接魔界的封印入口。目前為止,在本源世界中應該是唯一一個可以確定能再次進入魔界的結界入口。我進去看過了,魔界正在恢複當中。不過,我想表達的其實是,這是一個很糟糕的壞消息。”
阿夜說到這裏,胥煜就有些聽不懂了。“阿夜,重塑六界不是一直以來都是你在做的事情嗎?魔界自我修複難道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我希望魔界能夠重塑,但是不是現在!”
胥煜見阿夜神情一凜,便知道事態似乎嚴重了。能讓那玩世不恭的狐王露出這樣嚴肅的神情,想必,本源世界怕是要糟糕了。
果不其然他又聽阿夜解釋道“魔族,之所以強大,是因為他們不入輪回,且……會相互吞噬,用這種方式來吸取力量。天地昏蒙,魔界昔日出現的時候,曾經是殺戮的海洋。我想伴隨魔界而生的薑魔君是應該明白的……”
“魔界強者為尊。不出現一個最強者,他們是不會停止殺戮的。但是魔界覆滅之後,魔族之人應該也隻剩下殘損的魂魄了。這種時候相互吞噬,不能獲得力量,最多也就修複魂魄受到的損傷而已。而吞噬,隻是本能。……那個連接人魔兩界的結界是不是已經不穩定了?”
鄴堂的呼吸明顯沉了許多,眉頭也蹙了起來。
阿夜苦笑了一下“的確已經不穩定了。”
話說到這個地方,胥煜已經不可能不明白這其中蘊含的深意了。“所以……你們覺得,如果那個結界破裂,那些在魔界內部已經不能夠獲取力量或是修複魂魄的魔族會……衝向人界?!”
不行!魔族魂魄受損,心智也會受損!讓一群沒有理智的魔衝向人界的話,人族會毀滅的!
胥煜額角已經有冷汗留出,而阿夜卻苦笑著又道出了另一個令人絕望的事實。“可怕的不是他們會衝向人界。可怕的是,在那個沒有神族的世界裏,任何的生靈都無法與魔族抗衡。到那個時候,本源世界大概會真的徹底消失吧。沒有製衡,沒有天敵,沒有君王的魔族,大概會廝殺到天地的盡頭,毀滅的……那一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