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墓道遇險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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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伍爺和秦三兒從地上拉起來,四人沒命的又往後退去,墓洞真的要地震了,妖塔轟隆隆的發出了聲響。
眼前細絲綠鬼火下的墓塔好像一幅掛在麵前的畫,在風中飄蕩,塔在扭曲搖動,藍白色的閃電閃爍在塔頂部,塔芯裏的黑漆濃墨發了暗紅光。
哢嚓——一道大大的白光劈在塔頂,塔芯兒瞬間黑透了,像是凝固了時間聲響,接著嘭的一聲,塔中從四處的窗棱噴出了黑煙,那黑煙在亮白的閃電下從塔中冒出來,塔被黑雲霧一樣籠罩著。
“跑——跑——跑呀!吸肉蟲!”秦三兒鬼嚎著調頭就跑,喜來緊隨其後。
我的腿本來就長,起步晚,但跑起來快,伍爺瘸著腿跑的辛苦,我路過他的時候,一把抄上他的胳膊,追著秦三兒就跑。
我們四個像是沒頭蒼蠅一樣逃竄,根本來不及想往哪裏跑,就是跑的越快越好,越快越好,我不時往後看一眼離的越來越遠的妖塔,塔周圍的黑煙更濃了,往外擴散著,塔芯開始發暗紅色像是融化的岩漿,我們隻恨腳丫子少生了兩隻,伍爺瘸著一隻腳卻發了狠一般,加之原先功夫底子,我倆竟然跑到了秦三兒和喜來前麵。
一路的悶頭跑,腳丫子恨不得踩著風火輪,周圍光亮越來越暗,不知道什麼時候黑煙就追上來了,我們心下這個著急呀!
“左邊,有洞!”喜來眼睛亮,我往左一看,果然幾步外的石壁上有一個不大的洞口,再不猶豫,一頭鑽了進去,其他三人也一路跑進來。秦三兒喘著給我們往裏趕,從包裏竟然拽出一節雷管,引燃引線,丟在洞口,轟隆一聲爆炸,我們被氣浪掀出去很遠,拍在洞壁上,洞口嘩啦一聲被封閉了。
“哎呦——摔死爺爺了!”喜來半響後傳來吱吱歪歪的叫喚聲。我們四個人都摔蒙了,躺在地上十多分鍾才緩過來。四處摸了半天,引燃了火把,舉著四處看看,心裏焦急,這要是個死胡同就完蛋了,這就叫給自己挖個坑自己埋,自作孽呀!
“別擔心,火把能著,就有空氣,不是死路,先不慌。。。找找看。”伍爺摔的也變了聲調。
我們已然這步田地,別無他法,隻得靜下心來,再做打算,就算死到這洞裏,我也不想跟劉大麻子似地全身血肉被一點點的吸幹了活受罪。
我記得跑進來的那個洞口不大,我矮了身子鑽進來的,不過也記不清了,腦子一團糨糊,渾身都疼,打量了現在的位置,倒不是很窄小的地方,空氣不憋悶,果然不是死胡同,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順著氣流方向走吧,坐著反正沒用。我們四個人分別背在身上的物品都沒有丟,各自收拾了一下,開始尋找出路。
“伍爺,不對呀!”走了一陣,我心裏咯噔一下說道:“秦三兒炸毀了洞口,怎麼這裏麵還有氣流呢?難道。。。難道不止一個入口?”
“啊——那。。。那吸肉蟲會不會還能進來?”喜來聽過我們說起劉大麻子的死,滿是恐懼,又開始撒藥粉。
“住手,咳咳咳,你滿處撒這破玩意有用嗎?你也就防防蚊子蟑螂大螞蟻的材料,別瞎耽誤功夫了,趕緊走。”秦三兒說。
“撒點總有好處。。。”喜來輕聲叨咕著。
“生死由命吧,也許進不來,走吧。”
我們往前走去,這段洞不像我們剛進來那段,比較寬敞,人可以直立了行走,洞體是天然形成的。洞裏說話的聲音悶悶的,但不說話又憋悶的難受,秦三兒的嘴根本停不下來,一個勁的嘚吧。秦三兒這個人生性非常樂觀,都到了這個境地,還鼓勵我們繼續走下去,前麵就是金山銀山,金塊絆個跟頭,寶石當成玻璃球彈著玩。秦三兒自己說說就笑了,我們也當是解悶,喜來不時接句下茬,剛才驚恐恐怖的氣氛從我們身上緩解下來。
伍爺似乎一直有心事似的,一聲不吭的走著。
“伍爺,別泄氣,那妖塔太邪氣,我們命大,沒事,你不說了嗎,那裏藏的是妖孽,不是金銀財寶,沒準呀,這財寶在這個洞前麵呢。”秦三兒說。
伍爺似有似無的嗯了一聲,隻是往前走去。
“要說還是軍哥你的身手好,換了是我根本爬不上去,直接栽塔裏了。。。也奇怪了,這吸肉蟲是怎麼呆在裏麵的呢?也不說飛,也不說動,直到咱們開啟了鑰引。。。奇怪!奇怪!”
“少見多怪。”伍爺終於說話了:“那塔芯裏麵封的是塊腐玉。墓道吸肉蟲應該是種寄生蟲,否則這沒吃沒喝的地方早死了,它們像狗熊過冬一樣,寄生在腐玉中,那是一種深埋地下吸食過陰腐穢物的玉石,以前專門有邪教的巫師,挑選死去的人體跟一種特殊的玉石埋在一處,等人脂人膏全都稀爛在玉石上,被玉石吸收後,再換一個死屍繼續養玉石,等把這玉石養成墨黑的一團,陰氣滲飽了,吸足了腐爛的油脂,就變成了一塊腐玉。”
“腐玉!?哦。。。我明白了,王八蛋用所謂的妖孽屍骨養了腐玉,封在塔裏,這腐玉中又寄生這些吸肉蟲對吧?王八蛋玩意,它們靠腐玉中的穢物維持生命,等有陰氣重的玄幽冥木鑰引插入的時候就活了過來,開始吸附人體的油脂油膏?”秦三兒大罵:“太他媽**的可惡了,這都什麼巫師巫術,全拉出去斃了,王八蛋呀!這哪裏是封存了妖孽,幹這勾當的就是妖孽,王八蛋玩意#@%¥……”
秦三兒越罵越氣,越氣越罵,髒字髒話傾巢而出,不過如此邪術的實施者確實名至實歸這些詞語,直到秦三兒罵的上氣不接下氣才停住喘息。
“三哥,那這些王八蛋封存了腐玉,又怎麼打雷閃電的呢?剛才真是太可怕了。”
“古來這套機關把戲都有高招,什麼火藥,雷引的,辦法多了,誰知道王八蛋們怎麼鼓搗的,媽的,差點要咱們老命。”秦三兒養了氣力又跟喜來一起噼裏啪啦的罵了一通。
我默默跟在後麵,知道機關把戲的確實有行家,可剛剛的幻象恐怕也是其中一部分,一種讓人接近塔體時產生出幻想的比這鼓搗機關的更為可怕。
“咦,三哥,前麵好像有亮。”
我抬頭往前一看,果然不遠處有盞黃燈籠掛著。
“有人呀?喂~~~有人嗎?有沒有人呀?沒人呀。。。鬧妖?。。。走看看去。小心!”秦三兒舉著火把慢慢靠近燈籠。
那燈籠掛在離我們還有個二十幾米的地方,我們沿路走來沒有岔路,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去,前麵的路原來有幾個折回,前麵不隻一隻燈籠,慢慢走到跟前才發現,洞壁遮擋住了前麵的燈籠,這些大燈籠掛在半空中,大概有十幾個之多,個頭大小不均勻,圓也不是很規則,直徑不超過三十公分,大的也就五十公分左右。
我們小心翼翼的接近燈籠,並沒發現什麼怪異,燈籠黃蒙蒙的掛在我們頭頂上,低的就高出地麵一米的距離,高的掛的超過三米往上。看不出燈籠是怎麼掛住的,好像有些絲線像是蠶繭一樣的纏繞著,用一些粘液樣的物質,黏住石壁。黃燈籠的照明效果奇差,亮光好像不能傳播一樣,燈籠雖然忽明忽暗的亮著,周圍還是黑突突的,我們仰頭看著燈籠,腳下不停往前走,燈籠偶爾會飄忽一下碰到洞壁發出一些空洞洞的皮革碰撞的聲音,我們突然都不敢說話,時刻小心著下麵別真的竄出現什麼來,這一段大概有個十幾米的距離燈籠掛的比較集中,我感到後脖根子冷氣嗖嗖,心中無形的恐懼,就想趕快穿過這片燈籠的區域。
“三。。。三哥。。。三哥,你看那燈籠,這。。。這個燈籠下麵是。。。不是個肚。。。肚臍眼?”喜來結巴的舌頭都扭曲了,用手指著一隻燈籠說道。
我跟秦三兒如鯁在喉的炸著膽子湊過去細看。喜來指著的這隻燈籠掛的比較低,卻比較大,撲棱撲棱的正輕碰著洞壁,燈籠的下方有一處發著黑褐色的圓形褶皺,燈籠忽亮忽暗,借著微弱的亮光,我定睛細看,那塊本以為是個汙跡的黑斑仔細觀察之下果然是個人類的肚臍。。。不!不!肯定是個人的肚臍眼,這。。。這燈籠難道竟然是一個人的一整塊肚皮做成的,因為這塊燈籠的外皮正好肚臍眼朝下,才被喜來看到。
“哦呦~~~”秦三兒惡心的往後一跳,他也看出來了。
我們忍著波濤洶湧的內髒翻湧,再細看其他燈籠,原來這些燈籠都是人皮燈籠,那皮層薄的能透亮的發白,忽的一暗下去又顯出一種死寂,竟然可以有人可以把人皮剝成這麼薄薄並且做成人皮燈籠~~~
嗚啦嗚啦,喜來和秦三兒都吐了出來,邊吐邊磕磕絆絆的往前跑去,腿腳跟麵條一樣軟的打彎,我也抑製著嘔吐感,迅速離開這些人皮燈籠。伍爺沒湊過去看那些燈籠,自然走到了遠些的位置了,看見我們三個跟落水狗一樣過來,趕緊扶住最前麵的喜來。喜來都軟成麵條了還是拖著伍爺往前挪,伍爺扶著他又走出幾米,喜來才一頭栽到地上脫了氣力。
“狗屎#@¥%……#¥王八蛋!人。。。人皮燈籠。。。喔喔喔。。。媽的!”秦三兒也軟著,可嘴上比鴨子嘴還硬的咒罵著。
洞裏空間不大,剛才我們的說的話伍爺已經聽見,此刻幫喜來怕打著後背順氣,我和秦三兒也自己消化著剛才的恐怖場麵,忽然伍爺停止了拍打,往燈籠的方向看著。
我和秦三兒知道有變,趕緊也朝十幾米外的人皮燈籠群看過去。
剛才看見那十幾個黃燈籠停止了忽明忽暗的狀態,開始嗡嗡嗡的顫動起來,先以為自己眼花,看到燈籠不在是隨氣流飄動,倒像是打擺子一樣哆嗦,接著哆嗦的幅度越來越大,不是我眼花,果然是燈籠在顫動,要壞!要壞!要壞!我拉起還傻著的秦三兒就往前跑,伍爺也拽起喜來,可伍爺腿腳不行,拽著喜來費勁,我扔下秦三兒拉住喜來繼續跑,秦三兒拖住伍爺緊跟其後。
我們四人連滾帶爬的往前一陣緊跑,不時回頭查看,人皮黃燈籠撲棱撲棱的不停拍打著石壁,越拍越厲害,忽然其中一隻拍打的厲害的“啪”的爆裂開來,嘩——的一聲宛如撒出一把黃綠色的沙子一樣的熒光,頓時一片黃綠色漂浮在空中。
“是火蟲子!”秦三兒叫道。
接連又破兩個燈籠,空中出現了更多的瑩綠色火蟲子。
一切言語都沒用了,跑吧!四人撒開丫子就奔,幸好前麵的洞道好像更寬了些,我們可以毫無顧忌的拚命奔跑,可後麵慢慢的開始有零星的黃綠色火蟲子趕了過來,我幾乎可以看見它們暗紅色的眼睛,我們如此奔跑速度隻會越來越慢,早晚讓那個鬼蟲子追上。
“撒粉呀!你倒是撒藥粉呀!”秦三兒朝喜來叫喚著。
喜來跑得都快忘了自己是誰了,聽見秦三兒的話,趕緊把手伸到兜裏,接著又伸到懷裏,扔出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來,臉扭成一團繼續的咬著牙拚命往前刨。
“廢物!廢物!”
我們四人發了狠勁的跑,伍爺慢慢就落後了,他腿腳不行,年歲又大了,眼見的兩隻火蟲子從後麵衝了過來,飛的速度嗖嗖的,像是兩架小戰鬥機。
噗通一聲,伍爺腳下一絆,摔倒在地。火蟲子騰的急刹,停在了伍爺上方不動了。
伍爺半坐在地上往後退,他的一隻腿僵硬無法回縮,伍爺舉起火把朝火蟲子揮舞兩下,火蟲子隻微微的後退了一下,繼續跟伍爺對峙。喜來悶頭的跑遠了,根本沒注意摔倒的伍爺,我看看後麵摔倒的伍爺和停下來的秦三兒隻得往回去拉地上的伍爺。
兩隻火蟲子嗖的一下俯衝下來,對準地上的伍爺,此刻我已經抓到了伍爺的衣領,發力給伍爺往後一拖,讓開了伍爺的要害,火蟲子一下叮到了伍爺無法收縮的那隻傷腿上,伍爺悶哼了一聲。我來不及想,繼續往後拖伍爺,這會兒後麵的火蟲子可就陸續趕到了。看來今天要交待在此地了,我內心正叫苦不迭,秦三兒忽然扔出一包東西,這些東西帶著喀拉喀拉的聲響飛過我和伍爺的頭頂,啪的一聲摔在地麵上散落開來,骨碌碌的滾了一地,竟然是一大包蝸牛。
不知道秦三兒從哪裏淘換到這麼大的蝸牛,蝸牛殼發棕黑,個頭比正常蝸牛的十倍還大,骨碌碌的滾動在地上,有的直接摔裂了,殼碎後軟肉露了出來。我才知道秦三兒自己這一路背的喀拉喀拉響的東西是什麼呢?
“送你們點心。”秦三兒叫道。
叮住伍爺的火蟲子重新回到空中,後麵的火蟲子也忽然都停住了,盯著地上的蝸牛,嗖的一聲一隻火蟲子俯衝到蝸牛中,叮住一隻,接著又有幾隻衝下去。
“跑呀!還等什麼呢?”
我和秦三兒從兩邊架起伍爺就又飛跑起來,這些蝸牛隻能延緩一下火蟲子,等它們嘬完了蝸牛我們仍然處於險境,我們逃得一時算一時吧,想什麼都白搭,隻能使勁往前跑去。
我和秦三兒駕著伍爺跑了幾十米出去,發現喜來早沒了蹤跡,我們光顧了奔跑,也沒注意是否有岔路,火蟲子倒是還沒跟上來,可這麼跑終歸不是辦法。蝸牛沒有多少,火蟲子卻是一群,早晚還得追過來。著急歸著急,這腳底下可不敢停,我們三個跑的正歡,忽然覺得腳下一空,低頭一看,全黑的腳下地麵竟然斷了,下麵是個很大的空洞,我們三人相互拽扯著,根本收不住閘,一頭栽了下去。
秦三兒在掉落的時候的發出的鬼嚎聲讓我知道,我們處的空洞很大,不是窄小的井狀空間,我們掉落的速度很快,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碰到石頭或其他東西上來個腦漿迸裂的下場,我從半空看到了頭頂,一些綠色的熒光出現了,火蟲子跟隨到了洞口上,真是諷刺,屋漏偏逢連夜雨,我感覺掉落的時間有些長了,因為一直等著摔在什麼東西上,所以也許並沒有我想象的長,秦三兒的鬼嚎還帶著尾音的時候,啪的一聲,瞬間鬼嚎結束了,我們沒有摔碎在石頭上,又冷又腥的臭水嗆進了我的嘴和鼻子中,幾乎讓我窒息過去,我們毫無預兆的掉到了水裏。
我踩水浮上來,拚命咳嗽,讓嗆入的水流出來,轉頭查看四周,黑黢黢的,我一旦可以張嘴說話了,開始喊伍爺和秦三兒,我看不見他們。
我又使勁喊了兩聲,終於聽見秦三兒的哼呦聲從不遠處傳過來,我心下略定,開始往秦三兒發出聲音的地方遊去,嘴裏還接著喊伍爺。
伍爺一直沒出聲響,這讓我感覺到凶多吉少,秦三兒哼呦了兩下也喊了聲:“軍哥,伍爺,伍爺。。。”
我停下來,焦急的在水中摸了兩下,什麼都沒有,腳下的水沒底,正辨不清東西呢,啪的一個火把亮了起來,喜來的臉從不遠處出現了,舉著一隻火把叫道:“軍哥,三哥,往這邊遊,這邊有陸地。”
這水冷的紮骨頭,我四顧一下,根本沒有伍爺的影子,隻得跟著秦三兒往岸邊遊去。秦三兒的位置比我靠近喜來站的岸邊,我快到岸邊時,腳下被一個東西絆了一下,我在水中用力踩了兩下,竟然是軟和的,秦三兒已經爬上了岸,哆嗦著又罵又叫,喜來往上拉著秦三兒。
“軍哥,快,快上來呀!”喜來朝我喊。
我又踹踹腳下,沒錯有東西,我朝喜來揮了下手,讓他等等,一個猛子紮了下去。我當年是在碼頭混飯的,老家的孩子各各都是水油子,水下沒亮光,我也大概分個東西南北,我摸索著剛才覺得有東西的地方潛了下去。
我在水中摸了一陣,果然是伍爺不知抱著水下的什麼東西沉在水裏。我拽了拽他根本拽不動,他抱著水底的物件僵直著,不善水性的人就是如此,抱著石塊也覺得是救命稻草,我摸到他的後脖頸,照著一處穴位按下去,伍爺似乎冒了幾個水泡,手上鬆了勁道,我掰開他的手指,拽了他的衣領,把他提出水麵。
我拖著僵直的伍爺遊到岸邊,喜來和秦三兒連拉帶拽的給我們拖上去,我們都躺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喘粗氣。
“不能緊著耽誤,火。。。火蟲子,待會兒。。。待會兒,沒準下來。。。這兒,這兒是哪兒呀?”秦三兒說道。
“不知道,我也是一頭栽下來的,差點沒淹死,好容易爬到了這岸上。。。三。。。三哥,現在咋辦呀?”喜來聲音裏都是恐懼和委屈。
“咋辦?咋辦?涼拌!還咋辦?哼!”秦三兒哼呦著爬起來四顧:“哎,你小子,你小子的火把怎麼還亮呢?我們的都丟水裏了,你是掉水裏了嗎?”
“不。。。不是咱們帶的,是。。。是那邊,那邊拿的。”喜來結巴著一指不遠處,果然,那裏的石壁上竟然有幾處魚油火把和燃火的地方。秦三兒跟了喜來往那裏走去。
我喘了兩口氣,翻過頭來看旁邊的伍爺,伍爺的臉上罩著一層青灰,我把他搬的反轉過來,把嗆進去的水拍了出來,伍爺的喉嚨裏嗚嚕了一陣,還有氣息。我把他腿部的褲子卷上去,小腿兩處被火蟲子叮過的地方已經全部是黑綠色,帶的整個腿部腫脹著。秦三兒和喜來取過火把,我撕了布條,紮住伍爺膝蓋,抽出隨身帶的一把匕首,割開伍爺中毒的腿部外皮,一股腥臭的青綠色黏液流了出來,我多劃了幾道,讓毒液流出的快些,我和秦三兒輪流幫助伍爺擠壓腿部的傷處,直到流出了紅色的血液才停下來。伍爺這條傷腿有殘疾,血液流動慢,我細細觀察了膝蓋上方,雖然毒液已經上行了一些,但聽伍爺呼吸總算開始平穩,知道凶險就算有,總不至於一下子沒了性命,能不能挺過這關就看他的造化了。
我們在這洞底一陣折騰,手腳都不敢太慢了,生怕火蟲子隨時也跟著衝下來,洞底情況不明,我們又都精疲力竭,拖著伍爺一個半死的人真是叫天天不應的窘境,我們雖然一直提著心,可黃綠色的熒光卻一直沒有下來,洞中風嗖嗖的,氣流不知從哪裏迅速的竄入,到此處後又往上竄去,回想起來,跌下來時,氣流大的可以滯緩我們下落的力道,想是火蟲子若是下來,需要頂著這麼大的氣流難以飛行,心裏總算稍微平息了一些焦慮。
伍爺昏昏沉沉的,我們三個略微檢查了一下隨身物品,隨身帶的火把算是廢了,隻是身帶的應急品還各自有些,手電我們隻有一個,一直沒敢用過,電池金貴,此刻進了水,秦三兒將電池卸下了各自晾著,希望還能派上用途。幹糧中一些煮熟的土豆還可以留著充饑,水壺中還有清水,收拾完畢,心中多少踏實點,這一時半刻倒是死不了,可想到前路恐怕也不是善途,算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說什麼都是廢話了。伍爺一直沒有醒來的意思,我們三個舉著剛才洞中的火把四下看看,這裏估計是條地下河,但不是秦三兒漂出去的那條,因為這條河的洞體更大更高,秦三兒那條漂出去的水道按秦三兒說法,頭從水裏抬高了能碰到洞頂。
我和秦三兒水性都好,可伍爺昏著,喜來狗刨勉強可以,我們四個順了水流漂出去的難度太大,何況地下水不知道要漂多久才可以出去,萬一黑燈瞎火的漂進死坑道中,人在這麼冷的水裏泡個半天也就完蛋了。既然我們在這裏發現了魚油燈把,這裏一定是有人來過的,從魚油燈處確實有一條洞道延伸著,我們隻得先走走這條洞道,萬一實在沒戲,再返回這條地下河聽天由命吧。如此商量定了,自然是由我背了伍爺,喜來和秦三兒燃了火把,又將剩餘火把收了,備著後麵用,地下河這裏水冷風衝,再不敢多待,一起沿著發現的洞道繼續開始往前走。