Ⅴ·武俠 04山中有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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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堂這一世一出生就在這山賊窩裏,名字沒什麼文化,叫江洋,江洋大盜的江洋。他十三歲就接手了這個山寨,而他的父母親則在一次山寨的內部矛盾中被當時的山寨二當家殺害。二當家本以為自己當可順理成章成為山寨的大當家時,卻被年僅十三歲的鄴堂一己之力打的節節敗退,最後不得不夾起尾巴帶著與他一同叛變的人馬逃離了山寨。這一逃就是十年不曾在現身過。
而鄴堂成為山寨的大當家之後,刀尖舔血的日子繼續著,他卻發現自己仿佛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就連自己的父母離世,也未曾感覺到什麼痛苦,之所以意圖誅殺二當家的,也不過是因為那個人當初並沒有打算放過他而有的一種本能的自保。而他那許久未曾有過波動的心髒,卻在少年步入主廳的那一刹那跳動起來。
鄴堂眼神深邃的望著廳前那衣著有些許狼狽的俊臉小公子一瞬間竟然有些出神。鄴堂伸手拖著下顎上下打量著胥煜,他覺得定不是自己的錯覺,好似就在這少年一出一進之間,像是換了個芯子一樣,整個人都變了。他鬼使神差的走下座,不知不覺間已在少年麵前站定。“你是誰?”
胥煜那暴脾氣!你是誰這個問題上一世從小養大鄴堂的時候這混蛋沒機會問,這一世他倒是又兢兢業業的想起來問了?
心中有怒氣卻也有難過,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胥煜就確定了阿夜與他說的猜測,鄴堂果真重新封存了記憶。鄴堂的魂魄必然在進入世界的時候又受到了來自世界意識的排擠,因此他的記憶又回到了初始狀態,就像被格式化了一樣。換句話說,他們前麵四個世界的努力都算是盡管歸塵土了。
雖然失望,但是胥煜卻不會放棄,如今這樣的現狀也不過是一句從頭再來罷了。隻要鄴堂還是鄴堂,在陪著他多走幾個世界又有什麼關係呢?於是胥煜本來略顯失望頃刻間又變得氣鼓鼓的了,好你個薑鄴堂!你丫倒是忘得幹淨,想起來的時候有你哭的!甚想回一句我是你祖爺爺的胥小煜一瞪眼,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本少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洛氏呈羽,字耀光。敢問兄台可有何不滿?”
鄴堂望著胥煜麵露猶疑之色,分明就是在說三個字‘我不信’。就在剛才哪一個瞬間,他仿佛看見少年眼中劃過一抹失望,可是很快少年有變得平靜,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於是鄴堂打量胥煜的目光又多了一份詫異。
不過既在氣頭上又覺得有些小鬱悶的胥煜可不管這個,幹脆閉嘴不說話了,任憑鄴堂怎麼盯著他瞧,胥煜大神就以著瞧就瞧看幾眼又不會少塊肉的耍無賴心思對峙著。
正當時,門外一陣嘈雜,吵吵嚷嚷像是出了什麼大事。不多時,一個小嘍羅跑進廳中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說“頭兒!!不、不不好了!官、官兵殺上山來了!”
鄴堂聞言皺了皺眉,又轉而打量了胥煜一眼。他們山寨在這洛城城外的白崇山紮寨也不是一兩日了,這官兵也並不是沒有上山來剿過匪,可每每都是雷聲大雨點小,盡做些表麵功夫。這山寨裏的弟兄們也逐漸的淡然處之了,而今天將這報信人的模樣倒是十分的焦急,看起來情況像是不太樂觀。聽說前一陣這洛城的地方官換了一個,連帶著衙役官差也全都換了個遍。莫不是這次上來的倒是個不貪生怕死的好官咯?還真打算為民除害端了他們山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