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一個吃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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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歐第二天就要回去拍戲了,趁這天有空去看看程思達。鄭歐知道無論什麼時候去到酒吧,程思達永遠都在,有時候鄭歐都不知道思達到底有沒有自己的生活,他似乎每天都守著這個酒吧,鄭歐來到酒吧,程思達沒有在一樓的吧台,可能是白天的關係,酒吧沒有客人,程思達來到了樓上的辦公室,鄭歐在門口看見程思達正在小心的擦拭著小航的照片,眼神裏麵寫滿了憂傷,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門外來人。鄭歐知道思達心裏很苦,不想去碰觸。於是敲敲門當是沒有看到,程思達看到鄭歐果然就像剛才的憂鬱不存在一樣收起悲傷,一個程式化的微笑掛在了臉上,“你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拍戲結束啦?”
“明天走,設備出問題正好回來處理,我就回來看看你和滿藝。”鄭歐慢慢的坐下來繼續問道“思達,我覺得你應該沒事出去走走,不要老是躲在酒吧裏麵。你放開自己好不好。”
“我在這裏挺好的,我想多陪他。”思達一直在努力彌補自己的遺憾,大概是想給自己心裏一個安慰。
“好了,咱們兩個別每次見麵多這麼苦情,我們在酒吧裏麵當然是喝點酒啊!這樣吧,我不太方便去飯店,不如打電話叫飯店送幾個菜,我們喝點怎麼樣?”鄭歐興高采烈的說。
“恩,好啊,我們今天不聊感情吧!”思達說。
一個小時之後,雖然是白天但是在程思達的酒吧,黑暗的襯托下,兩個人還是吃了一頓長達四個小時的飯。中間程思達考慮到鄭歐的酒量不好,沒有讓鄭歐喝多,中間兩人的狀態屬於微醺,程思達還是問了一個鄭歐一直不想要回答的問題。
“朵朵現在怎麼樣?”思達問。
鄭歐聽到這個問題,夾菜的手停在了半空,然後收回放在桌上還是低聲的說出“挺好的吧。她現在在我媽那裏照顧著,我不擔心”說著幹了一杯酒。
“朵朵是無辜的啊,你常回去看看她。她需要你。”程思達真誠的看著鄭歐。
“我現在還是無法麵對她們。”鄭歐痛苦的捂著頭。
“我隻是恨她們為什麼在我那麼痛苦的時候那樣對我。”鄭歐另一隻手也一起托住了頭。
“她們是過分了點,可是不難理解。”程思達輕輕的拍了拍鄭歐惡肩膀,繼續說道“你和他除了是因為七年前的傷害以外,是不是還有朵朵的關係,你才這麼痛苦,我看得出這段時間你的狀態很不好,你沒有了以前的平靜,你以前也不是很開心,但是你很平靜,現在的我覺得你很亂。
“也許吧,我甚至不知道,即使我和他說我還愛他,然後他會怎麼樣,我們會怎麼樣。他知道了朵朵的事之後我們的未來又會怎麼怎麼樣,他能理解我的苦衷嗎?與其到時候再讓我承受一次,我以後會以什麼樣的狀態生活下去。我現在不敢想象。”鄭歐開始微微的抽泣起來。鄭歐之所以在程思達麵前一直很堅強,是因為他覺得對於程思達的痛苦來講,自己的感受真的算不上什麼,但是麵對又一次愛上葉青的自己,一係列要發生的事情,讓鄭歐覺得痛苦的日子要來了,這世界可怕的痛苦不是當痛苦來臨的那一刻,而是你明知道痛苦要來,但是不知道哪天來的這段時間對事情無休止的想象。
晚上七點多的時候,由於晚上思達還要營業,以及營業之前的準備工作,但是程思達還是不放心的說“你有點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鄭歐躺在沙發上輕輕地點點頭。
思達給鄭歐偽裝了一下,叫了一輛出租車,從側門出來把鄭歐放進車裏,送鄭歐回公寓。踉蹌的鄭歐開電梯回去,聲控燈沒有亮,鄭歐咳了一聲,走廊的燈亮起,鄭歐伸手進口袋裏翻找著鑰匙的時候,走廊的盡頭的門開了,葉青房間的燈還是沒有開,葉青從黑暗中走出來眼睛一下有些不適應,葉青眉頭緊皺著,用手擋著頭頂的燈光,兩天沒有出門的葉青確實覺得平常昏暗的走廊燈今天顯得太亮了,思達等著鄭歐開門的時候,回頭看到了葉青站在門口,葉青用手把散落的頭發向頭上撥弄著。程思達覺得這個男人身材比例很好,穿著運動的背心,休閑的運動褲,淡淡的胡茬,雖然頭發有些淩亂,但是襯托了一種陽剛的味道,這個男人太顯眼了。思達從剛才回來就擔心鄭歐摔倒,一直扶著鄭歐的腰。適應了燈光的葉青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他本來是聽到了鄭歐的咳嗽聲,想出來談談的,沒想到看到了一個男人這樣扶著鄭歐的腰。在吃醋的男人眼裏,無論對方有沒有自己優秀,對方就是自己的敵人,更何況程思達的成熟的氣質確實是葉青沒有的。葉青看著搖搖晃晃要開門的鄭歐,很惱火,大步的走到鄭歐的身邊,思達沒有想到這個帥氣的男人走過來是為什麼。葉青就在旁邊看著鄭歐一動不動,眼神堅定和憂傷。鄭歐向旁邊看了看,手一個不穩鑰匙掉在了地上,趕快想蹲下來撿,無奈鄭歐的酒量不好,還是喝多了,身體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想站起來始終做不到,鄭歐想伸手去扶鄭歐,卻看見葉青先彎腰,抓住鄭歐的胳膊想拉鄭歐起來,可能是生氣的關係,力量用的大了些,鄭歐吃痛的“嘶”了一下。思達趕快阻止說“朋友,我來吧!”思達的語氣禮貌而紳士。
旁邊的葉青卻把程思達放在鄭歐身上的手一把甩開,低聲說了一句“他,不關你的事”然後用充滿戾氣的雙眼盯著程思達。
程思達立刻明白了這個男人是誰,而且他猜到葉青大概是把他當成了鄭歐搭訕並且帶回家的男人,程思達並沒有打算解釋,他看得出葉青很在乎鄭歐,也許這件事會催化兩人的關係。
葉青本來用左手沒有拉起鄭歐,這次右手也一起用力,嘴裏小聲的嗬斥“你給我起來”語氣非常強硬。
無奈鄭歐今天的情緒非常糟糕,加上葉青的嗬斥甩開葉青的手不說話。
葉青並沒有打算放棄,被甩開的手再次放在了鄭歐的胳膊上和腰上想讓鄭歐起來。
“放開我”鄭歐大聲說話的同時,更用力的甩開葉青的手。
隻聽見“砰”的一聲悶響,葉青的手被鄭歐用力的甩在了門邊上,葉青吃痛的悶哼了一聲。
這一聲讓鄭歐瞬間清醒,驚恐的看了一眼葉青,葉青痛苦的坐在了地上,鄭歐很想看看葉青的傷,可是但是一甩出去,情緒卻確很難收回了,葉青用左手托著顫抖的右手,在地上坐了一分鍾後,慢慢的從地上起來,沒有說話隻是用左手托住右手,走回自己的房間,鄭歐痛苦的看著葉青,鄭歐是真的心疼,可是太多事讓他無法麵對,走廊裏麵的燈光暗了下去,葉青就這樣消失在了走廊的黑暗中,隻有葉青進入房間後門“砰”的一聲,又一次喚起了走廊的光亮。鄭歐的心痛難以形容。
程思達扶起地上的鄭歐,開門進了公寓,把鄭歐扶到了床上,拿了毛巾為鄭歐擦臉,鄭歐始終看著天花板,在程思達給他擦臉的時候緊張的說“思達,我傷到他了,那一下一定很疼的,他這個人就愛逞強,他一定不會處理的,明天一定會腫的。”
程思達無奈的搖搖頭說“我不明白,你們兩個這是幹什麼啊,你們為什麼要相互這樣折磨,歐你這是在折磨自己啊。”
鄭歐不說話嘴裏喃喃的說:“傷到了也好,他就不會在我身上用感情了。”
程思達哎了一聲不再說話。
葉青托著自己開始有些腫的右手回到了房間,他不打算處理,反倒想起了大學的時候,自己闌尾炎手術,很小的手術鄭歐卻怕的要死,尤其是醫生說的那些條款,由於葉青沒有叫家人照顧,所以所有條款都是自己簽的,那些條款說出來的時候,鄭歐緊緊攥著葉青的手,生怕那些條款說的問題會發生,葉青還記得那天手術麻醉過後,自己醒來看見鄭歐趴在自己的床邊緊緊抓著自己的手,葉青用手輕輕的撫摸著鄭歐的頭。後來的葉青每次刀口疼的時候,鄭歐都摸著葉青的臉心疼的不行,等葉青能吃東西了,鄭歐就一小口一小口的喂葉青吃,那時候葉青雖然很痛但是很幸福,尤其是鄭歐心疼自己的表情,葉青看著時候都是甜在心裏。病好後有時候到要下雨的時候葉青的刀口有些癢還有些痛,鄭歐就用手輕輕的揉著葉青的刀口,這些年每次葉青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他都會閉上眼睛想起鄭歐擔心自己的那張臉,第二天又會重新好起來。葉青用手摸摸自己的刀口的位置,想起了剛才自己的手摔在門邊時無動於衷的鄭歐,葉青苦笑一下喃喃的說“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