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宮鬥 07第一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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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年前,胥煜像一個玩偶一樣,沒有任何的情緒,他甚至不懂得,什麼是痛,什麼是愛。
神魔,都是壽數長久,孤寂非常的種族。神界很安寧,很祥和,卻是一個冷冰冰的地方。神族的心腸很冷,說是善惡分明,卻隻相信天道恒在。什麼是天道?什麼是善惡?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對於像胥煜這樣,由眾神依照自身的模樣創造出來的生物,他是沒有概念的。他沒有父母,沒有朋友,終日在偌大的宮殿中做著機械重複的事情,照看好大殿中一塊孕育靈氣的靈石,就是他的工作。靈石懸在大殿的中央,發著耀眼的光芒,胥煜看著它,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當他在平靜卻乏味中快要忘記時間的流逝時,他遇到一個人,改變了他全部的人生,這個人就是薑鄴堂。
……
鄴堂為了盜取靈石來到神界,卻沒想到可以那般輕易得手。
看守靈石的胥煜坐在台階上看著他把靈石收入囊中,既不阻止也不出聲。本可一走了之,他卻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腳步,他落到胥煜身邊,用怪異的眼光看他,眼中皆是驚異與興味。
他將手中的靈石高高拋起,笑著問他“你不阻止我?”
胥煜用一雙透亮卻空乏的眸子看著他,搖了搖頭。“你想要嗎?”
“我想要,你就送我?”
忽然胥煜笑了,一個旋身便快速接過被高高拋起的靈石。那雙空洞的眸子有了神采。“你想要。如果沒有拿到的話,你還會來,對不對?”
胥煜記得,那時的鄴堂驚訝的望著他,看了片刻卻笑了。笑得恣意又張揚。
“原來……你孤獨。”
……
“薑鄴堂!你混蛋!你讓我一個人在陌生的次元醒來,周遭都是不懷好意的惡鬼,每一個人都恨不得榨幹我身上的價值,你讓我一個人麵對無盡的生命,在陌生的世界彷徨……你不來找我……讓我以為自己是殘缺的殘次品,我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時候,你在哪?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胥煜骨子裏是個驕傲非常的人,卻不代表他不脆弱。在沒有見到這個人之前,所有不好的負麵情緒他都可以把它們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發現,可是在他麵前的時候,胥煜會卸去偽裝,把真實的自己完完整整的展現在他的麵前。
眼眶濕潤了,胥煜卻沒有流淚,但他的靈魂在顫抖,因為恐懼而顫抖,當記憶複蘇的那一刻,一種如同窒息的壓抑感席上他的心頭,壓得他踹不過起來。誰知道那種眼睜睜看著愛人在自己麵前消散的感覺……他看著薑鄴堂把所有的力量灌注到他體內,看著那個人一點點化為煙塵,他拚了命想要握緊的手,也一點點化作虛無,明明知道他還在,卻再也無法觸碰到他。那一刻,長生於他而言,就變成了無盡的絕望……而後來,六界分崩離析,便連那僅存的熟悉氣息也消散的時候,他忽然陷入了沉睡,甚至希望,自己永遠也不要醒來。
“騙子……大騙子、你不是說絕對不會讓我一個人的嗎?!”
他出身不凡,在一日一日的勾心鬥角暗害謀刺中變得冷心冷情。猜忌多疑的性格讓每一個試圖接近他的人都不寒而栗舉步難移。卻在這一日,在這個他本不熟悉的國家,一個麵容俊秀的少年忽然撞進他的懷裏,拉扯著他的衣衫說著許多令他莫名其妙的話語時,他未曾感到不耐與厭惡,甚至對於少年突如其來的接觸,未曾有一絲的抵觸與反感,他更不願把少年推離自己的懷抱。看著他通紅的眼眶,不明緣由,他的心竟然抽疼起來。
“你……是誰?薑鄴堂是誰?”他小心翼翼的問他,忽然在他眼中看到一種名為絕望的神情時,那種心疼仿佛達到了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