Ⅲ·末世 10等待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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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圖不軌?
是了,小家夥相貌出眾,舉手投足無一不是風情,一個笑容一個眼神,樣樣都勾人,有人想要對他不軌完完全全是在情理之中的。不過……什麼人之常情,色令智昏,在萬俟曜的眼中統統不能稱其為理由!甚至於他的心中已經升騰起一陣憤怒,恨不得現在就把那跪了一地的人全都活剝了!
萬俟曜並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產生這樣的憤怒,隻是一想到有人對他懷中的小家夥有那麼一星半點兒的企圖之心他就控製不住自己。分明才是第一次看見他,為何就已然將小家夥劃歸為自己的所有物了呢?萬俟曜不明白,也不打算想,反正是他的,便沒有人可以染指分毫!
鄴堂眼中的殺意很明顯,幾乎讓觸及他目光的人通體生寒,可是胥煜卻對這樣的神情滿意的很,心底掠過一陣笑意,麵上卻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胥煜抱緊了鄴堂的脖子可憐兮兮的說“就是他們!欺負我腳不方便,還和裏麵那個人合謀想給我下藥!”
萬俟曜皺了皺眉,其他的細節入了他的耳隻是加強了他心中的憤怒,可是有一點卻讓他十分的在意。
腳不方便?
下意識的將視線移到小家夥的腿上,萬俟曜忽然有種呼吸一滯的感覺。起初他並沒有發覺這個他抱在懷裏的人其實比他矮了一個頭,他並不是直立站著,而是淩空漂浮著,所以當他環著他的脖子時,竟然給人一種他們差不多高的錯覺。
立刻彎下腰把小家夥抱起來,一手托住他的大腿一手環住他的腰,好像本能就知道這個孩子心性頑皮,生怕他摔倒一樣。小家夥看起來就很瘦弱,卻沒想到居然這麼輕,手掌接觸到他的腿萬俟曜才發現在這條寬鬆的休閑褲裏隱藏著的是一雙肌肉萎縮的腿,它使不出一丁點力量,脆弱的仿佛自己隻要稍稍用力就可以將它折斷。難以言說的心疼讓男人哽咽了許久,他愛憐又小心的問,“怎麼弄的?疼嗎?”
胥煜看著鄴堂的視線完完全全落在他的腿上,眼底的心疼不言而喻,於是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大概是天生的吧?不過已經沒事了。現在其實已經能走了,就是需要好好複建練習……不過,我怕疼,不想練。”鄴堂那滿是心疼的眼神都快把他溺斃了,胥煜忍不住在鄴堂的懷裏蹭了蹭,其實他現在就想告訴他,自己並沒有吃什麼苦,原主腿不好不方便行走是事實,但是對胥煜自己的影響卻是不大的。
這一世的鄴堂好像是叫萬俟曜,原主的記憶中有首領的名字。不過胥煜還是會在心底叫這個人鄴堂,無論如何也不想改變。
望著胥煜的臉,萬俟曜若有所思的問“可以飛?”
“嗯!”
“那就不練了。”說罷,萬俟曜又將人往自己懷裏推送了幾分,抱得更緊,默默的記住了,小家夥怕疼,日後一定不能讓他受傷。
“就知道你最好了!”胥煜的臉頰貼著鄴堂的,模樣說不出的親昵。他二人之間好像有一道旁人都無法插足的氣牆,站在一起的畫麵分外的和諧。
可這種和諧的氣氛卻讓跪在一邊的刀疤男心驚不已。首領是何時與這人相熟的?!他們對他意圖不軌的確是事實,可是!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那個裝的無辜的少年根本就算不上受害者吧!他們這些人不都被他懲治得連起身都做不到了嗎?!忽然間,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惹了惹不起的人。
“哎呀,差點忘了他們。”胥煜終於舍得將目光從鄴堂的臉上移開,轉瞬之間他臉上笑意全無,隻有冰冷。“記住了,可別再犯,要不然命就不在了。”言罷,胥煜輕描淡寫的揚了揚手,頃刻間那些壓在七個男人身上的威壓便蕩然無存,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刀疤男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少年會這樣高高舉起又輕輕放下,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打算放過他們了?疑惑還在,尚未來得及鬆一口氣,卻聽到自家首領出言問道。“不殺了他們?”
那聲音極冷,說得就好像捏死他們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本就跪了很久的七人一聽這話,紛紛跌坐在地,滿眼皆是難以置信的神情。他們雖然和首領算不上熟絡,但好歹也是在末世一起討生活的!多少次死裏求生相互扶持,就因為動了不該動的念頭首領就打算拋棄他們了?這個少年算什麼人,竟然值得首領這樣對他們嗎?!
頓時便有人不服氣起來,“首領!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們兄弟跟著你出生入死的!這個殘廢不過就是路邊順手就下來的一個路人,他們受了我們恩惠,總不能不報答就想留下來吧?我們這樣做不過是遵照了末世的生存規則!”
這話一出,萬俟曜原本就沒有壓下去的殺意又一次升騰了。不要和他說什麼情義,在末世,這些人之所以跟著他,根本不是什麼義氣忠心,說白了,不過是依附強者,換取更為便利的生活條件。今天他是這支隊伍的首領不假,可是明天更強大、對這些人更有用的人出現,他們根本不會猶豫就能輕易選擇背叛。他們有什麼資格和小家夥相提並論?天知道,當小家夥忽然出現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原本那灰暗的心,殘缺的靈魂,都在一瞬間找到了光亮變得完整。
異能已經凝於掌心,卻在出手的一瞬間聽到小家夥啪啪啪鼓了三下掌,然後露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微笑。小家夥挑了挑眉,冷冷的哼了一個鼻音,“你不說我還真是忘了,末世的生存規則,還有蠻有意思的。是不是有一條,惹了惹不起的人,送命了也不會有人替你叫屈?嗯?”話音剛落,那個出言嗆聲的男人就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男人的脖子被一隻冰錐刺穿,鮮血流出來一點就被寒氣凍住,大動脈被刺破居然沒有流多少血,隻有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好似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想來他是覺得沒有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輕易地將他解決了吧。
在場的其他幾人,原本也還憤憤不平,看到這個場景都倒吸一口涼氣選擇了噤聲。他們甚至沒有看清楚少年是如何出手的,隻是知道結果,那邊是他們曾經的一個同伴已經氣絕身亡了,而日後,死掉這個人便不再是他們的同伴,甚至都不會再有人願意提起他。刀疤男別開臉,不在看那已經死去的人。怪不得別人,要怪就怪他沒有學會隱忍,口無遮攔。他甚至沒有替這個人感到任何的不值,才短短一年的時間,他的心就已經冷硬的如同一塊石頭了。因為這是在末世,每一天都有人死在他們麵前,漸漸地,也就麻木了。
“我殺了他,你會覺得我殘忍嗎?”胥煜歪了歪腦袋,十分認真的看著鄴堂問。別人的想法死活胥煜都不會在乎,卻唯獨不能不在乎鄴堂的。
“怎會?”輕輕揉了揉胥煜的發頂,萬俟曜的神情溫柔極了,他一手握住胥煜白生生的修長指尖輕輕的磨蹭了幾下,眸色漸深“就是你不該髒了自己的手,哪怕你沒有碰到他。”在看到胥煜的第一眼起,萬俟曜就認定了,小家夥應該明耀得活著,他不該接觸任何的黑暗,哪怕是身在荊棘從中,那些帶刺的東西也絕不能碰他分毫,必須乖乖給他讓出一條通路來。
沒有任何的緣由,萬俟曜隻是單純的這樣覺得罷了。
“處理幹淨,喪屍聞不得血腥。該做什麼不需要我教你們吧?誰把你害到今天的境地,你們便悉數去找他討要就是了。”冷冷的留下這句話,萬俟曜抱著胥煜信步離開。而胥煜,卻在殺人之後,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刀疤男幾人。
……
萬俟曜把胥煜帶到了自己的房間,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在床上,就怕一個不小心磕了碰了,對待胥煜的態度,完全像是對待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你該餓了吧?等我一會兒,要乖知道嗎?”蹲在胥煜麵前,捏了捏那白嫩嫩的小臉,萬俟曜心底竟然有一種難言的滿足感。不住在心中暗歎,小家夥的臉頰嫩嫩的,手感真是好!
“等一下!我不餓。”拽住鄴堂的衣角,胥煜頓了頓卻忽然間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怎麼了?”
“你就沒有什麼事情想問我的?比如……我是什麼人?會什麼異能?叫什麼名字?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一開始會到我房間外麵來,是因為察覺到了異樣的威壓對不對?你心裏就不覺得奇怪,我的力量是不是太過了?不會害怕嗎?”
萬俟曜點了點頭,他並不否認,自己的確想知道很多事,但那絕不是因為對眼前的人心存戒心,或是想要利用一類的。小家夥很強,強大到讓人覺得詭異的地步,可是他一點也不覺害怕。他想要知道很多,小家夥的每一個細節他都想知道,可那隻是因為他心底有一個柔軟的地方,在看到小家夥的第一眼就被填滿了。僅此而已。“不會怕。我知道,你是我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